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干已成為中國政治體制改革的最大敵人
(以下的文章看出羅干手下的中共政法系統是多麼的黑暗,而這個黑案的系統又怎樣在十天裡將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永遠憎恨中共極端政權的人士。近幾年來中國發生極多政法系統知法犯法的事件,而政法系統內的腐敗也達到最高峰。故包括許多人大代表在內的黨內人士也對羅干任中央政法書記期間的不稱職表示強烈不滿,而16大前有許多黨內人士反對羅干進入政治局常委。但作為李鵬親信的羅干在李鵬力主下於16大進入常委。其一上臺就變本加厲下發了一系列鎮壓「敵對勢力」的文件。非典型後當黨內出現要求新聞及資訊自由的聲音後,羅干主導的政法委員會又在4月28日下發非典期間鎮壓「敵對勢力」的文件。其對異見人士的鎮壓已直接成為了中國政治體制改革的最大障礙。而羅干掌管政法系統下去,下面文章談到的黑暗就始終會持續下去,中國的人權狀況將永遠黑暗。---盧四清注)============================
北京收容所的黑暗
只有十天,卻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十天。
一年多以來,我從來不願再去想起這段痛心疾首的時光,我差不已經快將它忘記了。我也一直寄望於我們的政府有朝一日能發現情況,及時廢除某些不公正「惡法」。但是,孫志剛案件的發生,讓我無法沉默。如果你們讀了我今天寫下的經歷,你們就會知道,孫志剛案件的發生絕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必然。雖然,在中央的強力關注下,孫志剛也許可以在天瞑目了。但是,我相信,某些明顯違反的憲法、踐踏人民合法權利的地方「惡法」一日不廢除,這個世界就還會有更多的孫志剛、李志剛、王志剛......許多天的思索之後,我決定鼓起勇氣,重新拾起這段黑色的回憶,哪怕受到某些勢力的打擊報復,也在所不惜。
1.收 容
時間給我開了個玩笑,我進北京收容所的那一天,正好是「三八國際婦女節」,2002年3月8日。否則我肯定記不起來這個「光榮的時刻」。
我是因為賣藝被收容起來的。北京動物園附近地幾個地下通道裡,有很多賣唱、畫像、設計簽名的青年,我那時就是其中一個。我且不為自己辯護什麼賣藝不等於乞討,什麼外國大街、廣場、公共汽車上賣藝的歌手樂手比比皆是,因為人家講,我們中國有中國的「國情」嘛。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國情」會被廣泛地當做藉口。不用辯護!活該我也認了!----我又嘴臭起來了,還是少說道理,接著講故事吧。
那時正值「兩會」召開期間,我知道「兩會」期間都盤查得比較緊,所以平時也很少去地下通道唱。但是,我們搞音樂的人,往往都有很強的表現慾望,所以總是想找機會唱歌。雖然,很多賣唱的兄弟也的確經濟困難,如果掙的錢多一些我們也會很高興,但是喜歡在人們面前唱歌才是最重要的。幾天沒出去唱歌了,我又忍不住了,背著吉他又去了地下通道了。
說起來有點大言不慚,我其實算是在通道裡碰見的幾十個兄弟姐妹(遇到過一兩回女的)裡唱得最好的歌手吧(彈得不算最好),所以以前警察遇見我的時候,總是格外開恩,一看到警察來,我不是像別的兄弟一樣趕快跑,而是假裝沒看見,更加用心地表現我的歌聲。警察聽見唱得不錯,也就對我不凶,很多時候也不管。有一回幾個警察還跟我開玩笑,讓我唱一首「羅大左」的歌,讓我摸了半天腦袋。
恰好這天我碰見兩個朋友,於是三個人三把吉他在那裡合作。警察來的時候,一個兄弟在唱,我們都看見警察了,但是我想讓警察知道我們不是瞎搗亂的,是在認真做藝術(有點理想主義)於是鼓勵這個兄弟說「唱好點」,可偏偏他的嗓子不爭氣,警察過來大罵,「媽的,看見我們來了還TMD瞎吼!把他們收起來!」看來我的「土辦法」不靈了。
