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吃大閘蟹了

原來大閘蟹大平賣，絕不是豐收那麼簡單，我們從香港各區及深圳買了十隻大閘蟹，化驗其中藥物含量，發現各區樣本中竟無一倖免含有兩種香港醫生早已棄用的抗生素，其中有對孕婦極之危險的四環素。大閘蟹含抗生素？原因何在？我們一直追大閘蟹來港路線，由深圳追到江蘇，在江蘇蟹場再拿了兩隻蟹回港化驗，結果發現，兩蟹所含抗生素種類，竟與香港樣本完全一樣！我們深入江蘇蟹場採訪，目睹當地蟹農駭人的養蟹方法。用來歷不明的死狗「消音」餵蟹的，遺害已算不大；無良心的會瘋狂用藥，增加產量，大閘蟹從小被藥水泡大，害人不淺。當吃蟹等於吃抗生素時，你還會吃得如此滋味嗎？追蹤毒蟹來源，記者直飛香港大閘蟹主要來源地江蘇，發現這裡的大閘蟹場星羅棋布，尤以蘇北鹽城市和興化市的大縱湖附近，更是人工蟹場集中地，我們找到了以高科技養蟹聞名的「大發水產養殖場」。場主徐老闆初期對記者戒心很重，說什麼商業秘密，但當我們買下兩袋蟹，氣氛輕鬆起來。記者稱要回家搞養蟹業，希望討教一二。徐老闆一邊抓蟹，一邊說：「現在的魚類、家禽類，哪一樣不是靠藥物長大的！」他說，一隻蟹從出世到上市，就不斷用藥，包括防治疾病的抗生素，和刺激脫殼的合成激素。一隻蟹如果不加藥物，至少兩年才能長到二兩以上，但現在的蟹都是一年蟹，今年下苗，今年上市，快得很。徐老闆說：「在蘇州時，我認識一名福建蟹農，福建人真狠，在蟹產卵時餵避孕藥，這樣母蟹不會變瘦，蟹苗也容易長大。但對人健康就不太好！我們沒辦法，一定要向他們進蟹苗，因為大閘蟹只能在咸淡水交界處才會產卵，然後到淡水里長大，全中國蟹苗供應點有上海崇明和福建廣東沿海。「從蟹苗到上市，至少要餵十種藥，例如氯酶素、土酶素（四環素的一種）、?乙醇、痢特靈、諾氟沙星、恩諾沙星、病毒靈、多西酶素、己烯雌酚等等，太多啦！你要學習，一定要培訓才行，瞎餵會出事的！」
這些古靈精怪名字的化學品，其實可分為抗生素類和激素類，對人體危害極大，用來餵蟹，聽得記者毛骨悚然。「國家有沒有禁止或者化驗標準？」記者問。「笑話，你不瞭解國情吧！放藥多少靠經驗。上市測試也沒個准，他高興就放行，不高興，再乾淨也沒用！」徐老闆說：「為了多賺錢，賣藥的往往叫蟹農落重藥。一般而言，一隻蟹一年會脫六、七次殼，也就是說一年最少要使用六、七次脫殼素和抗生素；為保持水質穩定每半個月要落一次消毒水，遇到蟹有病時更會使用大量抗生素，以免血本無歸。「外國（加拿大等國）禁止我們的大閘蟹進口，說是不衛生，真他娘的，沒聽說吃死人嘛！」徐老闆說?，手持兩隻大蟹對記者說：「你看看，多凶，不吃藥哪有這麼凶！」蟹塘邊，有工人將藥物攙入飼料，站在船上撒飼料，有如天女散花。徐老闆指著蟹塘說，這裡有五成蟹外銷港澳，快得很，今晚抓蟹，連夜送上船，送到批發碼頭交貨，裝車上路，天亮時到上海、南京機場，趕上午或者中午班機，直飛香港或者深圳，下午就出現在港澳的蟹市上，晚上就能吃到嘴了！化驗結果嚇你一驚。

