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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共之謎----我所認識的一些東南亞華人

 2005-05-09 05:44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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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先生不愧草根之名,每到一地都深入瞭解當地草根階層的民風民情,並及時整理成文字發表。我太佩服了,草根萬歲,萬歲,萬萬歲。

印尼華人好像沒有不愛中國政府的,他們特別願意為中國政府辯護。我遇到一位吳老先生,頗有些家業,他告訴我他的很多長輩都是被中國共產黨殺死的,他父親是逃難到印尼的,但是他仍然理解、支持中國共產黨。這使我充滿了好奇。

吳先生說:「中國共產黨造出了原子彈,我們印尼華人才可以揚眉吐氣,印尼人看我們的眼光一下子就變了。毛澤東說:美帝國主義是紙老虎,這話只有毛澤東敢說!我從小就讀《毛澤東選集》,和兄弟吵架的時候就從《毛澤東選集中》找戰鬥策略,結果鍛練了我的生意頭腦。」

吳先生告訴我,他現在大多數時間住在新加坡,因為住在印尼沒有安全感。印尼華人富商通常把財產轉移到馬來西亞、新加坡、澳大利亞等地,在印尼只有賺錢的工廠、油棕園、養殖場等。他說自己一生的感悟就是:只有中國強大了,海外華人才會被人看得起。我問他:現在中國強大了很多,很多在美國的華人卻很少有人像印尼華人那麼「愛國」的,這是什麼原因呢?吳先生回答:「他們在美國沒有受到歧視迫害,讓他們到印尼住幾年就知道要支持中國政府了。」

另一位印尼華人富商的後裔林公子,起了個印尼名字叫達馬旺。他從小在外國留學,對於中國的態度有點西化。但是他爺爺卻是個頑固的愛國者(愛中國),每年都要到中國看看日新月異的成就。他認為中國共產黨鎮壓六四雖然有點過分,卻是真心為了國家利益,那些學生太過分了點。林老先生跟我講一些憶苦思甜的往事,說他小時候,印尼人極其反華,經常隨便把華人全叫到外面,讓他們排隊晒太陽,有時要晒上幾個小時。如果中國人挨了打,沒人敢幫忙。與吳先生一樣,他也充滿深情地回憶起中國原子彈爆炸的日子,「那是世界華人揚眉吐氣的一天」。林老先生的兒子林先生則沒有那麼強烈的愛國心,他每年去中國只是尋找商機。他對我說在印尼做生意的二條基本原則:1、搞定當官的。2、搞定地頭蛇。

印尼的黑社會很強大。據說加利曼丹的一個黑社會老大,出門坐的車是戰地用的軍車,每次到飯店吃飯都有幾十輛車護駕,更有人傳說他武功出眾,通常的子彈是無法打破他的腦袋的。這種傳說到底來自華人還是印尼人,無從得知,總之,當地很多人都相信。政府官員也巴結他。

印尼華人對於印尼人有明顯的歧視,認為他們天生劣等。懶惰、貪婪、無恥,愚笨。印尼人從來不懂投資創業,卻仇視華人的財富。

林先生曾有臺灣朋友在參觀印尼後大發感慨:這麼好的海灘、森林,這麼好的莊園,是在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他野心勃勃地到印尼投資養蝦,結果蝦還沒有長大就被偷光,去報案,警察基本上不管這些事。後來整個蝦場扔掉不要了。

林公子和他的兄弟姐妹從小在香港、新加坡上學,那是爺爺一定要他們繼承中華文化,而印尼的學校裡沒有華文課。後來他們到各地繼續深造,但對中國政府沒有什麼好感了,對華文也沒有興趣,唯一的好處是口音不會像父輩那樣分不清第二聲和第三聲。

新加坡華人中新一代年輕人幾乎沒有精通華文的,大多數大學生看不懂《聯合早報》。他們的英文雖然怪聲怪氣,詞彙量和閱讀速度卻遠遠高於英美學生,據說僅次於瑞典。新加坡的應試教育出來的好學生更有一種美國人望塵莫及的能力:他們幾乎不會有英文拼寫錯誤,因為很多老師的作文評分標準是:錯一個單詞扣一分,決不通融,即使作文總分只有20分。

新加坡人對於中國的瞭解僅限於政府的宣傳。他們知道中國發展很快,知道上海很大,他們大多去中國旅遊過多次,但是我遇到的新加坡沒有一個人知道計畫生育可以強行墮胎,只知道只許生一個,卻不知道政府是怎樣控制的。我告訴他們,在農村,有時候如果孕婦跑掉了,他們會把家裡人抓過去扣押住,也有強行拆掉房子的事,還有計畫生育幹部半夜三更衝進去把女人綁架過去墮胎或節扎。這些事情在他們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新加坡人不知道中國西部的貧困,不知道中國工人的艱辛,他們看到的是北京、上海、深圳的繁華,九寨溝、西湖的美景。給他們留下不好印象的,是中國大街上的小偷、騙子、隨地吐痰的人和不排隊的人。

