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空霹靂．似夜航燈塔──讀鄭貽春先生詩集《洗腦時代》

正所謂「文如其人」鄭貽春先生的詩文與其本人性格一樣，瀟灑飄逸，豪放不羈，亦所謂於嬉笑怒罵內竟顯辭章之華麗，在冷嘲熱諷中暗含真知之灼見，具有鮮明獨特的藝術風格和開啟人們心智的深刻思想內涵，真使我們大開了眼界，啟迪了我們這愚鈍的思維。

本人對上個世紀80年代之初在大陸文壇上流行起來的什麼「意識流小說」，什麼「朦朧詩」，還有什麼「後現代」等流派的所謂「新潮」文藝作品本不敢恭維，偶爾看一點只是想瞭解個大概，知道點皮毛而已。因我自認為是一個傳統的中國人，更喜歡的還是《古文觀止》的經典，唐詩宋詞的風韻和《紅樓夢》的寫實的精闢。對古人留給我們的這些寶貴的精神財富，本人認為這的確是我們這些今人難以享受得盡的最美妙的韻味，其價值更是我們今人不可比肩和難以企及的。而非那些看前大腦一片空白，看後還是大腦一片空白的什麼「超現代」的新潮作品。這或許就是我對那些新潮作品不感興趣的主要原因吧。當然、這似乎與國人的思維方式有關，本人認為國人的思維方式大抵都在單項思維，即一以貫之，有始有終，有頭有尾的閱讀欣賞方式，對那種間歇式擬或跳躍性的思維方式確切地說還是實在難以接受，總之對那些所謂「新潮」實在提不起欣賞的興趣，也難於找到那份雅緻。鄙人總以為凡文藝作品當屬形象思維的產物，讀後當給人在大腦中留有一定的影像，即使是以抽象思維的方式在文藝作品中也當產生出藝術的形象來，否則如何稱其為藝術？因為美學理論告訴我們：美是感性的東西，是形象的東西，沒有形象何以談到美？何以感受到美？所以對那些所謂「新潮」作品本人很少光顧，即使看後，在頭腦中也留不下半個能站立起來的藝術形象，故本人認為還是少看甚至不看為妙。此觀念看起來似乎有保守，僵化之嫌，其實不然，表面看起來我們的生活似乎有了改變，但我認為那只限於物質範疇，而在精神範疇內我們確實是大踏步地倒退了。是的、作為人，作為大陸的中國人，我們內在的高尚的精神含量的確是太少了，相反物質的本能的東西卻大大地增強。在精神文化方面大陸人至少同我們的祖先相比是大大地倒退了。今天的大陸人是無論如也寫不出《古文觀止》樣的經典文章，產生不出《紅樓夢》式的不朽之作，更演奏不出唐風宋韻般的千古絕唱。當然、對此我們並不悲觀，因為鄭貽春先生的《洗腦時代》似乎給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填補了我們這個舉國上下一個大腦的時代空白，點綴了一花毒放的冷落，給我們這個文藝蕭條的時代的確增色不少。

這本詩集的創作方法我們姑且不論，因為我們並不懂什麼「後現代」我們只就他的內容方面談一點感想或看法。

《洗腦時代》共輯錄了詩人63首詩，僅這63首詩便涵蓋了大陸50餘年從政治到經濟到文化的全部社會生活。深刻闡釋了大陸中國人50餘年悲慘，苦難歷程中的各個不同層面，剖析了大陸國人所以水深火熱的根本原因就是專制統治或曰一黨獨裁！指出了大陸人民應當而且必須要面對的黑暗現實和要擺脫這黑暗現實所要追尋的理想目標。讀來發人深省，的確具有振聾發聵的作用。

63首詩可以說全部反應了大陸50餘年的黑暗統治，而其中最具概括性的還是以此篇命名詩集的《洗腦時代》。這首詩是詩人對大陸50餘年專制統治的總結，高度精闢地概括了大陸50餘年的黑暗統治時代，就是一個統治者給大陸中國人進行毒化的洗腦時代。如詩中所云：

　　「……泡，是洗腦的關鍵
　　是洗腦的基礎工程
　　沒有這一步就什麼也談不到了

　　所以要好好地泡
　　要大張旗鼓地泡
　　要千方百計地泡
　　要名正言順地泡
　　名不正也要泡
　　言不順也要泡
　　只要泡得久了
　　名不正也會變得名正了
　　言不順也會變得言順了
　　黑的也會變成白的了
　　苦的也會變成甜的了
　　殭屍也會變成大活人了
　　骷髏也會旁若無人地閑庭信步了

