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大長今》砷污染到何哲先生談論飲水安全

*不用化驗即知水含砒素

何先生說，「大長今向皇后提到了雄黃，指出雄黃含有砒素，這是符合科學的，五六百年前的大長今並沒有科學化驗儀器，竟然懂得水裡含有砒素，真是了不起。」

現代科學把砒素叫做砷，砷的化學原素符號是As，原子序數33,是一種廣泛分布於自然界的非金屬元素，在地表元素構成中居第20位，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環境中的砷常以化合物形式存在，常見的有三氧化二砷（As2O3），俗稱石砒霜。砷的硫化物有雄黃（As2S2）、雌黃（As2S3）、砷硫化鐵礦 FeAsS。

*廣東的急性高砷水中毒

《水滸》第二十五回描寫武大郎吃下砒霜的感覺是：「油煎肺腑，火燎肝腸。心窩裡如雪刃相侵，滿腹中似鋼刀亂攪。渾身冰冷，七竅血流。牙關緊咬，三魂赴枉死城中；喉管枯乾，七魄投望鄉台上。武大郎哎喲了兩聲，喘息了一回，腸胃迸斷，嗚呼哀哉。」

急性砷中毒嚴重破壞胃腸道、呼吸系統、神經系統，幾分鐘內就能造成心力衰竭死亡，成人致死量是70毫克。1個常規膠囊的容量是1000毫克，也就是說，一個膠囊能容納毒死14個人的砷。當時潘金蓮給武大郎灌下去的是一紙包砷，下手忒狠。

現在有一種解藥叫做二胇基丙黃酸納，如果吃下去的砷不足70毫克，用藥及時，還有可能救活。去年11月下旬，廣東英德市橫石塘鎮龍新村29位村民飲用了工業污染的高砷水中毒，生命垂危，當時就是從上海禾豐藥廠緊急空運了1000支二胇基丙黃酸納針劑才救活的。

*慢性砷中毒更需提防

《大長今》裡描寫的是慢性砷中毒。在鏡頭上只看到皇上躺著，臉色發黑，眼睛看不到物體。其實慢性砷中毒症狀首先表現在皮膚上，輕者掌跖皮膚角化，呈現針尖狀，重者皸裂成菜花狀，色素沉著或脫失，甚至形成皮膚癌，相當難看，所以導演沒讓大長今把皇上的被子撩起來給觀眾看。

慢性砷中毒初期一般不會引起患者警惕，初期感覺只是身子發軟、發困、沒精神、手上痒，後來手會乾裂、手痛，尤其是握東西時覺得手痛，有的人就是因為手痛喪失了勞動力，接著是經常頭暈眼花，出現皮膚病變，身體軟得起不了床，這個時候人們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皇上一開始也是這些症狀，內醫正診斷為風寒，按風寒給他治，不見效，後來看了張仲景寫的《金匱要略》，又以為皇上是患了風寒引起的狐惑症，就按狐惑症給他治，還是不見效。為什麼不見效呢？因為張仲景是2000年前的漢朝人，那個時候還不懂得該怎麼處理砷中毒，無法給出正確處方，內醫正只會照搬《金匱要略》。大長今就不同了，她能把皇上的病與飲水是否安全聯繫起來，別說當時沒人能做到這一點，就是現在的醫生也很少有人具備這種飲水安全觀念的。

*砷污染最普遍 無處安全

為了自己的健康，人首先應樹立飲水安全觀念，再次知道你自己喝得是什麼水，安全不安全，還要會運用水淨化設備替自己把關。這三點缺一不可。

目前污染飲水的化學毒物有幾百種，而砷造成的飲水污染全球面積最大，危害的人口最多，因為砷在自然界無處不在，很多風光秀麗之處地下水卻含砷。大長今說大自然想毒害皇上，這是一點也不錯的，確切地說，大自然用砷在危害全人類。