新加坡人大多相信法輪功是有政治陰謀的邪教。我的幾位新加坡朋友是一貫道的道友,竟也認為法輪功是不正當的邪教,完全不想想當年一貫道在中國和臺灣的遭遇,以及他們的師尊師娘那些更不著邊際的教義。我後來仔細看看新加坡的報紙,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政府從來不以官方身份評價法輪功,報紙上所有關於法輪功的文章或者是摘自中國大陸的報刊,或者是中國的作者的投稿。一方面,政府加強對法輪功的控制,另一方面,法輪功的報紙《大紀元》又成了新加坡唯一的免費華文報紙,發行量大大上升。奇怪的是:新加坡的《大紀元》中直接宣傳法輪功的內容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新加坡人覺得每個中國人都很精通政治。我告訴他們:在中國不懂政治是危險的,比如今天鄧小平上臺了,你還說「打倒鄧小平」就不可以。當年我抵制看《河殤》被點名記過,過了六四如果誰放《河殤》就要抓起來。與中國不同的是:新加坡政府不會逼老百姓對政治事件表態,不會逼老百姓參與政治,在新加坡,政治是政治家的事。老百姓可以被利用,被恐嚇,但是可以完全不用關心國家大事。

新加坡人最喜歡看大選,大選的時候大家都跑去看反對黨的演講,聽他們揭露政府的內幕。但是投票的時候卻很少投反對黨的票,如果某個選區選出了反對黨議員,那麼組屋翻新等活動就會不被批准。另外根據選票號碼也可以查到是誰投反對黨的票。我的一位新加坡朋友說上次大選投了執政黨人民行動黨的票,原因是他老婆(外國人)的定居申請還沒有批下來,不敢投票給反對黨。

新加坡華人喜歡說:你們中國人……;印尼華人喜歡說:我們中國人……,馬來西亞華人則適中,大多說:我們華人……。

馬來西亞的華人和新加坡華人有很多類似點,但是他們在政治方面比新加坡人勇敢些,馬華也是一個很大的華人政黨,是馬來西亞第二大政黨。不像在新加坡,雖有 23個反對黨,但很多反對黨只剩下唯一的一個黨員兼秘書長,更多的反對黨人的老婆以跳樓自殺威脅老公,強迫他退出競選。馬來西亞也有內安法令,前幾天也有 7個大專生抓進去又放出來,總體而言,馬來西亞人對於政治沒有恐懼感。

馬來西亞的中文報紙如《中國報》,《南洋商報》等,對於政府的批評之直接刻薄,曾使我誤會這報紙不是馬來西亞辦的。相比之下,新加坡報紙的批評就顯得只是「牢騷」而已,有些甚至至能說「作秀」或「撒嬌」。

有新加坡的華文老師告訴我,他們學校的老師若投稿給報社,必須經校長批准。我不知道這是強制性的措施還是學校的「自律」。

此外還遇到幾個緬甸華人。緬甸華人幾乎都一致譴責政府軟禁昂山素姬的行為,他們牢記1988年8月8日的大屠殺,也同情中國的六四,因為他們很理解這種群種性的運動。而在新加坡,一半一上的人相信政府的宣傳:中國太大了,不殺人沒有辦法,正是六四的殺人換來了今天的經濟成就。

緬甸華人中卻有很多人認為中國政府是一個很好的政府,能夠把經濟搞上去。至於中國的政治自由、法輪功問題,他們並不關心,或者說幾乎不知道。他們全都不知道撣幫有一大片土地是中國政府50年前送給他們的。

我問他們是否知道一個叫邈強的緬甸華人政論家,他們都沒聽說過。我在博訊文壇找到很多邈強的文章給他們看,他們認為邈強寫的都是真實的。大概邈強這種持不同政見者在緬甸也是禁止他的文章的。他們對我說:現在緬甸不大可能有學生運動了,因為政府劃了幾塊很大的地皮,把主要的大學都搬到新校園,這樣大學區就分散了。

以前在網站上看到的海外華人的文章,大多來自北美和歐洲。而佔海外華人絕大多數的東南亞華人則很少被重視。不管是辛亥革命、抗日戰爭,還是解放後支援中國的建設,東南亞華人都是出錢出力最多的。但是在一片來自西方世界的華人的聲音中,東南亞華人的聲音又在哪裡?

飛虎隊:這些所謂的「東南亞華人」其實只是偽華人而已。

這些所謂的「東南亞華人」其實只是偽華人而已,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近代以來從粵閩移民到南洋的,從血統上來說,嶺南的所謂「華人」其實是百越諸族的後裔,他們在血統上跟東南亞的越緬泰馬各族更近,而不是跟中原漢人更近。從語言習俗上來說,也是自成一系,跟東南亞的差距並不比中原更遠(客家人另當別論),所以,應該正確定位自己的歷史角色,擺正心態,積極融入,歸化所在國的文化主流,這才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不能正確認識自己的歷史角色,仍錯誤地以所謂「華夏子裔」自許,以為有中共撐腰,與所在國人民齟齬不斷。將來中國崩潰之後,只是死路一條。這是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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