上星期二、三（23、24/10），分別從江蘇兩個受訪的蟹場、深圳聯檢大樓，以及全港九個地點，在較多人光顧的店舖，購買十二隻售價大約廿元一隻的大閘蟹樣本，當日即委託香港標準及檢定中心，於10月24日至27日，化驗大閘蟹所含幾種蟹農常用的化學物質份量。
抗生素類：土酶素（四環素的一種）、氯酶素、諾氟沙星、痢特靈、多西酶素，乙醇抗病毒藥物：病毒靈雌激素、己烯雌酚。

香港標準及檢定中心高級技術主任周國治表示，按照一般化驗海產類食物的慣例，化驗時用生蟹肉化驗。化驗人員收到大閘蟹樣本後，將鰓取去，取出蟹肉及蟹膏，放入攪拌機內攪碎，然後加入有機溶液，抽取肉碎中的化學成分，再利用「高效液相色譜分析儀」，分析當中所含的藥物含量。

化驗結果顯示，除了香港仔的樣本外，其餘所有樣本均驗出一種已經式微的抗生素--土酶素。另外在一個深圳樣本、一茼融狩□誘□輕□|個樣本裡，均有微量氯酶素，這是港府立例禁止在食物中使用的。不過化驗所職員承認，其餘六種藥物未能驗出，並不代表樣本不含藥物，可能濃度太低而已。上路用藥減低死亡為了防止運送途中死亡，蟹農往往在捕蟹前再餵一次抗生素。這些蟹港人當晚食用。他承認他有用藥送蟹上路，但控制數量，並強調這要有經驗才行。記者離開大發養殖場，一路上隨處可見「蟹藥出售」的字樣。在村口一家無名小店，賣藥人一口氣拿出十多包不同種類的藥物，並用筆寫下用法：土酶素每百斤飼料五百顆、痢特靈每百斤飼料攙八兩、?乙醇每百斤飼料攙九兩等等。水要落藥，飼料也一樣。「每畝水面，至少要放十公斤消毒水，消毒水現在缺貨。」
賣藥人轉身搬藥。

「危害健康？誰管那麼多！」賣藥人對遠道而來的記者不加懷疑，「挖田養蟹，一畝水面比十畝田收入還多，你說養蟹好不好？不過，塘養屬於高密度封閉養殖，產量高、風險也高，一隻有病死一片，隨時血本無歸，所以藥物顯得更加重要。」

針對蟹農常用的土酶素、氯酶素和激素，上週對港九新界、深圳及江蘇十二個大閘蟹樣本進行化驗，結果令人震驚，發現十一個樣本含有抗生素。蟹內的激素則未能驗出，與殘存激素含量太少有關。圖為各地的檢驗結果。

毒蟹Q&A
Q：毒蟹有幾毒？
A：我們在港九新界深圳江蘇購買的十二隻大閘蟹，發現十一隻有土酶素，這是抗生素中四環素的一種，屬「過氣」抗生素，以前用來治療腸病，但因副作用太多，近廿年來甚少醫生處方。其中六個樣本更有氯酶素，此藥已被港府食環署列為違禁物質，這種抗生素的副作用更大
Q：食有幾害？
A：中文大學藥劑學院副教授李?前說，進食土酶素，會引起嘔吐、腹瀉等腸胃不適。一般人不瞭解，以為只是普通腸胃炎，不知腸胃已被抗生素破壞，有可能患上更嚴重的腸胃感染。食了氯酶素，這種抗生素會壓抑骨髓功能，影響人體產生紅血球、白血球和血小板，令人有貧血、抵抗力下降和難以凝血的問題。即使進食份量甚低，但只要長期服食，就會患上非再生生貧血，骨髓功能永久破壞，嚴重者可導致死亡。
Q：孕婦食了有乜後果？

A：孕婦食了含有土酶素（四環素）的毒蟹，懷內嬰兒的骨骼與牙齒，都會與藥物結合變灰變脆，所以，現今醫生都不會處方這藥給孕婦。
Q：間中才食兩隻毒蟹，有事嗎？

A：李?前教授說以深圳樣本為例，每一百克蟹肉內，就有1.21毫克的土酶素，要食數十斤蟹肉，才會吸入相等於一粒250毫克的藥丸。但若連續幾星期，每天進食氯酶素，無論份量多少，都會有永久破壞骨髓的危險。