　　……洗腦子不能洗一遍
　　只洗一遍是遠遠不夠的
　　腦子要天天洗，月月洗，年年洗
　　每時每刻都要洗
　　要洗他個九百六十萬
　　要洗他個神州光燦燦」

是啊，戈培爾說得好：「謬論被重複一千遍，便成為真理。」這是多麼絕妙的描畫啊！是多麼高度的概括啊！是多麼精闢的點破啊！一個「泡」字便點出了超級法西斯蒂們50餘年來對大陸的經營是何等地煞費苦心，對大陸人民的毒化是何等之深！一個「泡」字統領如下數句更進一步把專制統治者對大陸人民犯下的滔天大罪接露得體無完膚！大陸今天人種的退化全在專制統治的一個「泡」字上。這說明大陸人因為被統治者半個多世紀毒汁的浸泡，所以才淪落到今天這種不倫不類的地步。生長在大陸的中國人又有誰沒經歷過那黑白顛倒，是非混淆的天昏地暗的時代？在大陸這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存的中國人，只要是有良知者，哪個沒有親身體驗到那大腦被反覆清洗的滋味？在大陸直到21世紀的今天不是還在繼續著洗腦的時代嗎？現在不是還在每時每刻地泡，還在每一寸土地上泡，而且還要泡到香港去嗎？在香港不是還在搞什麼23條惡法嗎？即使香港有他的《基本法》可他們卻還是賊心不死啊！中共前首領毛澤東不是曾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做過精闢的概括嗎？他說：「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它就不倒，這也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是的、事實已經證明逾是反動的西逾不會自願退出歷史舞臺，屠夫、劊子手是決不會改變他們的本性，是決不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這首詩的字外之意，弦外之音是在告戒人們：大陸的中國人已被專制統治者拉回到了奴隸社會擬或是原始社會的時代，人們不同程度地都在遭受著從肉體到精神的不斷地摧殘、迫害以至毀滅，冷靜地想一想，長此以往中國的未來將是何等地可怕！圍繞著《洗腦時代》這首詩，詩人還創作了《腦手術》《腦病》《大腦狀況》《給大腦裝晶元》等幾首詩。這些詩也都從不同角度，不同側面對50餘年的大陸專制統治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控訴！

詩人對文化專制的批判是從中共在延安時就開始了的，在《致王實味》一詩中，詩人寫到：

　　「因為你寫出了《野百合花》
　　你便被帶到長滿野百合花的、碎石亂七八糟地堆砌的地方

　　……當你跪下時，站在你背後的一個彪形大漢
　　高舉銀光閃閃的大刀
　　高舉鋒利無比的大刀
　　朝著你的脖子
　　狠命地砍去
　　煞時你身首異處
　　無頭的屍體，噴濺出血的江河
　　無身體的頭，滾落在蒼茫的大地上……」

這是多麼悲慘的一幕啊！也是多麼悲壯的一幕！面對文化專制，縱然還有王實味們的不惜拋頭撒血！「無頭的屍體，噴濺出血的江河，無身體的頭，滾落在蒼茫的大地上！」這是在昭示人們血染的江河大地在為劊子手的暴行作證，也是在告戒人們反專制的血不能白流，人們一定會前仆後繼地同專制統治抗爭到底！所謂「爾曹身與名具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殺人狂毛澤東及其當年的幫凶們不是早已作古，今天我們的民主鬥爭不是還在繼續？他也在預示民主鬥爭的最後勝利一定屬於不屈不撓的大陸中國人民！面對如此野蠻的暴行，在這真實的血淚控訴的後面，那個躲在背後的彪形大漢，我們是否隱隱約約地意識到，就是那個殺人狂、嫉妒狂、色情狂、自大狂，那個曾經教導統帥眾幽靈的惡魔、獨夫、民賊、竊國大盜毛澤東嗎？不是他在背後煽陰風、點鬼火，在屠殺著無辜的中國大陸的眾生靈嗎？那個雙手沾滿大陸人民鮮血的劊子手的形象不是清晰地歷歷如在我們的目前嗎？《給嘴上鎖》雖不如《野百合花》那樣鋒芒直刺文化專制者的心臟，但同樣形象生動地揭示了文化專制者害怕人民的醜惡而又恐怖的嘴臉。

在對歷史的回顧中詩人除去對文化專制的追述外，還對騙子們禍國殃民打內戰的罪行進行了本質的揭露與批判。在《楚漢之爭的考證》中詩人這樣寫到：

　　「……在一個月高風黑的夜晚
　　劉邦統帥的大軍悄悄地越過楚河漢界
　　把沉睡的楚國殺得個雞犬不寧
　　劉邦讓他的臣民高喊「打敗項羽野心狼」的口號
　　劉邦誣稱「項羽是肆意破壞楚河漢界的罪魁禍首
　　是叛徒、漢奸、賣國賊
　　甚至說『項羽是個誣賴、小流氓』

　　劉邦登基時對山呼萬歲的跪拜者們說
　　奴才們、你們都站立起來了
　　你們都可以揚眉吐氣了

　　大風起兮雲飛揚，眾人推兮吾成皇」

從這首詩裡我們不難看出毛澤東及其徒子徒孫們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醜惡嘴臉和他們的誣賴本質。分明毛澤東及其徒子徒孫是真正的土匪，誣賴，可他們卻倒打一耙，誣稱國民政府是匪幫，分明是他們抗戰時不抗日跑到敵後去開發什麼根據地，去擴大地盤預謀抗戰結束與國民政府爭奪天下，可他們卻把抗戰的主力，從抗戰一開始就一直在正面與敵作戰的國民政府污蔑為不抗日的什麼「不抵抗主義」，這真是個賊喊捉賊的愚蠢欺騙！從這首詩裡我們似乎還可看到專制統治者自竊取大陸以來的所有所作所為，看到狗拿耗子勞民傷財的所謂謂「抗美援朝」的影子；還可看到在現代迷信蠱惑下瘋狂的十年浩劫的影子；鄧小平時代的所謂「中國特色」的影子；看到江澤民所謂「第三代領導核心」時代的影子；以至今天剛剛開始的胡錦濤時代的影子；總之可以讓我們看到毛澤東及其徒子徒孫們的過去的和現在的全部的倒行逆施！

《感覺》、《那一年》、《文革抒懷》、《自殺》等幾首詩，詩人以對「反右」「文革」等不同歷史時期的回顧，追述了那個謊言漫天，沒有謊言就不能生存，廣大嗣翊τ詒揮閎猓(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