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留法國機場18年 事跡被拍成電影(圖)
這是漢克斯主演的影片《幸福終點站》的劇照。
該片原型、滯留戴高樂機場長達18年的納賽裡,似乎被遺忘了,因為網路上難以尋覓其真容。(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3年07月08日訊】挑戰歐巴馬政府的美國告密者斯諾登,如今身在何處?據俄羅斯總統發言人佩斯科夫本週介紹,斯諾登還在(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國際中轉區,沒有進入俄羅斯境內。
外界在關注斯諾登案走向的同時,也對機場國際中轉區產生了好奇。美國《華盛頓郵報》評論稱:「迄今為止,斯諾登滯留機場的時間,同他的前輩們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在斯諾登之前,「賴」在機場國際中轉區的人中,最有名的,也是滯留時間最久的,當屬邁爾漢·卡裡米·納賽裡:被伊朗驅逐出境,在法國戴高樂機場苦守18年,熬成一段傳奇,最終成為多部電影的原型,其中就包括2004年湯姆·漢克斯主演的好萊塢影片《幸福終點站》。
他坐在戴高樂機場一號航站樓的紅色長椅上,行李箱在腳下堆放整齊。
喝了一口熱咖啡,看著人來人往,偶爾豎起耳朵,聽著機場廣播,然後繼續低頭,閱讀手上的希拉里自傳。
他不是普通的乘客,而是邁爾漢·卡裡米·納賽裡。他為等待一架能夠載其飛往英國的飛機,在機場一等就是18年。
行李被偷證件丟失
這事要從1977年說起。
那時的納賽裡,一個剛剛從英國學成歸國的伊朗人,因為參加了一場反對伊朗國王的抗議活動,被自己的國家驅逐出境。由於是被驅逐,所以他沒有護照。
漫長的煎熬開始了。
納賽裡向歐洲國家尋求難民地位,不過一次又一次被拒絕。1981年,納賽裡的難民身份終於被比利時承認,得到了自己的難民證件,可以申請成為一個歐洲國家的公民。
作為一個英伊混血,納賽裡決定去英國「尋親」,不過他最遠只走到了巴黎:1988年,他在巴黎時行李被偷,所有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文件,全部「蒸發」。
納賽裡決定試試運氣。他還是買了一張去英國的機票,但是沒有任何證件的他,未能登上飛機,而是被送回了法國戴高樂機場。
曾被法警察逮捕
法國警察最開始以「非法入境」為由,逮捕了納賽裡,不過他身上沒有任何文件,所以根本不知道應該將他遣送回哪個國家。
在這種情況下,納賽裡在戴高樂機場安頓下來。一個律師志願為他代理,幫他打官司,實現去英國的願望。1992年,法國一家法院作出判決,納賽裡是「合法入境」,所以,法國不能驅逐他。
可是,這對納賽裡而言,稱不上勝利。因為法院既不允許警察驅逐他,但也沒有給他法國的難民身份或者發放允許他登上英國飛機的簽證。一句話,納賽裡還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除了機場,他哪裡也去不了。
機場內吃喝拉撒
此時的比利時政府也踢起了皮球。
一方面,他們說自己有能夠證明納賽裡身份的文件,但納賽裡本人必須到比利時來拿;但另一方面,他們又不允許納賽裡返回比利時,因為根據比利時的法律,一個自願離開比利時的難民,是不能夠再踏上比利時土地的。
就這樣,納賽裡在戴高樂機場住下了,一年又一年。看上去,他一點也不像睡在機場長椅上的難民。他的衣服乾淨整潔,鬍子也刮得乾淨利落。他把自己唯一的一件西裝上衣,掛在機場的手推車上,衣服外面還用塑料袋罩著,像是剛從乾洗店拿出來一樣。他的所有行李都整齊地放在行李箱裡。
納賽裡和機場的工作人員成為了朋友。「他不會傷害任何人。」機場一家飯店的老闆斯塔爾說,「這裡的每個人,也都很照顧他。」
機場的牧師每週都會過來探望他幾次。機場的醫生也時不時過來幫他檢查身體。有時,旅客會給他一些衣物,不過,他總是會拒絕,理由是他不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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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納賽裡將撿到的旅客丟失的大筆錢財,交給了機場警察。
他的生活作息很規律,每天5時30分,他會趕在機場熱鬧起來之前,在盥洗室洗漱完畢。然後,靠閱讀打發一天。他讀報紙,讀雜誌,還喜歡和機場書店的員工們探討本月好書。
有時候,會有旅客過來,和他喝杯咖啡,聊聊天。晚上,等到機場的商店關門後,他就去刷牙洗臉,準備睡覺。每週,他會洗一次衣服,然後把它們晾在衛生間裡。
生病住院離開機場
2004年,湯姆·漢克斯主演的《幸福終點站》上映,納賽裡成為了全球名人。因為影片的故事以其為原型。
「機場是一個介於天堂和人間的地方。」戴高樂機場時任發言人丹妮愛勒·葉澤曼說,「納賽裡則在這裡找到了家。」
習慣了機場生活的納賽裡越來越抗拒離開機場。比利時政府後來曾允許他回到比利時,但他以自己還是想去英國拒絕了。法國政府後來也給了他法國的居留許可,這樣他就可以自由活動,想去哪就去哪了。但他還是拒絕在上面簽字,因為文件上將他的國籍寫成了伊朗,他卻希望寫成英國。
為納賽裡拍攝過記錄片的伊朗導演亞力克斯·庫洛斯認為,長期在封閉狹小的空間裡生活,已讓納賽裡害怕外面的生活。
2006年的一天,納賽裡不得不屈從命運。他因生病住院,出院後,他被送到巴黎的一家收容站。自此,不再成為公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