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賄賂在西班牙

2007-06-13 22:13 作者:黃河清 去年9月30日，在西班牙南部城市馬拉加機場發生了一樁中國上海某名牌大學W教授向海關警察行賄被拒被捕遣返中國的事件。這位W教授來西班牙旅遊，卻帶了大量中國食物和炊具。海關按規定沒收其所帶食物或請其自己處理（扔掉）這些食物，即可入關。未料這位W教授掏出一張50歐元（500元人民幣）紙幣遞給警察。警察大驚，把他請到辦公室，然後拘捕了他，送到了監獄。因為有錄像為證，W教授無可抵賴。警方、法庭、律師三方協商後，用遣返W教授回中國的辦法了結此事。警方噁心W教授的作為，遣返時不用他原先的機票，要他另化800餘歐元買了機票。

前天（07年6月9日）在西班牙首都馬德里某醫院一華人女性商人重傷搶救，生命垂危，其大陸家屬聞訊，於10日急電翻譯：立即取1萬歐元（10萬人民幣）送給醫生護士；翻譯婉勸西國無須如此，家屬堅持必須如此。翻譯無奈，婉告醫生：如果搶救需要用的好藥是傷者社會保險所不能報銷的，家屬願意承擔，請儘管用。醫生正言曰：這是一條生命，我們在全力搶救。藥無好壞，只要能救患者，無論什麼藥我們都會用。西班牙政府、國家，我們醫院醫生，對所有的患者都是這樣的。

翻譯告訴我，醫生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傷者頭部被砍了十幾刀，被發現時，腦袋已破碎，全身血已幾乎流盡，救護車在現場急救後，再送醫院，醫院裡，五個醫生、十幾個護士忙乎了六七個小時才完事。醫生說，有可能失明、失憶或變為植物人。我們已盡力了，醫學方面也做到頭了。現在要靠她自己、交給上帝了，祈禱上帝吧。搶救次日（10日），傷者臉上有淚珠，醫生馬上打電話給翻譯：請立即讓其親人告訴她現在在什麼地方，認得他們否……。昨天（11日），傷者能認出親人，能開口說簡單的話。這條生命救回來了。與此同時，凶手就擒！

凶手是傷者男友，一個無賴到人渣地步的流氓。傷者在被糾纏毆打勒索了多年後，終於忍無可忍，在朋友親人的勸告下將其告上了西班牙法庭。法庭於6月8日判決：自判決之日起，被告不准靠近原告100米；一旦靠近100米內，警方可以立即拘捕被告，法庭立即判處被告4－6年監禁。被告在庭外對原告親友和關心此事的華人說自己再也不敢欺負走近原告了。判後翌日晨，原告開門營業，凶手進來，原告以為他說好話或取東西，予以接待，未料一刀砍來，接著十幾刀刀刀砍腦袋，直至砍成血葫蘆；原告一十幾歲女兒背上也被砍了一刀。其女被嚇得至今在醫院病房哭泣不已。凶手潛逃。

西班牙馬德里市警方在第一時間介入，在一個半小時內發出通緝令，封鎖了機場、車站。如何封鎖機場不得而知，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則見許多警察拿著凶手的照片不斷地問人，尤其是問華人。出租車司機則在第一時間接到通緝凶手的通知。兩天後，警察在筆者住家附近一華人家中抓到了凶手。凶手的被抓不是華人舉報的，而是一鄰居警察發覺有疑而通知警方。

傷者的翻譯是我朋友，她與我草草算了一筆帳，為救傷者，西班牙紅十字會、醫院至少已化了十萬歐元，為抓凶手，西班牙警方化的錢可能更多。沒見醫生警察向傷者要一分錢，喝傷者家屬一杯水、抽一支煙。

翻譯原是醫生，在大陸醫院工作過。她說：沒有西班牙醫院的高效率、規範化和高超的醫療技術、先進的醫療設備，人救不了。不要看他們平時按部就班、似乎效率很低。一到關鍵時刻，就看出他們那按部就班的高效率和作用了。黃菊遇到這樣的情況，在中國醫院，恐怕救不了。因為醫生全體一致地完全徹底地從人道職業道德的立場全力以赴地救人這一點上存在著根本的差距。

凶手落網後，人們議論會判多少年。華人說：十五六年，有西人說：五六年。西班牙沒有死刑，曾有「埃達」恐怖組織一個有28條人命的凶手判了三千年，坐了十餘年牢後竟被提議假釋。傷者家屬在凶手未抓住前，提心吊膽，怕凶手再來報復。凶手抓到後，聽說可能只會判五六年，又擔心刑滿後出來報復。翻譯告訴他們，中西有引渡條例，西國判了後，還可以引渡到中國；中國法院一定會判得重得多。我們商量寫萬民帖之類的文字給西班牙當局，可以讓華人商會、同鄉會出面，還可以與西國一個婦女兒童保護組織和家庭暴力投訴組織聯繫，請他們援手促使中西政府同意引渡。具體的做法也考慮了，建議他們挨家挨戶到華人各商行商店公司蓋章按指印，再讓商會同鄉會蓋大印。中西文分送使館和兩國有關部門。

傷者家屬覺得這辦法好，對翻譯說：弄到中國去，家鄉我們有關係有人，送點錢，讓判重一些，沒問題。

我驟一聽傷者被砍事，氣憤、不忍、傷者還是相熟者，就很關心，與翻譯商量在第一時間向警方提供凶手資料，提防潛逃；提醒家屬在傷者一有知覺，鼓勵她頑強的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一直到傷者醒來，凶手落網，家屬信心十足回轉家鄉行賄懲治凶手，我突然感到很累很累。天哪！勉強草成此文至此，不想再寫什麼了，也實在寫不了什麼了！

07.6.11－12午夜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