不鏽鋼黑眼睛：被代表的恐懼(1) －－以＜生命邏輯＞的眼光看「三個代表」

李洪寬，曹長青，一切為了擺脫被代表的命運而鬥爭的人們，以及一切不願被代表的人們。

祝願「不鏽鋼老鼠」（劉荻）平安。我明白了「不鏽鋼」是「不可被代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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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想想你自己。
僅僅是想一下：自己－－
是什麼？
是誰？

你可能
一直以來只為別人著想，
一直以來只是聽別人講，
一直以來只是照別人講的做，
沒有為自己而想，
沒有為自己而說，
沒有為自己而做，

現在，你－－
該審視一下自己了，
你如何看待自己？
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是一個生命麼？還是石頭？
是木頭麼？是人麼？還是豬或狗？

然後，才去想：
「代表」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願你永遠是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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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需思考一下這個最簡單最基本的事實：人是生命
我們只需換一個視角，從普通民眾、他們的文化以及表現出來的生產
能力－－被代表者這個角度來觀察、思考
我們就能看出「三個代表」的實質
是謀殺，是強姦，是推殘，是掠奪，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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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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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侄子：為什麼家裡的小狗不聽話？

週日，帶小侄子去看新玩意展，他才四歲，看這樣的展覽他高興得不得了。
他對一個會動會發聲特別是會「聽話」的玩具小狗很著迷，逗著它玩了好久，碰碰它，它會叫，會擺尾巴。說「客人來了」，它就高興地叫、搖尾巴、走上來；說「去」，它就叫著走開；欺負它打它，它就傷心地叫。

乘著興致，小侄子回家後就逗家裡的小狗去了，不久後卻哭著回來。

他哭訴道：「小狗狗不聽話，它咬我」。

在我哄著稍稍安靜下來後他問我：「為什麼這狗狗咬人，展覽的那個小狗不咬人？」

「展覽的那個是木偶，是玩具，家裡的是活的，是生命」，我說。

「生命就不聽話了嗎？」

「是，生命只聽自己的話。」

小孩子在獲得被狗咬的經驗之後，一般都懂得有生命的東西（如小狗）是不能像木偶一樣來操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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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拔苗助長

拔苗助長是中國一個很有名的寓言故事，說的大致是一個人很想讓田裡的禾苗長的快一點，就把禾苗拔高一點，沒想到第二天發現被拔的禾苗死了。禾苗雖是植物，卻是生命，它怎麼生長是自主決定的，他人的意志、想法不能代表禾苗的內在生命力，這種強行的代表是一種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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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命是自主的

二十世紀，人類在很多學科方面取得進步有很多新發現，其中很突出的在於生物學、生命科學等方面，同時也影響了思想、哲學領域。人類科學先在數學、物理、化學取得了長足的發展，為人類的物質文明帶來了巨大進步，先前的哲學與此相關，哲學家試圖用類似物理、數學模型來抽象概括宇宙萬物，特別是人類社會，比如說唯物論，說物質決定意識，把人的思想境界與其它實在物劃分開來，其實是試圖建立一個物理模型，尋找一些類似物理定律的規律。

但是，隨著對生物的研究深入，科學家們發現，數理化並不足以回答生物問題，比如說，我們可以清楚地知道細胞是由哪些原子、分子組成，但對這些原子分子甚至構成生物物質的大分子的詳細研究、描述並不能足以說明這些細胞的活動情形，甚至幾乎是毫無幫助。試圖將數理化領域的經驗應用到生物領域而產生的機械論、活力論都遭到了失敗。

「現代科學研究表明，我們必須把自主活動(例如表現為有節律的自動活動)而不是反射和反應活動，看作基本的生命現象。」（注3A）

與此相關，舊的哲學概念也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難，《生物學思想的發展》（注3B）一書指出了這種困難，指明了哲學的發展方向，亦即，用生物學的觀點來思考哲學問題，是一種走出困境的辦法。因為，人的社會、以及我們的環境，是一個生物的世界。像唯物主義那樣，將統一於一個自主的生命體中的思想內容－－意識割裂開來，並簡單地加上一種「物質決定意識」的決定形式，是荒謬的。因為，生命是自主的，亦即你必須承認其非理性，其內部的關係你無法完全揣測，更妄談什麼決定性，你只有尊
重她。

現代相對論的發現、宇宙理論的建立、生物學的發展，得出了一個結論：無論太陽、地球、都只不過是滄海一粟，有生有死，人的生命是永不重複的一次偶然（注3C），它無比的珍貴。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應得到尊重，享有至高無上的自由自主與自精彩，任何個人、任何組織都無權加以限制、剝奪，這已越來越成為了廣大人類的共識，並在以美國為首的民主社會中得以體現，人類的最高境界無非如此。