中國已確定的飲水高砷區有新疆、內蒙古、山西、寧夏、北京、吉林、浙江、青海、遼寧，其他省區由於普查能力不足，尚未完全調查清楚。臺灣也是一個飲水高砷區，發病人群主要在嘉義縣和臺南縣一帶，那裡的病人雙腳烏黑，當地俗稱『烏腳病』。2003年9月21日，世界銀行發表《2004世界發展報告》，估計孟加拉國有3000萬人受砷危害。南美州的阿根廷也是一個飲水高砷區。

除了大自然，工業企業也在製造砷污染。在美國佛羅里達州有座百年歷史的科若尼特發電廠，排出的廢水含有高濃度砷，污染了當地飲用水，以前當地人沒有飲水安全觀念，就稀裡糊塗讓電廠排放了百年，後來明白病因了，居民們就舉行示威，法律顧問團要求電廠支付3.33億美元解決污染問題。另一個例子發生在中國貴州省獨山縣，一家選冶廠隨意堆放傾倒有毒廢渣，污染了飲用水，導致附近334名村民砷中毒，出現頭昏、腹瀉、浮腫、全身乏力等症狀，獨山縣法院對廠長陸祖元作出一審判決，以重大環境污染事故罪判處其有期徒刑5年，罰金10 萬元人民幣。

美國也是一個飲水高砷地區，1998年6月至1999年6月，美國的研究人員耗費大量人力財力，做了整整1年調查，發現全國範圍內地下水中砷濃度普遍超過10ppb（0.010毫克/升）。以前人們以為濃度不超過50ppb就是安全的，後來美國科學院發布報告，用大量癌症病例警告說飲用水砷污染致癌的危險性被嚴重低估了，實際上低於10ppb才是安全的，美國環保署因此修改了飲用水含砷量標準，加大預防力度。國會也對《清潔水法案》做了修正，提高了標準。美國的舊標準是50ppb（0.05毫克/升），已經執行了50多年，新標準改為10ppb，標準一下子提高了5倍。新標準是在2002年2月22日生效的，聯邦環保署要求全國各地飲用水系統必須在2006年1月23日之前遵守這個新標準，但是，改造各地水處理設施耗資巨大，9.11之後經濟受到重挫，就把執行新標準的時間推後了，所以目前美國人包括我們每天仍在飲用著含砷量超標的水。

*淨水器解決飲水含砷

要有效解決飲水含砷問題，從大的方面來說，主要是依靠政府和自來水廠投資，進行大規模的水源改造和自來水深加工，同時關閉或改造那些製造砷污染的工廠。不過這些舉措都需要巨額投資，難度相當大，也要多年才能完成。

老百姓無法等待，自救可考慮在廚房水龍頭上安裝淨水器。如目前美國生產的氫二氧淨水器，就可以消除水中99％的砷和其他有害物質，使淨水完全符合聯邦環保署制定的新標準。一臺99美元的氫二氧淨水器能生產12000加侖淨水，供三口之家用3－6年，期間不必再花錢更換濾芯，平均每天耗費1美分，相當合算。這是聯邦環保署核准生產的美國專利產品，安裝也比較方便。其大紐約地區總代理商是美國三維國際有限公司（Sanway International USA Inc. 718-396-2186），並在法拉盛的韓國店HomePlus有售。

*環保要靠民眾的飲水安全意識

何哲認為，人人都應學習大長今聰明睿智的飲水安全觀念和關心愛護別人的崇高品德。他旗下的美中水環保協會是一個民間環保組織，正在中國和美國招收會員，入會免費，會員要學會使用檢測工具長期監測當地水源及飲用水質量，督促有關部門不斷改善水源環境，提高飲用水質量；並向大眾推廣普及水源環保和飲用水衛生安全觀念。

何哲認為在全球水污染嚴重、官方力量不足的今天，有必要發動民間力量自救。拿松花江苯污染事件來說，吉林化工廠爆炸導致上百噸苯流入江中，江水流出幾百公里，通過自來水管道流進了城鄉千家萬戶的廚房，老百姓竟然不知情。毒水流到哈爾濱的時候，黑龍江省長還撒了一個所謂的「善意的謊言」，說關閉自來水廠是為了檢修設備管道，有不知情的民眾還去江裡取毒水飲用。如果當時沿江地帶有水環保協會的會員及時監測報警，絕不會出現人群大面積受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