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之爛--從一個側面看今日國民心態

隔壁吵架，圍了一圈看眾，鄰居ＡＢＣ扒開人群，問道：「還沒有打起來啊」？

樂災、好亂、公共責任感喪失，大概就是今日中國的國民心態，而且是已經非常普遍了的國民心態。

◆亂，越亂越好！
◆打，打它個稀巴爛！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大家都不相信，但誰都假裝不去把那謊言說破！
◆你騙我，我騙你，最後只有自己騙自己！
◆……等等。

西方人是為自由而戰，為自由而去擊搏。中國人則剩下為利益和無聊而爭，為利益和無聊而惡鬥。

心裏流血，頂絕華蓋，妙到無言，怪亦不怪。中國人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恐怕答案首先要從中國的統治階級、執政當局那裡尋找。從吵架、圍觀，到問話，唯恐天下不亂──這裡面暴露出、透露出太多、太多不可以忽視的、重大的問題、信息。妙就妙在：怪也不怪。中國人民渺小的個體生命面對長期強大的權力機器的統治、治理，我們的性格、性情、精神乃至靈魂已經淋漓盡致、唯妙唯肖到了什麼摸樣、何等境地！

有責任感，承擔公共、社會或道義責任，成了異常痛苦的事情；沒有責任感、責任感淡漠或喪失，則被視為一件快樂的事，還被冠以「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美名。

對一個民族而言，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這個民族普遍的社會責任感的淡漠、乃至喪失，因為，這將意味著一個民族生命肉體上的墮落和精神上的徹底死亡。

要嘛，選擇和專制合作、融入獨裁體制；要嘛，就是專制的異己、獨裁的敵人。選無所選，別無選擇！這就是中國的大悲劇。

為什麼，中國、中國人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道理很簡單。在中國，有責任感、承擔公共、社會或道義責任，也就意味著和邪惡、罪惡過不去；也就意味著和皇帝、權勢過不去；也就意味著和專制制度、獨裁體制過不去；進而也就意味著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也難怪，沒有責任感、公共、社會或道義責任感淡漠、喪失，成了一件快活美妙的事。想一想，幾千年來，皇帝們擁有一切，他們只是為了自己和家族而活著，中國人民不過都是皇帝、皇權的奴隸、奴僕，再多的責任感豈不都只是意味著反幫了皇帝、皇權來奴役、魚肉人民自己嗎？

哀莫大於心死。愛國有罪；自私自利光榮至極。是非善惡已成狼心狗肺──無怪乎，流言、惡意、怪話、異語滿天飛：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民族根本不值得我去愛；
◆我絕不會為了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民族去愛國坐牢；
◆愛國其實是禍害，只有賣國才是真愛！」
◆……等等。

這是一個嚴重的信號！這是一個中國人民醒水了的信號！這是一個中國人民不甘也不願再繼續被奴役下去的嚴正信號！

嗚呼！爛哉！爛矣！爛得還不夠耶！爛也。

（2006-08-30於貴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