自主作為生命的基本的特性，這是無須多加說明的，但西方國家的人更能體會到這一點，這表現在他們的家庭觀念上，比如說，他們比較能讓自己的子女自作主張，無論事業婚姻方面，往往都讓自己的子女自行選擇。近年來中國這方面的狀況雖然有所改變，但擇業、婚姻由父母決定的事還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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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3A：[奧]路德維希•馮•貝塔朗菲 《生命問題－－現代生物學思想評價》 ， 1999年4月第1版 , 第22頁
注3B：[美]厄恩斯特•邁爾《生物學思想的發展 多樣性，進化與遺傳》（The Growth of Biological Thought Diversity,Evolution,andInheritance）
劉珺珺等譯，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
注3C：[聯邦德國] 施太格繆勒 , 《當代哲學主流》 , 1992年11月第1版 , 第III冊第一章「宇宙的演化」以及第二章 生命的進化：J．莫諾、M．埃根、H．庫思的理論。還有，該書的第462頁的一段話很有意思：「看來今天大多數人對革命比對進化更感興趣。在一切可能世界中的這個最好的世界裡，知識與利益總是不一致。今天關於幸福與革命所提供的很多知識，甚至再也不能稱作是哲學思辨，而寧可說是對於環境的語義污染。但是另一方而，近幾十年的科學卻位我們有可能對宇宙演化和生命進化獲得引人注目的認識。」，「然而，自從前蘇格拉底學派的學者們以來，關於宇宙的形成和結構以及在宇宙中起作用的法則的問題，和關於生命的形成和發展的問題一樣，都被認為是基本的哲學問題。無論是誰，只要是感受到－點點隱藏在這些問題後面的真正哲學上的求知慾望，實際上就應該對今天重又致力於這些課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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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存在哲學

當在中國只能讀到馬克思主義的時候，存在主義哲學在世界上產生深遠的影響，這里加上「主義」兩字是容易使人產生偏見的，容易使人覺得那是與馬克思主義一類的貨色，其實，存在主義並沒有講什麼大道理，當馬克思主義者在大談特談什麼「解放全人類」之類「偉大理想」（同時又在不斷地把人送上西天）、什麼「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這類偽規律的時候，存在主義卻回到現實，誠實地去考察自己的內心世界，考察馬克思主義者避而不談的卻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煩惱、孤獨等情緒，寬容、尊重地關注每一個非理性的生命存在。

「去尊重每一個人－－確確實實每一個人－－是一項真理，而這乃是敬畏上帝並愛自己的「鄰人」的含意。」（注4A）薩特有一篇著名的演說詞＜存在主義是種人道主義＞：「不是神創造我們，而是我們創造自己。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必須源於自己內在的本源，自主地決定他應該做何種人。存在主義是人道主義，因為它認識到了人作為一個立法者的特殊使命，即發現和塑造他自身的本性。這是其它創造物所不能的。」（注4B）

存在哲學其實是與生物學思想的發展相關的，我想這也是它影響深遠的原因。
可悲的是，在中國，存在哲學是作為一種被批判對象被人認知的，一方面，這是政治需要，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者並不真正懂得存在哲學（注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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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A：梭倫.齊克果(Soren Kierkegaard)的「那個個人」(「Thatlndividual」)[美]W.考夫曼 , 《存在主義》 , 1987年9月第1版 , 第95頁
注4B：[德] 藍德曼 , 《哲學人類學》 , 第64頁
注4C：「存亡哲學(像許多現代藝術一樣)是中產社會在瓦解狀態中的產物。馬克思主義者對此曾詳加討論但並沒有真正瞭解它；無論如何，這是事實。」[美]威廉•白瑞德 , 《非理性的人－－存在主義探源》 , 1988年12月第1版 , 第3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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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命邏輯＞

我去年發表的粗略的論述＜生命邏輯＞正是抓住自主是生命的根本特性這一點，提出了以生命的角度去思考問題，特別是社會問題的觀點。＜生命邏輯＞認為，人是生命體，人因為生命力而生也因此繼續存在併發展，生命力即是內部生命慾望的合力，其生命慾望中除了有生存本能、食慾、性慾等本能之外還有社會認同感、追求社會公正的慾望、追求自由的慾望等，其生命軌跡是由其生命力自主決定的，因此，人是生來平等、自由的、有人權的，人的生命受到尊重是先於其它一切的。亦即：生命尊嚴是先於價值的討論的。

人是生命，人生命的內在慾望的集合所構成的社會現象也是生命。比如，政黨，是一種生命，它由有相似政治目的人群構成，政治訴求是其生命目的，它由人群中個體的榮譽感、社會認同感、權力(成為一個重要的人)等生命慾望集合而成，它是自主的。一個新政黨成立，它不需要你給它指派一個目的，它也不接受你給它指派的目的，如果你強行要指派一個目的，那就是要了它的命。一個顯淺的例子是：香港的民主黨是一個活的政黨，而中國大陸的所謂民主黨派早已死了。

人有各種生命慾望，這些生命慾望的集合可以表現為社會生產的能力。比如，人在生命慾望的驅動下，會自主地進行各種活動，包括提高科學技術、發明創造、改進組織管理，以求最大地獲取所求，人群的這種生命慾望的集合便表現為生產力，這種集合是個生命，它是自主的。如果你限定人的生命慾望，比如說，以前的大鍋飯，不管做什麼，每個人都只能得到平均數，人的慾望沒有了，科學技術、發明創造、改進組織管理也沒有了，所以說，大鍋飯是對生產力的一種謀殺，至少是一種推殘。

文化，是人的各種各樣的生命慾望的集合表現，它且恢稚(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