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救市」讓權貴腰包鼓得更大
近日，中共決定用四萬億元人民幣救市的消息，在網上抄得沸沸揚揚。與此同時，不少權貴和巨富也都不失時機地盯住這塊大蛋糕，盤算著狠狠地吃他一口。香港《文匯報》11月14日報導，中國各省人馬爭先上京，爭分萬億投資蛋糕。發改委門庭若市，周邊的酒店賓館全部客滿，連周圍胡同的地下室也住滿各方來客，停車場上停滿掛著各省牌照的車輛。無獨有偶，上月下旬，一位四川網友在給我發來的一封電子郵件中，談到了這樣一件事:
"幾天前一位朋友打來電話，告訴了一個‘好消息':中央某部委一位官員(哪個部委，哪位官員，至今不得而知)，手裡尚有若干億項目資金，眼看快到年底花不出去了就要作廢，於是求助於四川一位在官商兩界都很吃香的人士為其尋找‘下家'，幫助其‘消化'30億元以上；那位四川人士又找到了我的這位朋友幫助尋找其企業有省發改委等相關部門批文、急需大額項目資金的老闆，並提出要求:凡有意併合符相關條件者，事前需談妥回扣比例，並說辦妥後的項目資金分兩批到賬，第一批資金到賬時兌現了回扣後，第二批資金即可很快到賬。同時，要求一家企業的資金需求量要在20億元以上。低於了這個標準就免談，說是‘因為資金使用太分散了，官員難得討麻煩'云云(其實真實理由我們十分清楚:資金分散，牽扯的目標太多，眾口難封，那位部委官員，就真的太冒險了)。
"礙於朋友的情面，也是為了從中撈點油水，我幫著聯繫了幾個被人們公認的大老闆，雖然有省級相關部門批文，但都遠遠達不到那個資金需求的數量標準(一個企業需求量一般都在幾千萬元，有個需求量大點的，也就1億多元)，因此也就只好作罷了"。
像這樣讓國家項目資金逐級落入權貴們的腰包，又最後落入商人的腰包，如此現象並非偶然。幾乎所有的項目資金，都通過了同樣的路徑，導致了同樣的歸宿:養肥了權貴，也把一個個與權貴們串通一氣的奸商們養成了富商。
看來，金融危機又給中共官員們，提供了發國難財的一大好理由。沒有這樣的機會，超常規的大規模財政支出，必然引來人們的諸多非議。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肆無忌憚地揮霍人民的血汗積累，才顯得更加名正言順。不過即使在當前嚴重金融危機的局勢下，一些官員藉機發國難財的真實意圖，仍然被公眾數語道破。例如人們普遍擔心，如此大規模的投資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倉促上馬項目，很容易造成重複建設、資金流失、拉動經濟效益不高、民眾無法得到實惠，再現新一批豆腐渣工程，成就新一批腐敗官員等一系列問題。
特別對於救房市的問題，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中國的房產價格連續數年畸形攀高，一些地方的房價，甚至攀高到了超出發達的日本首都東京房價的程度。而如此高的價格，都是由房產商和官員相互勾結、狼狽為奸地炒作的惡果。關於這方面的問題，請看靳光祥先生發表在其《價值中國網》博客的一篇引用自自人民網的文章《建築商捅破樓價黑幕 每平米僅679元》(文章地址http://www。chinavalue。net/Blog/BlogThread。aspx?EntryID=98457):廣州一個建築商X給人民網記者郭一平打來電話爆料，言語之間激憤難當地說道:
"樓房建築成本，每平米就是679塊錢！誰不信，我可以把發票拿到北京，拿到新華網，一樣樣地算個清楚，讓全國人民看看！這兩天，我在網上說出了內幕，不知道有多少人罵我說了假話，還有人威脅我，說我不該壞了‘規矩'，讓我小心‘狗頭'。我一不做二不休，再講講這個內幕，想借新華網再張揚一下......郭一平呀，我豁出去了。679，就是679嘛！誰能算出多1毛錢，我給他拿一百萬！我自己就算了好幾遍了。每平米，就是679嘛！"
郭一平根據對方的談話整理透露出:679元還包括建築商的104元利潤在內，而且其所用鋼材是按跌價前的每噸4200元計算(現在已跌至每噸3000多元)，每平方米的實際造價僅為572元；該房子銷售價格已經賣到4200元/平方米，有房地產商說利潤達到150%，其中一半要用於"勾兌關係"。比如說，競標土地行賄官員，銀行貸款打理關係，這些成本始終無法端上台面；再者，房價離譜的暴利，一旦廣而告之，勢必不能見容於訴求平衡的社會心理，點燃大眾的仇恨......該建築商甚至說:我說實話，現在北京的房價，成本超不過3000，誰若不服氣，敢站出來給我算細賬，我馬上給他算去！咱在電視上，面對廣大中國人民算，別遮遮掩掩的！......一句話:房價，現在離真正的底兒遠著哩......尤其北京那房價，再降70%也見不了底兒。我勸大家千萬別買房，我勸政府也別再救市了。啥都是明的了，別搞得太沒意思了......
