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漢人在逼迫著我們搞疆獨"(圖)
從庫爾勒歸來答客問
新疆官方禁止政府官員參加齋戒
問:奧運期間,北京多熱鬧啊,幹嘛跑到南疆庫爾勒去了?
答:熱鬧嗎?是一個電線桿子下面和每一個公交站上面站一個保衛?是每一個過街天橋和地下人行道站著四個保衛?是地鐵安檢,連礦泉水都不讓帶?是上了公交車,紅袖箍亂翻你的書包?我可受不了這種人格侮辱,恰巧新疆庫爾勒一家大企業一個朋友開招商引資會,我就搭個順風船,到那裡去休閑了十幾天。這期間,京城的人走得不少,流行叫國家"奧運",老百姓"避運"。
問:聽過一首歌,《我們新疆好地方》,庫爾勒也繁華吧?
答:繁華,現在全國的城鎮幾乎一個樣,看起來都繁華,政府大樓富麗堂皇,歌廳酒店流光溢彩。可這繁華背後掩飾的是什麼?掩飾的是權錢交易和貧富懸殊。這已經成為另一種"中國特色"了。但是一到下面,你就會發現,真正少數民族的生活還是那麼貧困落後。你說今年北京的西瓜便宜,曾跌破一塊錢一斤,要知道遠近馳名的庫爾勒大西瓜才毛把錢一斤。我在自由市場上看到一個賣西瓜的維族人,頭頂著炎炎烈日,竟捨不得給自己的孩子切一塊西瓜吃,說一個西瓜能賣一塊錢呢。後來,我把自己帶得礦泉水送給那年僅十歲的維族孩子喝,孩子那感激涕零的神情,真讓人難受。到內地,很多像這麼大的維族孩子,都淪為有組織的團夥扒搶分子,為什麼?就是因為貧窮。其實,新疆真是一個好地方,資源豐富,人口稀少,拿庫爾勒來說,它是中國第一大州--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州府,市內駐有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農二師師部、塔里木油田分公司、塔里木石化工程建設指揮部等中央和自治區直屬單位。四五十萬人的一個州府,年財政收入六七個億,是西北地區惟一的入圍中國經濟百強市的,再看看當地官員的豪富生活,比起老百姓真是天壤之別。所以,說內地分配不公、貧富懸殊,到了新疆,更為甚之。
問:石油、石化都是壟斷行業,當然富得流油了。
答:不僅僅是壟斷,在不少維族人看來,就是資源掠奪和民族歧視的問題。六十年代,海灣國家發現大油田後,當地人幾乎一夜之間全富起來了。可上世紀末新疆發現好幾處油氣田,誰富起來了,是國有企業和當地政府官員富起來了。你知道吧,每從庫爾勒開採一立方天然氣,才給當地政府留存幾分錢,這氣輸送到了北京,你來用就變成了兩塊錢,到了上海就賣三塊。所以有疆獨分子說,將來我們獨立了,這油氣田我們賣給美國,也得留一半錢給我們吧?可見,經濟分配不公,收入貧富拉大,也是讓一部分當地少數民族離心離德的因素之一,可以說維族人對財富分配有怨氣。
問:你到庫爾勒"避運"期間,西北疆恰巧發生了兩起恐怖襲警案,當地反應如何?
答:其實,在這兩起恐怖襲警案發生之前,新疆各地就如臨大敵了。這你還不知道?奧運會前,北京各個旅社就不讓新疆人和內蒙人入住了,一個新疆口音的人上了公交車,全車人都會側目而視,這就是政府宣傳的結果。只講結果,不說原因,不講民族矛盾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維漢矛盾為何如此水火不容?據說奧運會上的五十六個民族出場,全部是漢人裝扮的;新疆僅有三名維族飛機駕駛員,也被停駛了。在庫爾勒,我們都是團隊活動,感覺不到,據說市區也與北京一樣,安保再次升級。公共汽車站旁,都站有專人檢查乘客包裹;上公共汽車後,還將被要求開包檢查;進入公共場所比如超市和飯館,也將被要求開包檢查。連市區的加油站也做了防範,進入加油的汽車被要求停車檢查,並且要求乘客下車在出站口等候。就連進入電影院等場所,觀眾除了被要求檢查包裹之外,飲料也被拒絕帶入。除此之外,就是天天開三級幹部大會,動員反恐,聽王樂泉還是那一套打打殺殺的反東突報告。
問:據說這"新疆王"王樂泉,比早先的"新疆王"王震還左、還厲害?