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凶狠地趕上收容車,我第一次體會到那種丟臉的感覺。我的心裏,仍然在倔強地問自己:「錯了嗎?沒錯!我是在做藝術!」
後來我們被拉到動物園附近**派出所,在路上我的一個朋友不停地用手機向外面聯絡。因為我們知道,只要在送到收容所之前,如果有人來派出所,用幾百塊錢是可以贖出去的。
在派出所,一個民警一邊問我們的情況,一邊做筆錄。問有什麼證件,我來勁了,我有啊!我有身份證暫住證教師證(來京之前我做了三年小學教師),還有一個採訪證(做過某報的特約記者,但是不是記者證),我的證件是最齊全的!不管用!因為我不是本地的教師和記者!傻了,當筆錄遞到我手裡,讓我簽「同意」的時候,我遲遲不肯下筆,直到一聲厲喝傳入耳中,我才戰戰兢兢地簽下自己的名字,並乖乖地按上手印。
終於沒有盼來任何救星。當收容車往昌平區開動的時候,我的心只剩下一點點不可能的希望。車上除了我們三個唱歌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街邊賣烤紅薯的婦女,一個是做小買賣的男人。
2.大 院
車一直往北,出了清河有一段車程,就到了收容所。門牌我記不準確了,大概是「北京第二收容教養所」。從外觀看來,收容所還挺漂亮的嘛。車開進南邊的一個小院,下車登記,也就是警察向收容所交接。一下車我張大了嘴,院裡大概有兩三百人呢!而且還有各個派出所的收容車源源不斷的開來。我看見裡面有不少女的,有人悄悄說她們是幹那行的。
「蹲下!」「兩隻手放在頭上!」「*你媽的!動作快點!排好隊!」原來有不少保安手提警棍在協助警察管理。誰的動作慢了,要被拳打腳踢,或者吃棍子。
在登記點登記有點意思。讓你站在一個攝影儀的下面,只聽「嚓」的一聲,大概我的光輝形象已經留下了吧。我這個人不愛照單人照,以前跟學生、同事都照合照習慣了。這次免費來了一張。這時裡面窗口問:「你叫什麼名字?」這次不敢貽慢,立刻脫口而出。
然後我們被帶去存放物品。在收容所裡,包裹行李、手機、貴重物品都存上,身上也不許帶上超過100塊錢的現金。然後我們來到一個很高很厚重的大鐵門前面,因為這時我們旁邊已經沒有女的了,我想這就是收容男號的地方吧。我們被命令蹲下,在那裡等候開門。
門開了。我們被命令依次進去。在進門一霎那,我頓時驚呆了!!!
很大的一個院,院裡黑壓壓地蹲了好多人群,分成好多堆,每一堆大概有四五百人,總共有兩三千人吧!院的南邊是警察辦公的兩層小樓,北面、東面、西面都是兩層樓,每層都很高,陽臺邊全部用很粗的鋼鐵棍子焊成密封的鐵籠子!這些鐵籠子裡,還有許多許多的人從裡面伸出手來,或是把頭擠在兩個鐵棍中間,茫然地望著鐵窗外面!院子裡人聲鼎沸,樓上和院中央的加在一起,大概要有四五千人!
進去先要搜身。兩個保安戴著透明的塑料袋,對我們全身上下進行搜查。我那時有一個尋呼機,沒有存放,因為我想知道哪些朋友找過我。可恨的保安拿過我的尋呼機,將電池取下扔在垃圾桶裡。後來,「聰明」的我花了十元錢「買」回了這節電池,這是後話。
我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六點鐘了,大家正在吃「飯」。人群是按照地域分的,我那兩個朋友是河北和東北的,被分在西南角上的一大堆人裡。而我因為是四川的,被分在西北角上的一大堆人裡。一進這群人,聽到濃濃的家鄉口音,感嘆四川真是人口大省,這麼多兄弟遭此厄運。
我去向管理我們這堆人的警察報導。從現在開始,我對於這批批受苦受難的兄弟們一律不再稱為「人」,改稱「盲流」。因為在收容所裡面,無論是警察還是他們的走狗保安,統統吆呵我們為「盲流」。我這個「盲流」去向警察報導,警察正在忙著訓「盲流」,很不耐煩的讓我去院裡的一推大桶裡拿吃的。我走過去一看,生平見未所見,只有在革命教科書裡讀到過!那幾大桶黃色的粗得不能再粗的玉米麵做的爛窩窩頭!我搖搖頭,回到警察旁邊說:「我不吃了。」警旌鵲潰骸叭ツ潛叨鬃牛 苯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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