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口號癲狂一個民族的日子過去幾十年了,可是一句口號讓成千上萬人熱血沸騰的時代仍在繼續。活著就是為了祖先的榮光,美麗的「中國夢」復興的難道是帝國最後的輝煌?一百年的憲政仍在路上,執政者一番豪語就能讓憲法生根?當我們將頭抬起45°仰望,可曾知道腳下土地生長什麼莊稼?老是盼望著陳情和請願能夠上達「天聽」,能否看看身邊實實在在的「民情」?
憲政即為憲法之治。而憲法無法自行運轉。制度很重要,人事也很重要。制度的運轉要靠人,否則,徒有華麗的設計和形式,光鮮的表面掩蓋了背地裏的潛規則盛行。我想說的是:沒有社會改造和人心覺醒,即使有了所謂的憲政,也只是「刑治」、是開明專制。因為,沒有社會力量的崛起,民眾沒有籌碼,這樣的憲政施舍,能給你,也能隨時收回去。
所以說,大國夢是否是憲政夢無關要緊,要緊的是一個媒體的自由空間。何謂社會?社會不是一大群人雜亂無章的集合,而是通過媒體和非政府組織代言的、在國家權力和資本權力之外的、公民意願和民意訴求。言論自由是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自由,因為有了言論自由,當其他自由遭到打壓和蹂躪的時候,才能夠「不在沉默中」銷聲匿跡,才能夠發出聲來,獲得他人和社會的關注。無言論自由,無大聲吶喊,所謂其他的權利都不是權利,而是慾望滿足。
有人說,我們現在言論很自由了。沒錯,言論放開的尺度大了很多,但言論放開不是言論自由。私下裡抱怨,餐桌上的政治笑話,這些絕不是言論自由,這是發牢騷。言論自由特指的是有公開批評政府和官員的權利,準確地說,是「批評性言論」的「自由」。因為,私人談話不需要向政府要自由,而表揚政府的話語政府歡迎還來不及,絕不會禁止。只有涉及到公共話題的、批評性、質疑性的言論,才有一個允許與否的問題。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當前的言論自由還很有限。
言論自由的不到位,與政府權力對思想領域的壟斷性企圖有關。收繳天下兵器,當然也要收繳「天下公器」。媒體的立場一開始都是站在政府一邊,是「喉舌」,再有就是信息的收集桶,而非民眾發聲的舞臺,公共輿論的平臺。在如此制度設計下,社會的利益誰來代言?民眾的聲音又如何發出?幸運的是,媒體是工具,但媒體人卻產生出了「異類」,他們和社會的先進份子一道,用良知和常識,一點一點從裂縫擠出小門,將小門擠成大門。其實我們都擔心,沒有管道的疏通,高壓鍋炸了,連池中的魚都脫不了干係。
然而,除了聲音,我們的籌碼在哪裡呢?我們之所以要吶喊,一方面是要喊醒更多的人;一方面,我們懷有一個良好的用心,希望喊出作惡者的羞愧、為官者的良知。當然,還有一群人,他們沒有激昂的話語,他們用行動,用付出造福他人,感化他人。如蘭考的袁厲害媽媽。荒謬的是,你做了一輩子好事,一次災禍,你就遭殃了。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有同學天天打開水,某天宿舍沒開水了,別的同學還抱怨該同學:怎麼今天沒去打水?如果熱水瓶壞了,那該同學只好自認倒霉。在我們這裡,什麼事情都不做,永遠沒有責任。當然,對有關部門,有利可圖的事情,跑得比誰都快;承擔責任的時候,從來看不到某些部門的影子。
曾看過一個電影叫《美麗心靈》,片中主人翁一家三口被關在集中營,為了不讓小孩幼小的心靈看到成人世界的殘酷,便給兒子撒謊說他們是在做一個遊戲。對待兒童的態度反映一個民族的文明程度。這背後是對包括兒童在內的弱勢群體的關懷和照顧。在美國,單親家庭的小孩長大可以做總統;在澳大利亞,單親家庭出生的阿桑奇創辦了有名的」維基解密「。這說明,一個人不因其父母的遭遇而影響其前程與潛能的發揮。可是在中國,為什麼遭殃的總是孩子?因為成人世界的短視他們理解不了,他們更理解不了成人世界的醜陋。當我們對嬌小的生命放任自流,我們去哪裡追尋偉大的「中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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