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乾旱與三峽大壩的關係

我是四川省南部縣的,以前我們那裡建了升鐘水庫,就乾旱了很多年,天上經常烏雲滾滾,雨就是下不來。現在建了三峽大壩,整個巴蜀大地受災就不足為奇。

我不是什麼專家,就我自己的觀點,談談三峽水庫對乾旱的影響。
  
一、四川周圍是高山,盆地中相對封閉。長江是四川盆地的主要水汽通道之一,你現在在長江上建184米高的大壩,水氣流動肯定不通暢。
  
二、三峽水庫大面積的水汽被蒸發到空中,卻由於四川盆地的封閉性而難以散發,形成比較穩定的濕熱氣團,加劇了溫室效應,水汽吸收熱量是遠遠超過二氧化碳的。所以四川今年的氣溫比往年高好幾度。
  
三、穩定的濕熱氣團形成副高壓,氣團又難以流動,如果不是強大的冷空氣,是進入不了四川盆地的,也就難以形成鋒面雨,地形雨和對流雨,四川的乾旱就難以緩解了。而今後一旦強冷空氣進入四川,如果強冷空氣在高空適宜的位置,則將形成對流雨;如果翻山越嶺進入四川低矮地方,將形成鋒面雨和地形雨。但由於四川盆地暖濕氣流的穩定性,四川在這種情況下陰雨綿綿的可能性比往年更大。
  
因為夏秋時期,四川的冷空氣不強大,而冬天則相反,所以,四川今後冬天陰雨綿綿,夏秋大地開裂的可能性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大得多。
  
如果像我所說,四川人民真是倒了血霉。但願我錯了!
  
另外說一句,我已經很久不相信專家了。這些年禍國殃民的事專家做了多少呀,喪盡天良的話專家講了多少呀。」
  
以上是我前些天寫的點東西,今天就此繼續解析。
  
有人會懷疑,三峽大壩的建成,真的會阻礙巴蜀大地和外界的水氣交流嗎?
  
他們懷疑的不錯,三峽大壩的總高度也就180多米,相對於整個重慶和四川來說,仍然處於比較低的位置。但是,以前的3000噸的輪船可以到達重慶,建好大壩後,噸位增加到10000噸,水位可以淹沒到重慶以上的江津等地,可見三峽大壩的頂端其水平位置是大大超過以前重慶港的泊船位置的,而且三峽大壩向東的一面是相對陡峭的,水汽難以逾越。《韓非子..五蠹》上說「十仞之城,樓季弗能逾者,峭也;千仞之山,跛牂易牧者,夷也。」即是這個意思。
  
古人說「興一利不如除一弊」,又說「利不十倍不變法」,弊端不除,一弊可以害十利。既然如此,三峽大壩為什麼還要堅持上馬呢?因為專家們(除黃萬里等少數外)紛紛論證三峽大壩的建成將利國利民,有專家說,三峽水庫蓄水以後相當於一個天然的大空調,重慶一帶冬天的氣溫將升高2─3度,夏天會降低4-5度,巴蜀大地將冬暖夏涼,至於防洪抗旱,發電通航,新景觀旅遊,更是將大大的造福巴蜀人民並惠及全國人民;因為政府說「一定要上」,三峽大壩的建成將大大地提高中國的國際形象,有利於提高中國的綜合國力,能證明中國政府的領導能力和造福人民的民本思想。
  
然而,不幸的是,在三峽大壩完全竣工之後的今天,巴蜀大地的乾旱達到了有歷史記錄以來的極值,重慶綦江更是達到可怕的44.5度。現在我們假定專家提出的天然大空調一說成立,那麼即是說如果沒有三峽水庫,綦江今年可能高溫達48.5-49.5度,也就是說,沒有三峽水庫,巴蜀的溫度將比往年高8-9度,各位朋友,你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
  
三峽水庫的抗旱功能我是懷疑的,良田已經葬身水下,還要灌溉哪裡呢?難道是為了有利於往遙遠的地方輸水抗旱,還是往兩岸的陡峭高山上提灌?如果是這樣,四川、重慶的莊稼怎麼會有那麼多地方因乾旱而絕收?
  
再說,據我所知,長江中下游98年的特大洪災,主要是長江中下游的大暴雨造成的,比如湖南的清江水位高達170多米,湖北、江西、安徽大雨不停,當時的洪水氾濫,跟長江上有的四川、重慶,恐怕難以扯上太大的關係吧?就長江中下游來說,洪災的造成當然有暴雨的因素,但人為破壞導致的湖面縮小變淺,河道變窄泥沙淤積,多年不注重水利建設,堤防破舊老化,豆腐渣工程遍地開花,因植被稀疏大雨時泥沙俱下才是關鍵的因素,這些正是長江中下游自身的問題,與四川、重慶有多大關係,要建成三峽大壩,幫長江中下游抗洪?在長江中下游保護植被,加固堤防,疏通河道,退耕還湖,興修小水利,哪裡需耗費興建三峽大壩那麼浩大的資金,遷移那麼多的人口,淹沒那麼多的良田?
  