Q：一般人食了又有乜後遺症？
A：李教授說，抗生素一個療程通常只有七天，最長不會超過兩星期。但若市民在連續幾個月的蟹季不停進食蟹，即是不停食有抗生素的藥，擾亂了抗生素正常殺菌功能，體內好細菌不斷被殺，惡細菌有機會入侵，甚至愈來愈頑強。以後生病，要用藥力更猛的抗生素，才可把細菌殺死。若腎臟、肝臟有問題的人，很難把這兩種藥排出體外，藥物積累在身體，後果會導致死亡。
Q：蒸熟來食，會否好些？
A：李教授說，將含抗生素的蟹高溫蒸熟，立即食用，並不會減低藥性，副作用不變。抗生素怕高溫，高溫蒸蟹只會縮短藥物穩定性，縮短藥物有效期，但無人會將大閘蟹蒸熟兩星期才吃吧。
Q：雪蟹三、五日才吃又如何？
A：抗生素的藥性相對穩定，只怕高溫不怕低溫，將大閘蟹貯存冷櫃內多日才出售，藥性亦不會減低。
Q：將毒蟹浸在清水中過夜有幫助嗎？
A：抗生素存於蟹膏蟹肉中，要蟹自然排出，並不容易。
Q：點解蟹農要用藥？
A：激素可令蟹肥大，生長迅速；抗生素則減低蟹生病的機會，減低運送途中死亡率，所以在捕蟹出發前，更大量用藥，以增加經濟效益。

孕婦食蟹三次流產

就在「大發蟹場」旁的一名村姑，和記者聊天時說了她吃毒蟹的慘痛經歷。她就是懷疑長期吃含有四環素的毒蟹，流產三次後不再吃蟹，才產下一嬰。周紅梅今年二十六歲，初中畢業，結婚五年，懷過三個孩子，都流了產，去年終得一子，取名「易易」，她希望孩子一生做事容易，不再波折。大縱湖邊的鹽都縣人民醫院婦產護士小王說，過去幾年流產率特別高，有衛生官員來看過，沒有公布結果，但聽說像周紅梅這樣的慣性流產，與藥物慢性中毒有關。「什麼藥？不知道，反正縣裡提醒孕婦不吃螃蟹，說那東西涼，容易流產，現在流產的少多了。「曾有醫生想研究吃蟹對胎兒的影響，但上面不支持，說影響不好，不搞了。」小王不敢多說，急急走開。「我生在水邊，吃水產長大，懷上三個孩子都流產，全家求神拜佛，有了第四個，醫生說是習慣性流產。直到有一天，醫生說，要我禁止吃水產，特別是螃蟹，說裡面的藥物會對我不利，我照做了，這個小寶寶出世了。」周紅梅在易易臉上親了一口。「我們村還有兩個姐妹也像我一樣，流了一個，就趕緊不吃水產，結果都沒事。現在養什麼都用藥，亂用藥，我們家現在大人小孩都不吃蟹，白送也不吃！」
用藥賺得多
腐屍養蟹成本（以兩年每畝產量計算）：
收入：兩年每畝產四百斤：400斤30元/斤＝12,000元
支出：蟹苗：500元
死狗、「消音」：2,080元
應急治病藥物：50元
人工：960元
盈利：22,040元