答:是呀!都是一脈相承的傳下來的,而且眼下官場上奉行誰左誰上臺,軟了就會被視為立場不穩,政治上不可靠。拿王樂泉來說,明年就六十五歲了,按理說省部級就到頭了,外交部長李肇星不就是六十五歲離職的嗎。十七大前,這裡就沸沸揚揚地風傳,王要上調中央當政協副主席,可後來依然留任。這裡面有兩個說法,一是新疆重鎮,離王不行,這簡直是瞎扯淡,中國離了誰不行?死了老毛、去了老鄧,反倒活得更好。二是這王樂泉人老心不老,與李薇情婦門案子掛上了,也插過一腿,影響了個人士途。說來也是,這王的老家在山東,與青島出事的那個山東省委副書記杜世成也有扯不清的瓜落。王震左,還有些底線,可這王樂泉的左,全然不顧民族政策了。前些時到了維族人的"齋月"了,新疆竟能規定,凡是國家幹部職工,一律不能禮拜、不能戒齋,否則開除公職,砸你飯碗,真夠狠的。可你想想,一個不能禮拜、不能戒齋的穆斯林,還叫穆斯林嗎?這不是明明在激化民族矛盾嗎?現在國內兩個矛盾的焦點,都是山東人在搞,一個王樂泉,還有西藏的張慶黎,都可謂是"山東好漢"啊!
問:可能是除了強壓,沒有別的招數了?
答:沒有,這一點下面也看到了。頭戴鋼盔的胡錦濤比手拉二胡的江澤民還左,使得各兄弟之間民族關係持續惡化,這是不爭的事實。據傳,江澤民時代,宗教局長葉小文說,馬克思學說只談到宗教的精神鴉片麻醉的壞作用,沒有提到宗教的安撫凝聚好作用。江說,馬克思沒講,我們可以講嗎!可現在中央最為懼怕的就是宗教力量,一個新疆,一個西藏,全然不顧當地人的宗教信仰,不講民族政策,傷害人家的宗教感情,後果很可怕。在北京,除了緊張,警民之間還未見衝突,各有收斂,你到庫爾勒看看,當地的漢人警察,比電影小說中描述的壞警察還要壞幾分,一個個嘴叼煙卷、歪戴帽子斜瞪眼的,跟土匪差不多。我親眼所見,一個農貿市場發生爭執,幾個警察跑過去,拿著電警棍開口就罵,見人就打,讓幾十個當地維族人都齊齊跪下,聽他們訓斥。後來,一輛警車的後備箱,竟塞進五個犯罪嫌疑人,都不知道是怎樣塞進去的。這種場景,真讓人驚慄恐怖,不要說當地少數民族的作何想法了?連我們這些內地漢人都看不過去。奧運期間,口口聲聲改善人權,看看下面,那有什麼人權?人都不成其為人了。不過,你一問,下面還都振振有詞,說不強壓鎮不住,換不來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如此看來,只有走以暴易暴、冤冤相報的一條路了。
問:王震治疆,發生1962年伊犁事件,七八萬人逃往蘇聯;王樂泉治疆,又發生1997年伊犁事件,軍方出動二十萬部隊鎮壓。看來除了強力鎮壓,加劇民族矛盾,別無良策了。是不是在胡錦濤時代,西藏、新疆不可能指望有更好的結局了?
答:眼下看來,只能走強勢鎮壓的路了。但是這樣遠期效果很可怕,積聚的怨氣越大,爆發的力量越強,前蘇聯的垮臺就是一例,多可怕的前車之鑒呀,現在的做法無異就是"為淵驅魚,為叢驅鳥",就是在積聚怨氣。記得住在庫爾勒期間,我與一個當地維族教師談到了我的看法,那個教師開始怕我是在套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後來談話深入了,我看他眼中閃動著淚花說:"我們這裡沒有人想獨立,是你們漢人在逼迫著越來越多的維族人搞疆獨!"這讓人聯想到老毛常常說起的那句名言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難道說執政者對此一點都不反思嗎?反正國家目前是有錢有人,以強力化解掉一兩個弱小民族的不滿情緒,還是自信的很,可強力征服不了民心啊。千萬別忘了杜牧《阿房宮賦》的那些警句,讓我們一起再來唸唸吧!
"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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