黃萬里老先生早就論證過,三峽發電的成本在水電中是世界上最高的,你計算一下,投入了多少個億,花了多少時間才能使機組運轉就知道了。這裡發的電,巴蜀人民很難用的上,主要都輸送到外面賣錢去了,但是,賣的錢又有多少用在了為巴蜀人民謀福利上面呢,我們不得而知。我知道的是,我的父母在南部縣的山區裡,現在經常沒有電用,晚上熱得睡不著,山上的草木很多已經干死了,周圍農戶收入較往年減少至少在五成以上,人均損失不下千元。看到前段時間電視上報導,說四川的直接經濟損失在88億元,我就想哭,怎麼會才這點?還有一個不幸的小道消息,聽說我們那裡要修一個核電站,就建在南充的營山縣。四川的水電資源非常豐富,並大量外輸,我們為什麼還要建核電站?我的父老鄉親們在南部縣的深山中辛苦耕作,沒有見過國家的福利,多年來只有奉獻,沒有索取,他們能享受的只有山間清風,天上明月,清新自然的空氣。建了核電站後,這大自然的恩賜也許將成為奢望。不要對我講,核電站的污染很小,發生事故的機率低,其實,秦山核電站的輻射量是對外公布的好幾倍。事故發生率低,並不能保證就不發生事故,而一旦發生,我那些在深山裡的父老也不能倖免。嗚呼,為他們捏一把汗。
  
黃萬里老先生說,將來礫卵石將淤塞重慶港,並非聳人聽聞,庫區人民生命安全將面臨直接的威脅,通航與之相比,利弊孰輕孰重?如果將來真的有拆壩那一天,運渣需要多少費用?放水後原先囤積的礫卵石處於一個高位,反而阻礙了航行,又要加以清除疏通,這又要多少資金?
  
就旅遊開發而言,要說新旅遊景點的總體價值一定大於原景點的總體價值,很多人都會在心裏打幾個問號。
  
也許有人會說,你有在這裡放馬後炮的,早先怎麼沒有你的聲音呢?
  
九十年代初,我還是中學生,正在學校接受政治教育,被要求堅信黨的領導。再說,就算是成年人,我們是小民,事先沒有知情權,對政府的決策也沒有置喙之地,黃萬里教授為水利界泰鬥,三上疏而不聽,更何況我等細民。我等只有在身受其害的時候發發牢騷,算是在叫痛,順便噹噹事後諸葛,論證一下「肉食者鄙」確屬至理名言。
  
肉食者裡的專家或者因為濫竽充數不學無術而鄙,或者因為錢權的原因而發表違背學術常識的言論而鄙,或者因為錢權的原因而有意發表混淆大眾試聽的言論而鄙。我們現在不停地鄙視專家學者,是因為專家學者如過街老鼠般不停地竄出來挑戰並顛覆社會的正義與良知。
  
修建三峽水庫的後果,普通老百姓可以預測不到,但那麼多的專家真的就不能預測到嗎?所謂智者之慮,必雜於利害。如果什麼事情只考慮利好的一面,必將會後患無窮。問題在於,壞的一方肯定有人考慮到了,但是他們中的大多數為什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極力建議工程上馬呢?因為他們中的很多人在歷次運動中早就學乖了,知道緊跟政策走,出頭鳥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因為專家們知道,支持這樣一個巨大的工程上馬,自己進入籌備組的機會很大,或者是負責工程某個方面的事務,或者是從事諮詢活動等,發財的機會數不勝數。至於子孫後代呢,那是那些沒有能力移民到國外的人的子孫後代,專家和縣長以上的官員的子女,不少早就是某國華人了,所以,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何況,專家是接受了唯物主義教育的,是無神論者,才不相信死後會下地獄,也不相信死後會見到列祖列宗無地自容。
  
前些天,中央電視臺新聞頻道專門解釋,說四川的乾旱由青藏高原雪少和太平洋、印度洋副熱帶高壓強大而引起,又說四川乾旱同大氣環流異常有關,說世界各地現在都有天氣異常的現象出現,但是大氣環流為什麼異常,卻隻字不提,對民眾議論三峽隻字不提,在我看來,卻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然而最近,四川學者兩次聯名質疑南水北調的西線工程,在下竊思,以為同四川專家反思三峽工程有關。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願四川的學者不要辜負了養育自己的桑梓之地,並讓世人能隱約見到指引學者良心回航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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