的確，房市是應該救的，但怎麼個救法，要看當前的房市是怎樣一種現狀。房價長期的畸高，已使得待房以安、急需購房的普通民眾望而卻步；另一方面，全國各地城市都存在住房嚴重空置的現象。按價值規律和市場供求平衡自我調節的正常機理，早就該是房價大幅度下降的時候了。近期中國房價的回落，將會使得中國房價恢復到國家經濟發展和居民收入較能接受的水平，逐步趨於正常、合理的程度。按理說，不少居民翹首以待的購房機會即將來臨，有相當多的百姓都在拍手叫好，有的人甚至正在觀望中摩拳擦掌，打算在恰當之時出手購買。社會對高房價的怨聲陡然間消逝了許多，官方一再強調的"和諧社會"出現了一次難得的機遇。雖然這樣的機遇，也有一部分是由金融危機這樣的災難造成的，是一種"歪打正著"，然而它畢竟是一個好的機遇，是百姓和中共及其政府都求之不得的。因此，中共完全應當藉助這次機遇，讓房價繼續自然回落，讓百姓圓了自己的住房之夢。同時，政府還可對部分特困居民予以適當補貼，幫助其解決購房資金不足的問題，促使其盡早出手購房安居。這樣，就將在短期內打破人們等待觀望的局面，逐步形成新一輪的購房熱，讓房產市場回覆供求平衡的正常狀態。
這就恰似北京大軍經濟觀察研究中心主任仲大軍的建議:與其動用落後的調控手段，不如把巨額救市資金直接發到中國老百姓的手中，讓大批貧困人口消費起來，從而啟動中國經濟的快速增長，同時還可以避免四萬億投資款被貪污、被挪用、被截流。
然而中共及其政府並不打算這樣做。他們的眼光，還是盯在富商和權貴們的身上，要讓權貴層層運作，富商層層上報項目，去爭取這充滿誘惑的蛋糕。但這樣運作的漏洞和給權貴們提供的貪腐機會是一目瞭然的，於是國家發改委又表示，中央政府準備採取五項措施，確保資金安全和工程質量，其中包括:發改委、財政部等有關部門成立協調工作組，共同研究、部署、協調內需問題；發改委已經制定工作方案，對一千億資金的投入方向、安排、管理做出明文規定；保證建設程序，保證透明，嚴格履行項目法人責任制等管理程序；此外，中紀委、監察部、審計署、財政部、發改委等機構將成立聯合檢查組，每一個省派駐一個組，全程監控投資落實情況。
與發改委官員的表態相反，有專家認為，中國政府應當以此為契機，著手建立體制外監察機制，逐步走出體制內監察的迷途。北京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夏業良，也對政府寄希望於體制內監管的做法表示失望。他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說，如果政府只肯依靠體制內監管，效果只能像共產黨體制內反腐敗一樣，是很難奏效的。夏業良認為，現在到了政府學習、建立外部監管機制的時候了。"我們要學會借用第三方監管，外部監管的機制，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也可以逐步建立起來，甚至可以暫時借用國際上比較成熟的監管模式。我們知道世界銀行和其他一些國際組織在發展中國家開展一些項目的時候有著很多成熟的，非常好的辦法。"
夏業良教授說，世界銀行監管在中國項目的辦法是，動用一批獨立的專業人員進行監管。他以高速公路項目為例說，專業監管人士瞭解高速公路路面在不同氣候和地理環境下使用何種材料，採用何種施工方式。由於他們是獨立的，來自不同國家和領域，就不會輕易受到某一個利益集團的牽制和收買。
夏業良認為，未來兩年四萬億資金投放工程以及在建設過程中，政府應當藉此機會學習國外經驗，啟用民間獨立的會計師事務所，審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參與監管，鼓勵中國獨立監管機制的形成。
然而中共絲毫沒有打算接受這些專家善良的意見，對於資金及其使用進行有效的監管。但他們也沒有想出別的什麼高招，還是只有沿用老祖先們世世代代用膩了的辦法:依靠朝廷官衙、官文和欽差大臣。原來他們說的"中國特色"，就是中國封建帝王們的治國方略，一點也不現代，一點也沒有"改革"的味道，因此它沒有臉面說自己光榮、偉大、正確，因此任何人要說它是專制極權，它都沒有理由反駁！
按照發改委官員的說法，依靠那些朝廷官衙、官文和欽差大臣，就能"確保資金安全和工程質量"，"保證建設程序，保證透明"，言下之意，還會保證貪腐不會發生。