所有家畜盡皆餵藥大陸農民為了賺快錢，濫用抗生素及激素已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除了大閘蟹外，市民日常食用的豬肉、黃鱔、水魚都是食藥長大的，深圳甚至發現不法農民為了令蛇「快高長大」，餵蛇食避孕藥。廣州《南方週末》報導，大陸每年生產七百噸?諾酮類（治療腸道感染、尿道感染、呼吸道感染、全身嚴重的細菌感染）抗生素，就有一半以上被養殖業用掉。若加上其他種類的抗生素，總用量更是驚人，其中絕大部分是因為濫用而被消耗掉的。秋風起，三蛇肥。但據深圳《晶報》報導，深圳不法農民為了令蛇在短時間內體重上升，不惜餵蛇食避孕藥。該報引述蛇鋪的職員表示，市面上出售的蛇，體形肥肥大大的都是食藥蛇。此外，吃炭燒豬頸肉也要格外小心，大陸檢疫部門在豬肉發現大量抗生素，其中以頸部積聚殘留的抗生素最多。狗屍餵蟹算有良心大陸養蟹，主流是用藥，因為成本效益高，但亦有蟹農用動物腐屍作飼料的，但成本較貴，亦須輔以藥物。我們找到「新群蟹場」。養蟹人李叔在棚屋睡午覺。狗吠聲中，他很不情願地起身下床。他床下放?兩隻未剝皮的死狗，還有一堆「消音」鴨。他說，夜裡剛剛放了食，「一星期放一次，蟹特別喜歡吃爛肉！」李叔說?，開始展露出笑容。記者來到蟹塘旁邊，見一隻剝皮狗浮在水草上，兩隻大膽的大閘蟹爬在狗屍上進食，聽到說話聲，才慢慢沉到水底。水面的狗屍血紅中帶紫，狗頭呲牙咧嘴，狀甚恐怖。「它們吃慣了，聞到肉味就來了，平時沒有人來，所以它們不怕人。」李叔用木棍將狗屍捅入水中。李叔從床下拖出一隻死狗，剝去皮毛，拎?狗腿得意地說：「這是天然飼料，我的蟹營養豐富，從小吃肉，不像別人的蟹從小吃藥！

「你們不信多跑幾家，像我這樣捨得下本錢的不多了，那種用藥泡大的蟹，吃到嘴裡就像吃草一樣無味！不信，煮兩隻你們嚐嚐！」但記者在李叔坐?的破木樁下面，也發現一個空土酶素瓶子，他說那是別人留下的。「這些死狗「消音」都是買的吧？」記者好奇地問。「那當然，一隻死狗上百元，貴是貴了點，但不下本錢不行。」李叔說，今年已有十多批上海和南京客商來要貨，有點供不應求。「這些蟹能不能出口到香港？」記者問。「香港？到香港才賣到好價錢呀！我這兒即使批發，三兩一隻的蟹也要賣到三十塊一斤，本地人誰捨得吃？香港人有錢，喜歡吃什麼陽澄湖大閘蟹，還不都是從這兒進的貨！外貿、私人蟹販都喜歡我的蟹！」李叔堅稱死狗沒病，但在當地從事養殖業多年的老陳在記者耳邊壓低聲線說：「那些狗都是別人用藥毒死後出售的，蘇北有地下狗市場。「消音」死鴨更是病死扔掉的，這年頭狗肉比蟹肉更貴，誰捨得把好雞好狗餵蟹！十月十六日的《揚子晚報》才報導，蘇州就破了一個毒狗集團，拘捕八十多人，搜出二十三噸總共二千多只含有劇毒氰化鉀（山埃）的毒狗，狗販是用山埃將路上的狗毒死後，再在市場上出售，這些死狗只需二十元就可買到。」不是餵屍就是餵藥「現在的市民吃的大閘蟹來自兩方面，一是半天然養殖，即陽澄湖、寶應湖、白馬湖等大水面飼養，攔網飼養，以人工飼料和天然魚蝦為主，配上無污染的活水，出產的是上等蟹，但只佔總產量不到兩成。「另一類是塘養，塘養又分兩種，一是吃葷，一是吃素，吃葷是指所謂天然塘養，蟹農得閑就往塘裡扔點死狗、死豬、「消音」、死老鼠、死魚、死蝦。「吃素就是吃土酶素、氯酶素，金酶素（都是抗生素）啦！主要靠人工飼料和添加劑，這種養法不用藥就不行

