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與孩子

2006-12-17 15:11 作者:王峰 或許是在記憶的深處，又或許是在剛剛騎車上班來的林陰小道上，有個母性的聲音在喊著：「餵，靠邊啦！」焦慮擔憂急迫壓著她變形的嗓音，「寶寶，後面有車！」話音剛落，行人飛轉的車輪會有片刻的定格，然後從蹣跚而行跌跌撞撞的小孩身邊蛇行而去，怕驚嚇了他邁出人生第一步的嘗試。

小孩莽莽撞撞的步行滿是新奇與喜悅，他並不知道他學會了走路也就意味著他在社會的網中隨時都會出現與他人的碰撞。他依著自己思想的白紙走出了一段彎彎曲曲的線路，他還沒有學會有規則的避讓。母親在其後的警告也是無濟於事。他照樣在路的中央走著不規則的「S」。可是我們作為過路人，這時總會心中一軟。那句「靠邊」無疑是說給我們聽的，那聲音裡不就有著一種呼喚與信任嗎？我們甚至能溫馨地感覺到小的時候，媽媽的喊聲在後面響起時那種情形，身旁的車子就像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安靜平和地從眼前輕輕掠過。縱深的笑聲，蒼黃的畫面，緩緩移動的鏡頭……在長大以後，無論你是過往行人，還是一個母親，你都會帶著孩子般純潔的眼睛去感覺這幅畫面的恬靜與和諧。

在母親一句信任的「靠邊」聲中，我們慢慢學會了走路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