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族人每年冬季都喜歡在江、河、湖水面上進行打滑子比賽和表演,說起這體育活動的由來,在吉林滿族人中流傳著一個出奇致勝的戰爭傳說故事。
傳說,阿骨打聯合女真各部起兵反遼,一舉打下寧江州之後,大遼王就像懷裡抱著二十五隻老鼠--百爪撓心,連忙派重兵到了松花江和伊通河的合流處--吉林賓州,想攔住女真兵南下。阿骨打那時只有三千兵馬,知道賓州的大遼兵多,硬打肯定要吃虧,就派了探馬到賓州去打探軍情。
不久,探馬來報,說賓州的大遼兵日夜巡城,把守得很嚴,阿骨打祇好把女真兵帶到松花江邊安營紮寨,一邊繼續派探馬去賓州探聽虛實,一邊琢磨破敵的良策。
轉眼到了冬天,大雪飄飄,寒風刺骨,江河都封嚴了。這時,探馬來報,說賓州的大遼兵不巡城了。原來,帶兵的大遼元帥以為天這麼冷,雪這麼厚,江上也不能行船,女真兵來不了。就是來了,大隊人馬翻山越嶺,冒雪而來,累也累死了。到時候,大遼兵一出擊,管叫他夜叫鬼門關--送死。這樣,他們就放鬆了警惕,呆在城裡,天天吃喝玩樂。
阿骨打一聽,喜上眉梢,覺得如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可以以少勝多。可是又一想:這沒膝的大雪,冰封的江面,人馬走上去,不是陷下去就是滑倒。要是硬挺著往前走,得遭不少罪,到那裡咋能打仗呢?阿骨打左思右想,還是挺犯愁。再說,阿骨打帶的糧草不多,不早日進兵就得退回去,可是放棄了這個奇襲賓州的機會,到了明年開春,大遼王從南面再調來兵馬就更難辦了,真是進退兩難。
一天晚上,月亮已經掛在樹梢上。阿骨打在軍帳外來回走動,苦思苦想這件事。忽然,他聽到江上有動靜,還沒等看清是什麼東西發出響聲,"哧--哧--哧",隨著這響聲,十幾個女真小阿哥跑到跟前,每個人背著一個孢皮口袋。阿骨打覺得挺奇怪,上前和他們見禮,問他們從哪裡來的。一個小頭領說:"我們是鐵驪部的,噶珊達讓我們把打好的鐵箭頭給阿骨打送來。"
阿骨打又問:"你們剛才怎麼走得這麼快啊?"那小頭領笑了笑,抬起腳讓阿骨打看。阿骨打一看, 皮靴子上用鹿皮筋綁了一塊小木塊,木塊上有一條東西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再一細瞅,是被冰磨得雪亮的小鐵棍。阿骨打問:"你們從鐵驪部到這裡用了幾天?"那些人樂呵呵地說:"今天早上我還在家吃飯呢!""這可真神啦!"阿骨打一邊讚嘆著,一邊親熱地把這夥人請進自己的大帳,用好酒好肉招待他們。飯後,自個兒拿了這冰滑子看了又看,還到江面上試一試,真挺好使。
第二天一清早,阿骨打送這撥鐵驪部的小阿哥到江面上,讓他們趕緊回鐵驪部,盡快做出三千副這樣的冰滑子給大營送來。為了行走穩當,阿骨打讓他們再做些安兩根鐵棍的冰劃子。這些人接受了命令,飛也似地滑走了。
過了幾天,鐵驪部就派人送來了三千副冰滑子。阿骨打命令全軍飽餐一頓,然後每個人都穿上冰滑子,連夜襲擊賓州。阿骨打冒著風雪,滑在最前面。女真兵個個如虎添翼,飛馳在松花江冰面上。他們每人披了一個白斗篷,三千人一個挨著一個,就像一條飛騰的白龍,直撲賓州。
冬天,太陽出的晚。女真兵到達賓州城時,天剛濛濛亮。阿骨打換下冰滑子,第一個登上了賓州城。城裡的大遼兵做夢也沒想到女真兵能從江面滑冰而來,以為是天兵天將從天而降,自己先亂了營,互相踩死不少,剩下的跑的跑,降的降,就這樣賓州城被女真兵攻下來了。
阿骨打帶人打進了賓州城的元帥府,大遼元帥還在炕上睡覺呢,就乖乖地當了阿骨打的俘虜,一看到阿骨打還哆哆嗦嗦地問:"你們是怎麼來的啊?!"阿骨打笑了笑,拿了一副冰滑子給他,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賓州城一破,大遼國就像黑瞎子掉進窟窿裡--一熊到底了。女真兵很快滅了大遼國,冰滑子也從軍隊傳到了百姓中,成了女真人喜愛的一種活動。
後來的滿族人更喜愛這種活動,清朝皇帝還常常下聖旨,讓八旗兵到北京城的北海進行打冰滑子的比賽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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