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警方洗劫民工 行惡者搖身一變成局長
湖北農民王直桂是「烈士」後代。因當地貧窮而到廣東東莞打工,孰料剛到那裡就被警察洗劫。當地警方常以查「三無人員」的暫住證為名,對外來打工者瘋狂毆打、勒索錢財,還開槍打死打傷無辜民工。王直桂被槍打中大腿,因拒絕錄假口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變成失去勞動能力的殘疾人,如今艱難的維持生命。他表示自己的遭遇只是農民工在「改革開放」城市所遭受的刻骨銘心殘害的血淚史的一個縮影。而帶頭無法無天行惡的前虎門公安分局局長陳巨林,卻搖身一變當上了城管局局長。如果法律幫助不了弱勢民眾,他就有可能會像楊佳一樣走上極端。
取消「烈士」待遇 政府欺騙不予解決
王直桂,今年38歲,家住湖北省崇陽縣肖嶺鄉豐□村11組。他爺爺曾任「紅軍」的師長,在「解放戰爭」時期犧牲。他對記者說:「我們家本來是烈屬,但是10 年前左右,當地政府取消了我們的待遇。我媽媽當時70多歲了,到區政府上訪了幾十次,政府用欺騙的手段每次都對她說,你回家吧我們給你解決,但是人走後,就不了了之了,她現在80多歲了,一直沒有生活來源。父親已經去世了。」
王直桂表示,92年的時候湖北老家很貧困,在當地找不到工作,聽說廣東那邊可以打工賺錢,就想到那裡掙點錢。但是到東莞之後才發現找工作是很難的,就是找建築工的活都不容易找到。
初到東莞就遇警察瘋狂打劫
王直桂說,他是92年6月去的東莞,到東莞的第二天就被警察和保安洗劫一空。他們隨意打人後還要關押民工,並搜身搶去他們身上所有的錢。
「 那天我與同鄉在東莞虎門龍眼工業區找工作途中,被幾名警察和治保人員攔住索要暫住證。我趕緊拿出火車票說是剛來的,一個穿著警服、滿臉酒氣的人吼道:火車票頂個屁用。說著就把車票撕個粉碎,隨手一拋,滿地都是白色碎紙霄,完全沒有我們說理的份兒。一個穿著便衣的治安人員從警察的身後跑出來對著我的肚子就是一腳,我想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想吐的感覺蓋過了痛的感覺。」
「接著我被押到龍眼治保會,到那裡一看已有二、三百人,都是附近工廠的打工仔、打工妹,一個個的被搜身,我身上僅有的180元錢全部被強搶去,關押至晚上12點多才把我們放了。」
王直桂在申訴材料中寫到,每個去過東莞的人,都會遇到地方惡勢力的勒索,一下車就有一群利慾薰心、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的地方惡勢力對外來民工,瘋狂的在路口、出租房等場所進行敲詐,我們外來工的血汗錢被這幫為所欲為的匪徒吸乾納盡。即使有工作證和身份證也同樣被關押和拷打。這種觸目驚心、刻骨銘心的厄運使我們民工兄弟姐妹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惡夢連連……
如狼似虎查外來「三無人員」暫住證
王直桂表示,在東莞外來人員都被稱為「三無人員」,沒經歷過的人很難想像警察查他們暫住證的恐怖程度,「沒有遭受過非人折磨的人,很難想像到我們一聽到這個特殊的稱呼,心中就感到戰慄。未來東莞之前,對於東莞警察對「三無人員」的殘酷無情,我早有耳聞,自己親身經歷時比想像中的還要慘三分。」
「到東莞的第四天晚上將近12點鐘,我到朋友處玩,在朋友租住的房門口隱約聽到從村子裡傳來陣陣哭喊聲,還有哀求的聲音,狗也在叫,總之相當亂,不時有衣冠不整的人從村裡跑出來,後面有治保人員拚命的追,很多人沒命的逃……」
「 進了朋友租住的屋子,關上房門不敢開燈。幾分鐘後,房門被人用鐵棍敲得山響。有人喊:快開門,快開門,派出所查暫住證的,不開就把門踢爛,抓到了就往死裡打。朋友一聽怕了,怕他們把門踢爛了要賠償,怕警察發了火抓到了往死裡打。剛一開門就有兩個如狠似虎的人衝進房間,抓住我倆就是幾個耳光,我朋友的鼻子立馬流下了鮮紅的血,我的臉被打麻木了,眼冒金花。」
王直桂說,他和一百多人被押到大寧治保會,那裡哀嚎聲一片,如世界未日。警察之所以半夜三更查三無人員的暫住證,就是利益的驅使,被查到的民工至少要拿出幾百元交給他們,才能逃過一劫,因為東莞是一個完完全全被惡勢力控制的城市。東莞的發展史:是一部新一代農民工的血淚史,說東莞是靠搶劫發展起來的並不過分。
局長非法動用槍支打死打傷民工
王直桂表示,為了躲避兇惡的警察和治保人員經常性的查暫住證,三無人員睡覺的地方選擇在山上的墓地旁。