神奇，真是神奇了！中國幾千年一貫的治國方略，朝朝代代都是越治越腐敗，以至於朝朝代代都被推翻，建立新的王朝。在眼下中國腐敗透頂的前提下，仍然沿用朝朝代代的方略，卻能夠避免那些令朝朝代代的帝王們都頭痛不已的腐敗，看來，中國在21世紀真的出現了超人！這種超人，就是中共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
真的能夠避免腐敗嗎?看看我那位四川網友在電子郵件中說到的那件事，我們怎能遏止在如此大額資金使用中的暗箱操作?如果那件事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那麼請看看同是這位四川網友，去年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說到的另一件事情:
"幾年前，四川資陽市搞了一個‘千萬工程'，動員千村萬戶發展山羊、生豬等養殖產業。按照宣布的政策，養殖戶只要具備了基礎條件，就可以申請貸款扶持，還可以申請國家項目無償扶持資金。養殖戶是發展了一些，有關部門也向上級申請並得到了無償的扶持資金，然而這些錢有絕大多數並未拿到養殖戶手中，而是由部門官員截留，進了權貴的腰包。最終養殖戶一個一個地在血本無歸中破產倒閉，‘千萬工程'全面失敗，然而地方官員卻一個個腰纏萬貫，還層層上報政績，身居要職的各級官員一路平步青雲向上攀升，有的已經升到副省級的職位。在資陽的某個被評為全省先進開發區的縣級工業園，也有類似的黑幕，且其黑箱運作的程度，比起‘千萬工程'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根據這位網友提供的線索，我們去該地進行了暗訪考察，證明其提供的情況基本屬實。
考察中我們還得到了一個新的發現:該市今年在聲勢浩大中興建的數百個生豬合作社，也部分沿襲了"千萬工程"的運作方法，因此一些老闆興趣很濃，都想藉此機會撈上一把。
中共及其政府近年來一改漠視農業的傳統思路，對農業開始重視了起來，並加大了對農業的投入。然而其投入的方式，卻是由企業報項目，上級層層把關審批，企業最後能夠到手的資金，有相當一部分為審批額度的50%左右，其餘部分都用於了層層"打點"開支。雖然企業實得的如此之少，但對於它來說這幾乎相當於"純利"，因為對於這筆錢，企業是基本不去考慮償還的:沒人敢來追償，如果要追償，憋急了把黑幕抖了出來，拿了"提成"的官員怎麼辦?
按照近期新聞報導的說法，那四萬億救市資金的管理和使用，也跟農業項目資金基本一樣，新一點的也就是成立一個聯合工作組，派出一些欽差大臣。敢於這樣說，欽差大臣必將難於發揮其監督制約作用，因為體制內的監督本質上並不是一種監督，而只能增加一些分贓的人頭。你得了贓而不給他分贓，他極有可能會告你，把你送上斷頭臺；但你一旦給他分了贓，他就會"你好我好大家好"，天大的事都會不了了之。因為讓他去監督人家，又讓誰去監督他?沒有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沒有全社會公開的大眾監督和輿論監督等終極監督，任何監督機構、監督者都極有可能與被監督者同流合污，這就是當代中國官場貪腐成災的根源所在。
因此，用發改委所說的那種方案去管理和使用救市資金，無異於是將國庫裡由百姓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血汗錢，拿給權貴們和巨富們去瓜分！一句話，是讓權貴和巨富們藉著金融危機的機會，再發一次國難財！
而真正的救市，應該讓老百姓得到實惠，讓老百姓買得起消費得起，用大眾的消費促進市場回升，帶動市場經濟的各方面恢復正常狀態。而將更多的錢集中在權貴們和巨富們的腰包裡，他們畢竟在人口中所佔比例極少，根本不能帶動消費，很難帶動市場的回升，勞民傷財卻又難見成效，甚至破壞市場秩序，破壞社會安定，使國家越來越遠離構建和諧社會的初衷。
2008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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