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陽散文】韻律

2008-10-14 21:23 作者:松陽

韻律

從什麼時候起，我熟悉了您心跳的韻律？
有時微弱，那是您為孕育我的軀體而心衰吧；
有時強勁，那是您為迎接我的降生而操勞吧；
有時平穩，那是您勞累過度在休息吧；
有時激越，那是您在構想兒子的模樣而心情難以平靜吧。
我的心跳已與您的心跳合拍，無論您的心跳是強是弱，是急是緩。
母親，在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我就熟悉您心跳的韻律。

從什麼時候起，我就熟悉了您聲音的韻律？
那時我還不懂得深山溪水的歌唱，您的聲音正是那深山歌唱的溪水，在我幼小的心田滋潤；
您的聲音同您的乳汁一樣，甜甜地把我幼小的生命哺育；
當我莫名其妙地煩躁不安時，您的聲音像露珠一樣在顫動的花骨朵兒上滾動。
母親，在我還不會說話的時候，我就熟悉您聲音的韻律。

從什麼時候起，我熟悉了您腳步的韻律？
當我號號啼哭的時候，覺察到您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哭聲嘎然而止，側耳細聽；
當我呀呀學語的時候，察覺到您那愉愉快快的腳步聲，立即感悟靈性；
即使在酣睡的時候，您那輕輕悄悄的腳步聲也在我心中撫著節拍，我從夢中笑醒。
母親，在我還不會走路的時候，我就熟悉您腳步的韻律。

歲月，能把許許多多動人的故事模糊，而您的心跳、聲音和腳步的韻律今天仍然如我幼小時一樣清晰。無論我離開您到多遠的地方去，這熟悉的韻律都在我心裏歌唱。
噢，我的母親！

選擇

是伊犁河選擇了伊犁，還是伊犁選擇了伊犁河？一條秀麗的河滋潤著一方肥美的土地，一方肥美的土地上閃爍著一條秀麗的河，土地上的綠波同河流上的漣漪一起唱著一首伊犁河的歌。
是塔里木河選擇了塔里木，還是塔里木選擇了塔里木河？一條豪放的河養育著一塊遼闊的土地，一塊遼闊的土地上奔騰著一條豪放的河，一首塔里木河的歌唱遍中國。
是邊疆人選擇了邊疆，還是邊疆選擇了邊疆人？大江南北的建設者用勤勞耕耘著邊疆的土地，邊疆的土地張開博大胸懷歡迎來自大江南北的建設者，一首邊疆處處賽江南的歌蕩漾著火熱的心窩。
不是我選擇你，也不是你選擇我，是天地自然的意願，是時代賦予的吻合。
誰都曾經被選擇，誰都曾經選擇過，可選擇來選擇去都心願難合。當沒有任何一方選擇時，心靈的火花往往一碰即著。
我們讚美伊犁，伊犁河；我們讚美塔里木，塔里木河。
我們也讚美我們自己，我們把自己和子孫全無選擇地獻給邊疆這神奇的土地。

默默地

沒有熱情奔放的狂歡，沒有昂首挺胸的驕矜，總是默默地垂頭，默默地沉思，向日葵，在豐收的黃金季節裡。
原是一顆小小的種籽，吸取大地的乳汁，嫩芽沐浴著春日的陽光，根須探進大地的懷抱，在這豐收的季節裡，怎能忘記。
同繁星逗樂，同晨露捉迷，同細雨輕歌，同微風起舞，在快活的童趣中不覺得就亭亭玉立，向日葵，在這豐收的季節裡，有多少甜柔的回憶。
輝煌的花冠轉眼成豐厚的籽盤，你的成熟天地增輝。你為什麼總是默默地垂頭沉思呢？你是在思考對大地的回報還是對來年的憧憬？向日葵，在豐收的黃金季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