「92 年6月23日晚,我與同鄉在北柵樹田村的山上睡覺。一點鐘左右,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大聲喊。被驚醒後同鄉說:肯定是查暫住證的人來了。我們站起來就跑,誰知沒跑多遠就聽到幾聲槍響,我被打中大腿倒在地上,幾個持槍人將我抬到停在路邊的一輛小汽車裡,汽車開到北柵派出所停留半個小時後才把我送去虎門醫院。」
王直桂對記者回憶到,那晚警察當場就打死了兩民工,一名叫周輝,是湖南省隆回縣丁山鄉人;另一人叫王四明,老家是湖北省通城縣大坪鄉。指使警察開槍的是當時東莞虎門公安分局局長陳巨林。他是非法使用槍支及進一步逼害民工的主要元凶,後來又陞官當了虎門城管局局長。
近日記者給陳巨林打手機核實王直桂的說法,陳首先承認他在當城管局局長,對記者的查問,他回應:他(王直桂)說的不可信,你要想瞭解情況就到我們當地來。
逼假口供身體致殘 神經錯亂
王直桂回想被槍打傷後的情景時說:「那天我在醫院的病床上睡覺,被胸口陣陣疼痛痛醒,掙開眼時;看見幾個派出所的人站在我的病床前,其中一個人手裡拿著鑰匙使勁往我胸口扎,並說:「你要老實點,我保證把你的腿治好,到時給你車費回家,你說做了違法的事情也沒事,反正你的腿斷了走不了路回家等等。原來他們要威逼我做一份假筆錄。」
王直桂在醫院治療僅四天,傷情還沒好轉就被關進北柵派出所一間黑房裡,該房僅留一個洞口,一位老人從這個洞口一天送一、二次飯給他。他說:「當時我大腿發炎根本不能行走,頭幾天沒吃過飯。在這間黑屋子裡度過了6個月不見天日的時光。期間派出所不斷審訊我。」
「 警察為了得到我搶劫的假口供,常常動用警具打得我死去活來。特別是冬天,竟從電冰霜裡取出冰冷的水往我頭上澆,澆得我全身又冷又濕,凍得我只想死去。就這樣在北柵派出所的人,每天對我輪流審訊、逼供,我渾身上下都被打得傷痕纍纍。我是在嚴刑拷打下度過的最痛苦的6個月。帶頭打我的也是陳巨林和其他警察。到現在,從我身上還能明顯的看出一百多處東莞警察為我留下的傷痕。」
王直桂表示,漸漸的他被折磨得人變了形,瘦得皮包骨,神經也承受不住,出了問題。「他們又把我送去虎門看守所,看到我的情形看守所不願意接收。最後還是把我關進該看守所。關押三個月後,在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後,在他們確認我神經錯亂、無法恢復記憶後,北柵派出所才通知我的家人接我回家。」
養傷10多年 起訴行惡者無果
王直桂說,我根本沒有犯罪事實和違法行為,派出所不僅非法使用武器、警戒造成我身體嚴重傷害。而且對我錯誤關押9個多月,這一系列的迫害致我身體殘疾。導致兩條腿長短不同,走路一瘸一拐,生活無法自理。為了給他治病,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還欠下一身債務,一家三代住在僅有的兩間破瓦房裡,我一身是病,生不如死……。
他說:「到了2007年,我的病情才有所好轉,對我被打的過程才逐步回憶起來。我年邁的母親有了一絲驚喜,這對東莞警察來說絕對是個奇蹟。」
王直桂表示,07年,他向東莞市公安局申請國家賠償,當地公安局信訪辦的領導叫他不要在這裡吵了。他尋求司法救濟,可是這個渠道也被權利和腐敗所堵塞。
「我上下奔走,找了很多家律師事務所,想聘請律師。但對於我的不幸遭遇,沒有一個律師敢於受理。正如東莞市司法局對面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很無奈地對我說:「你這個官司在這裡,沒有那個律師敢接你的案子。我們也怕東莞公安局的小人陷害,我們律師也要吃飯。」
「我千方百計的努力爭取,結果是好不容易開了庭,但開庭之日,卻沒有律師。只有小學文化的我多次發言被法官打斷,對於我的權利和主張,很難進入他們的「法眼」。最後的結果是,我得到了一份對我極不公正的判決——他們以本案超過了「訴訟時效」為由,駁回了我的訴訟請求。」
王直桂最後說,我就是有生命危險也要討回公道,還我清白!現在什麼活也幹不了,有機會時在網上看看,對楊佳殺警案及三鹿毒奶粉案都有瞭解,對社會極度失望,但我不會輕易放棄,希望東莞市公安局能對自已的違法行為面對社會,面對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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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大紀元記者方曉採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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