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日軍劫掠中國文物清單

在過去百年,日本侵略造成中國的文物大量損失,僅只直接的掠奪和破壞就多得數不勝數。日本侵略掠奪和破壞的中國文物的數量到底有多少?一直是世人關心的問題。因為戰爭環境等歷史條件限制,延至今日這樣的數字已經成為20世紀人類社會值得研究的問題。一份50多年前日本政府出版的資料《中華民國よりの掠奪文化財總目錄》,(譯成中文就是《從中華民國掠奪的文物總目錄》)對於確定這個問題的「最低數量」,是一份很有價值的證據。

這本用日、中兩種文字印刷的資料封面題目全稱為《中華民國よりの掠奪文化財總目錄別冊中國戰時文物損失數量及估價目錄凡例中國戰時文物損失數量及估價總目》,書脊印著「外務省」,表明是由日本政府的「外務省」出版,屬於政府出版物。

從這份資料「中國戰時文物損失數量及估價總目」的篇首,可以看到被日本方面稱之為從中國「よりの掠奪文化財」包括被劫掠去的和被損毀的兩部分,刊載的匯總數字如下:

書籍:公:2253252冊另5360種411箱44538部,3804114元。

私:488856冊另18315種168箱1215部,1204766元。

字畫:公:1554幅185490元。

私:13612幅另16箱555036元。

碑帖:公:455件37135元。

私:8922件170764元

古物:公:17818件1035888元。

私:8567件另2箱118246元。

古蹟:公:705處1620600元。

私:36處65000元。

儀器:

公:5012件另63箱626652元。

私:110件另3箱40025元。

標本:

公:14582件另1204箱77369元。

私:17904件15000元。

地圖:公:125件480元。

私:56003件13926元。

藝術品:私:2506件39721元。

雜件:公:648368件65429元。

私:3箱10000元。

合計為3607074件741處1870箱,估價達9885546元。

這本資料在「總目」以下用兩種文字表格分別列出了所調查的地區省市「公」、「私」兩方面的損失情況,項目有「番號」、「名稱」、「著者及其年代」、「件數」、「被掠經過」和「備考」。

比如「公」家損失的有:嶺南大學、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編譯委員會、國立北平圖書館和中華圖書館協會的大量圖書文物撤退到香港,存放在般若道的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樓下書庫。在1942年底被日軍調查班肥田木發現後於2月初2全部掠去,當時看到裝箱上都由日軍寫明「東京參謀本田御中」的字樣。

比如「私」人損失的有:杭州的王琨徙的包括東周長方鼎在內的幾十件文物在杭州被陷時被日軍掠去,蔣召祖的古墨「避父鐘」被駐紮在淮安的日軍掠去後來運往日本又被日考古專家轉贈偽滿大臣羅振玉,江泓的鄭板橋書屏4幅、中堂花卉1幅、曾國藩對聯2幅都被日軍中支派遣軍第六八零六部隊的櫻井信二掠去;等等。有名有姓,有事實有地點,可謂言之確鑿。

值得注意的是,《中華民國よりの掠奪文化財總目錄》所列出的損失數字還遠遠不是全部,只能算得「最低數字」。因為還有不少地區沒有進行調查和申報,還有的因為事主變遷、死亡或其它原因遺漏未報,有些項目沒有包括在內,甚至還有損失高昂而無法估價的。比如在「總目」就註明瞭:「中央地質調查所斐文中所報『北京人』一項,因價值卓特無法以金錢估列」。舉世聞名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至今下落不明,就是日本侵略造成中國文物損失最著名的案件之一。日軍在佔領區強迫發起所謂「獻銅運動」,通令區、鄉、保、甲以所謂「獻納」等名義強迫搜刮,攤派到每個老百姓頭上,從民間搜掠的大量銅器,其中就不乏古幣古器。這些都沒有能夠列進「總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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