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生人來,虎媽作攻擊狀。
養虎人的家裡都裝有高高的鐵門。
7月5日凌晨,有「中國馬戲之鄉」之稱的宿州埇橋區發生一起老虎劫案,一農戶家中6只小老虎被劫匪搶走。一時間,老虎成為大家熱議的話題。一些讀者不禁會問:村民家為何會有這麼多老虎?他們可以養老虎嗎?養老虎安全嗎?7月9日上午,記者帶著諸多疑問,來到埇橋區蒿溝鄉高灘村,探訪這個被稱為「動物王國」的村莊。
遇虎
虎媽見生人連吼帶扑
7月9日,宿州在經歷持續多天的陰雨天氣過後,開始轉晴,埇橋區蒿溝鄉高灘村村民也積極投入到夏種當中去,許多村民家的大門都是緊鎖著的。
記者剛進村,就聞到一股怪味。而且,在這個看起來靜悄悄的村莊,卻不時傳出陣陣猛獸的吼叫聲。「來到這裡,就來到了動物王國!」高灘村村書記孫強對記者說,由於近期連續多天陰雨,味道顯得重些。
在孫強的引領下,記者來到村民李同海家中。首先映入記者眼帘的是,一隻躺在鐵籠中的高大非洲獅。「它的藝名叫‘戴瑞’。」李同海笑著跟鐵籠裡的獅子打招呼:「Hi!戴瑞。」非洲獅馬上興奮地站了起來,在籠子裡來回走動。李同海告訴記者,「戴瑞」是外地馬戲團送來的病獅子,正在這裡「療養」。
看過非洲獅之後,記者跟隨李同海走近院子深處的虎舍。這裡的6間虎舍裡共有9隻老虎,其中一間六七平方米的虎舍裡,一隻虎媽媽正在給3隻虎崽餵奶。見有人來參觀,3只小虎羞澀地躲到媽媽身後。然而,虎媽媽不淡定了,匍匐著往虎舍門口移動,兩眼直瞪著記者,趴在地上作攻擊狀。
記者拿出相機拍照時,閃光燈徹底惹怒了虎媽媽,它一聲大吼之後,向虎舍的鐵門扑來。記者心裏「咯噔」一下,被驚出一身冷汗。隨後,另外幾間虎舍裡的老虎也躁動起來,併發出陣陣吼聲。「快出去吧,老虎見到陌生人,被激怒了。」李同海一邊說,一邊帶著記者離開虎舍。
養虎
虎食都是檢疫合格的
今年49歲的李正遠出身馬戲世家。與祖輩不同的是,李正遠在繼承馬戲團之後,將馬戲團由原來僅有馬、山羊、猴子等動物變為有老虎、獅子、狗熊等凶猛動物的馬戲團。李正遠告訴記者,他家的馬戲團現在正在河南省開封演出,有3隻老虎,2只雄獅,2隻狗熊和4隻猴子以及孔雀等動物。家中有那麼多獅子老虎,平時都是怎麼餵養的呢?
「獅子老虎喜歡吃瘦肉,但對活雞更是‘情有獨鍾’。」李正遠說,一隻成年老虎一般一天餵一兩頓,每頓餵八九斤肉。6只成年老虎和1隻獅子,算下來每月「伙食費」要1萬多元。
在李同海家,記者看到3個大冰箱,裡面裝滿了新鮮的肉食。「動物的食品安全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從來不敢大意。」
李正遠告訴記者,他們買來新鮮的雞肉、牛肉等食物都是經過檢疫合格的,運到家後立即放在冰箱裡。
馴虎
馴養師成「非遺」傳人
「我們村大多數動物都在外演出,在村裡的只是一小部分。所有老虎在一起估計有300只吧!」孫強說,他們村有1600多人,把包括老虎在內的所有馴養動物加在一起,按照人頭平攤,應該是一人一隻動物,五人一隻老虎。
埇橋區文化局有關人士稱,埇橋馬戲長期囿於「走江湖」的小圈子內,未能形成產業。為此,該區近年來大力扶持馬戲藝術,吸引眾多馬戲藝人帶著資金和技術返鄉「發枝散葉」,在蒿溝鄉形成了馬戲繁育、馴化基地,為全國各地馬戲團培養「動物演員」。
李同山是李同海的弟弟,他的動物訓練場設在李同海家院子後面,是一塊約30平方米的場地。就是這塊小場地,卻馴化出很多技藝高超的「動物演員」。
據瞭解,高灘村的馬戲團每年5月1日之後,開始陸續去北方演出;每年10月1日之後陸續前往南方演出。而在這兩個時間節點中間,一些中小型的馬戲團會把動物帶回家進行馴化,有的教它們新節目,有的則把一些不太聽話的猛獸重新馴服。
「現在馴化動物和以前不一樣了,更加科學合理,對待動物很有感情,不存在虐待動物的行為。」李同山說。孫強也說,他們這裡的馴獸員對動物「因材施教」,「爭取改變傳統馬戲威嚇動物的形象,讓觀眾看到的是人與動物的和諧相處。」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在蒿溝鄉高灘村,有9位年齡比較大的馴養師,同行稱他們為「長老」。在這9位馴獸「長老」中,楊致遠、李正丙、楊恆君3人在2008年被省政府批准為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
管虎
高牆鐵籠保猛獸無患
老虎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也是異常凶猛的百獸之王,一個人口1600多人的村莊,居然有那麼多老虎。在高灘村採訪期間,和廣大讀者一樣,記者最關心的也是:個人能否擁有和飼養老虎等珍稀動物? 這些普通村民家養這麼多大型猛獸,會不會有什麼安全隱患?
7月10日下午,宿州市埇橋區林業局一位負責人向記者表示,高灘村的動物歸他們管理,但是證件卻屬於湖北省宜昌市,這些村民也全部具有馴養野生動物的資質,「不僅手續合法,而且管理規範。」
在高灘村,記者注意到,家家戶戶的房子和院牆都特別高。孫強告訴記者,村裡從來沒有發生過大型猛獸出逃的事故,不僅房屋是「銅牆鐵壁」,而且管養動物的籠子更是絕對安全。村裡人之所以不讓陌生人進來,一是怕給動物帶來病毒;二也是考慮來客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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