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生 :《中國的出路》之二十六
中美貿易的不平衡,不僅損害了美國的利益,造成了最近幾年的經濟危機,而且大大損害了中國工薪階層的利益;同時限制了中國市場的發展,阻礙著中國自身經濟的發展,使得中國的經濟一直處於一種不合理的畸形狀態。
一方面,中國的工業加工能力大大超過了發育不良的中國市場的需求。工業產品的銷售不得不依靠美國市場;也就是經濟增長不得不依靠美國市場。另一方面,中國政府和中美兩國的大企業控制著國際貿易。為了維持中美兩國間的市場落差,為了維持廉價勞動力而造成了中國不能向美國提供相對平衡的市場份額,造成了美中貿易連年的巨額逆差,造成了本次的經濟危機。
有人會說,這是不可避免的現象,日本等國當年為了發展也走過同樣的道路。這話有一半是對的。當年日本確實採取過這種發展策略,也確實為日本的大財團迅速積累了資金。在美國人不能忍受日本剝削美國市場的同時,日本社會也不能忍受人民貧窮而財富和權力逐漸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從七十年代開始,也逐漸改變發展戰略擴大國內市場,走向了平衡發展的正常的道路。
現在的日本和德國雖然仍然是外貿順差國,但是順差在整個外貿額中所佔的比例不大,而且國民的收入也很高,和美國、歐洲其他國家的收入相比處於不高不低的正常狀況。這就說明他們的順差是由於技術和管理方面的優勢,也就是正常的優勢。他們的發展走在正常的可持續發展的道路上。換句話說,經濟發展是為了人民的福祉;不是僅僅為了少數資本家獲利。所以那不應該叫做資本主義,那才是真正的社會主義。只不過社會主義的名聲被蘇聯和中國的共產黨搞壞了,人們不願意沾上這個壞名聲,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社會主義。
而中國和蘇聯雖然自稱是社會主義,你反對這個社會主義甚至會被槍斃。但他們這種共產黨的體制,從來也不是什麼社會主義的體制。在早期實行的蘇聯體制,是國家資本主義和封建農奴制的混合體制。國家佔有了全部的生產資本,它的生產活動是以增長國家的資本為主要目的。所以應該稱它作國家資本主義。對人的管理就是全國一盤棋的封建農奴制。人民只不過是各級共產黨組織的農奴;所有消費靠農奴主的分配,沒有人身自由,沒有經濟權利和政治權利。如果說這也叫社會主義,那也只能說這是封建社會主義,是封建農奴制的最高發展階段。
在封建社會主義徹底垮臺之後,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一批中國共產黨人不得不改革開放,發展經濟。否則以中國這樣的自古以來就是商品經濟的社會,可能會成為最早推翻封建社會主義的國家。因為中國的傳統文化很難適應把自由民變成農奴;很難接受建立在歐洲農奴制文化基礎上的封建社會主義。所以鄧小平選擇走資本主義道路就獲得了全國上下一致的支持。人們以為鄧小平和共產黨會走向中國傳統的制度,或者更先進的西方現代的制度。鄧小平騙取全國人民支持的口號就是現代化。
但是鄧小平確實走的是一條資本主義的道路,而且是早已被證明失敗的早期純粹資本主義的道路,就是發展的目標是以資本積累為最終標準。壓低本國貨幣的比值和勞動力價格,利用正常的國際市場價格獲取超額利潤,成為中共鄧小平集團的基本國策。這個國策還被說成是硬道理,誰敢反對它就要請君入瓮。而且連總書記也不例外。
這個純粹資本主義的國策不可能在民主的制度下實現。他的必要條件是鎮壓工人的反抗,和控制金融製造不合理的價格落差。這些在民主的條件下很難實現。所以說,共產黨的純粹資本主義才是全世界資本家的最愛,資本家們直到現在才發現:共產黨比納粹和封建君主們更適合資本主義,是資本家的天然盟友。所以共產黨也必須髮表他們的三個代表的理論,必須公開聲明他們代表資本家的利益。否則他們就失去了他們的主要社會基礎。除了資本家和一批大腦進了水的傻瓜,還有誰會支持一個剝削全國人民的政權呢。
但是這個資本主義的道路,是早已在二百多年前就被證明是一條走不通的道路。民主的政治和社會主義的理論,也就是因為它是一條走不通的道路才被建立起來的。因為資本主義只照顧少數人的利益而不考慮大多數人的利益,使得一部分人富起來了;同時製造了大多數人的貧困。資本主義可以使經濟發展的速度達到最高速,但是貧富差距使得社會消費遠遠落後於生產能力的增長。生產和消費的不平衡正是造成經濟危機和對外戰爭的現代原因,也是製造內部革命的現代原因。
為了在市場經濟的條件下抑制資本主義的傾向,人們發明瞭在民主制度保障下的社會主義經濟政策,平衡由於市場規律必然帶來的不平衡;保持生產和消費的平衡。這是近代人類避免經濟危機、對外戰爭和內部革命的現代化的發明。中國要走可持續發展的道路,要使人民可以分享社會經濟發展的成果,就不能讓少數資本家把持政權。就必須走民主的道路。所謂的現代化,包括經濟的,科技的等等的各種現代化的前提,就是民主化。歷史的經驗幾百年來都證明:沒有民主的經濟和科技的發展,帶來的不是現代化的生活,而是貧富差距,市場短缺,革命或者對外戰爭。總之,帶來的是人民的苦難而不是幸福的生活。
中共已經把這種苦難轉嫁到西方民主社會來了。美國國會正在採取措施,通過法案來遏制這股逆流。咱們中國人為了自己的發展和幸福也應該做出自己的貢獻,因為這也是咱們自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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