「你在市場上會發現高價蟹與平價蟹價錢相差十倍，原因在於此！「塘養已佔大閘蟹總產量八成，目前全國沒有統計有多少蟹塘，但蘇北大大小小的蟹塘大約有六百多個，算最多的。」身為鹽城人的老陳，如數家珍向記者介紹當地養蟹的情況。陽澄湖蟹鳳毛麟角香港每個大閘蟹檔，哪管是十元一隻蟹的檔口，檔主都說那是陽澄湖出產。江蘇省陽澄湖是大閘蟹發源地，大閘蟹本是野生的，在湖裡吃小蝦小魚，就會長大。現時市面上賣的，極少是真正陽澄湖大閘蟹。連查良鏞都光顧，有三十多年歷史的大閘蟹零售商永昌號，其分行華記永昌號老闆陳漢華估計，市面上只有一成半大閘蟹來自陽澄湖。而不少蟹商把人工飼養的塘蟹拿到陽澄湖浸兩日，就扮成貴價陽澄湖蟹。花樣之多，層出不窮。根據江蘇省水產管理部門統計，今年正宗陽澄湖出產的一級至尊大閘蟹只有一萬三千隻，這些蟹都在五兩以上，生長年限超過兩年半，目前在上海市場價格賣到每隻一百六十元以上，其他三兩左右夠秤上市的陽澄湖大閘蟹，也不過四萬隻左右。香港統計處數字顯示，香港去年入口大閘蟹，減除了轉口到外國，單是港人吃進肚子的，達1,502,577公斤，約一千二百萬隻（以三兩蟹計）！今年頭八個月，港人已消化了1,142,206公斤大閘蟹。可見大部分大閘蟹，都是冒牌貨。在上環永樂街一間有四、五年經驗的大閘蟹批發商表示，現時市面上九成以上都是養蟹，他們根本不會過問代理商的貨源，「我?邊會問到點養蟹□專業，唔通你食棵菜都問落乜?藥？我?從不過問用乜飼料，亦都唔會話我知。」

一直以來，香港入口的大閘蟹都是統一由五豐行代理，貨源質量較有保證。但三年前國內開放水產市場，香港商人可以自行與內地代理商聯絡，或直接到批發市場揀貨，水產直接運來香港。因此水產貨源開始多而雜。香港政府對大陸入口大閘蟹含有毒物質一事，懵然不知，食環署監管入口水產工作，亦完全與入口水產數量不成比例。食環署表示，他們每年會抽取七百個水產樣本檢驗，即是每天抽查樣本不足兩個，而大閘蟹只是芸芸水產其中之一。以香港每年入口一千多萬隻大閘蟹來算，監管機制形同虛設。記者返回上海途中，不時有運蟹車擦肩而過。在江都市一條名叫三汊河的河邊，有部運蟹車壞了。這名來自東臺市的個體運輸戶綽號二毛子，他負責從大縱湖運蟹去南京或者上海，客戶主要是省市外貿公司，一天來回，賺三、四百元。他說這些蟹有一半運去港澳，上海通關容易，給錢辦批文就行，外貿部門更是靠出售批文賺錢，沒人理會運出去的蟹質量如何。江蘇省淡水研究所高級工程師唐天德說，大閘蟹養殖業混亂不堪，八成以上為雜種蟹，全國除了西藏之外，都說出售正宗陽澄湖大閘蟹。他呼籲大閘蟹市場治理，刻不容緩。水魚的教訓廣東人有句俗語叫「鼻屎好食，鼻孔挖穿」。尤其是以今天經濟挂帥，急功近利的中國社會，但凡有賺錢的門路，人總會以最快的方法，把所有的錢賺掉。代價，是將好好一種產品毀了。水魚原是中國人飯桌上的高級滋補食品，九十年代，曾賣到四、五百元人民幣一斤。但到近年，賣到二十元一斤仍乏人問津。浙江、江蘇、福建有過半水魚養殖戶破產，轉行。究其原因，是養殖戶用避孕藥替水魚增肥，本來五、六年才長大的水魚，現在一兩年就能上市。這醜聞公開後，水魚生意一落千丈。水魚真正的味道，營養盡失，於是遭食客唾棄。珍貴的水魚市場，從此消失。杭州市養鱉（即水魚）協會秘書長王先生警告，大閘蟹市場正步水魚市場後塵，快要全軍覆沒。蟹農濫用抗生素，終令市民聞蟹色變而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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