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移民:在加國活得有尊嚴(圖)
Sherry喜歡「在路上」的感覺。
【看中國2014年01月18日訊】Sherry很享受加拿大生活。她說,社會是個系統工程,人在這裡活得平等,有尊嚴。在加拿大工作,如果老闆不公平地對你,是可以說「不」的。
據加拿大都市報報導,在國家、城市之間遷徙,在不同職業間變換角色——不少移民擁有豐富多彩的「國際化」人生。「見多識廣」是很多移民的共同特點,他們遊走在不同的國家和城市,在廣濶的空間尋找自己的定位。敢於嘗試不同的職業,也願意在當老闆和打工之間變換身份。他們的人生,也就像多幕大戲一樣跌宕起伏,精彩紛呈。在溫哥華的中國移民中,在海外兩個以上國家生活過的人很多,有些人還在城市間遷徙、職業間變換。在同一城市終老,在同一專業堅守,固然可以體驗歲月靜好,但遷徙轉換的人生,能夠從不同側面觀察世界,感悟更豐富的人生意義。漂泊的路上,有無限的風景。
累積閱歷 進軍旅遊業
從中國搬遷到美國,再從美國移民到加拿大。在多倫多生活多年以後,計畫回流中國,Sherry Sun就來到溫哥華,本想玩一段時間,然後從溫哥華坐飛機回國,卻意外地愛上了這個美麗的城市,留了下來。7年前,她第一次來到溫哥華。那是3月天,滿街開滿漂亮的櫻花,藍天下的雪山美輪美奐。她一下子就決定,把家搬到溫哥華。7月份,她就開車帶著行李和家人搬家過來了,還帶著家裡的一隻貓。
Sherry的移民生活多姿多採。在美國做過護士,在多倫多開過咖啡廳,也開過自己的旅行社。現在,她從老闆轉為打工了,在溫哥華管理一家總部在中國的旅行社,做總經理。城市和職業的轉換,開闊了她的眼界,也學會了像本地人那樣享受生活。
Sherry喜歡「在路上」的感覺。
開咖啡廳接觸三教九流
Sherry Sun在北師大讀完教育碩士後,1991年隨丈夫來到美國,丈夫留學,她做陪讀。為了生活,她在美國讀了護士學校,做了兩年護士。1995年移民加拿大後,在多倫多開了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是與一位朋友合開的。買下這個咖啡廳,是因為很喜歡它的氛圍,牆上掛著1930年代到1940年代的明星畫像,還裝飾著一些小玩偶。她們賣的咖啡,是中高端的好咖啡,每一杯都現場磨豆製作。店裡還提供簡單的早餐。咖啡廳的隔壁是車牌的考點,在等待考牌時,不少人會來喝杯咖啡,所以雖然店不大,但生意非常好。
顧客三教九流,形形色色。讓Sherry有所觸動的是無家可歸的兩兄弟,他們就生活在咖啡廳門口的街上。一開門,就給他們一人一杯熱咖啡。晚上關店,兄弟倆幫著倒垃圾,Sherry和拍檔就將賣剩的麵包圈、三文治給他們,再給他們每人一杯咖啡。Sherry說,兄弟兩人30多歲,可能是因為酗酒和吸毒失去了工作能力,但他們人好,懂禮貌。「世事無常,不定是在哪一步走錯了。」Sherry說,開咖啡廳接觸到不同族裔的人,從閒聊中,瞭解到他們的快樂和煩惱。她發現,不同族裔的人,沒太大區別,選擇善與惡的機率,也是差不多的。
Sherry後來開了旅行社,接觸到不少本地供應商,也更深入地瞭解了這個社會。她說,把架子放下,心態放平,去瞭解別人的內心世界,會發現人與人沒有本質的不同。」她要做的,是既保持自我,也融入社會。
旅遊行業的壓力和挑戰
很多人羨慕做旅遊行業的人,覺得他們邊工作邊玩,真是理想職業。在加拿大旅遊行業做了十幾年的Sherry說,在工作時,要尋找景區的亮點,給客人講解景點的歷史背景,把客人的住宿飲食安排好,沒有心思享受旅遊。即使是自己與家人專門去旅遊,也會因為「職業病」不能徹底放鬆地玩。
Sherry說,到了酒店,就找大堂的洗手間在哪兒;一進房間,就掀開床罩,摸摸床墊有多厚,看看WiFi怎麼樣。度假回來,對景點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像工作完了一樣累。旅遊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順路工作,她已經不會「真正旅遊」了。做旅遊行業很多年,難得的是她還是對反覆去的景點有興趣,不斷地發掘到新的東西。
從多倫多搬到溫哥華後,她做國內大旅行社加拿大地接社總經理。因為時差的原因,半夜會被中國的電話吵醒,早晨5點被多倫多的電話吵醒,這也是做旅遊行業的副產品。
更多的挑戰是跟人打交道。客人來到加拿大後,提出的要求超出合同,怎樣委婉地拒絕?中國的賓館往往明確標著幾星級,但加拿大的很多賓館都沒標。有些客人在賓館前臺沒有看到星級的標誌,就會跟導遊論理:「你們說是四星級,一星也不是!」她說,旅行社這個行業,標準很難量化,比如服務態度,就很難界定標準。導遊帶客人在景點,遇到的衝突也是層出不窮。
一位太太在中國總部購買跟團旅遊,她說丈夫是香港人,中國總部的銷售人員就告訴她,香港人到加拿大不用簽證。他們先到美國,丈夫在來加拿大時受阻。原因是她丈夫拿的是香港居民證,沒辦香港護照。這位太太一個人跟團在加拿大旅遊,就一直鬧著要賠償。到了大瀑佈景點,她就往瀑布邊上一站,說不賠就跳下去。為避免影響其他遊客,導遊在請示過Sherry,Sherry再電話請示總部後,同意賠她錢了。這位太太這才從高處下來。到了機場,她一定要拿到現金,否則不上飛機。總不能把她扔在機場吧?又趕緊湊錢,把她送走。責任問題事後需要釐清,但事情發生了,第一線的人要承擔壓力,想辦法解決。
像當地人那樣愛運動
在國外生活,使Sherry養成了愛好運動的習慣。她說,加拿大的運動環境這麼好,如果不到戶外享受大自然,跟沒出國有什麼區別?當然她覺得有些人在加拿大象在國內一樣生活也沒什麼不好,但錯過很多美好享受也有點讓人遺憾。
她每星期做三次瑜伽,兩次長跑,每個週末爬松雞山。還經常去游泳、划船。剛學滑雪,就把胳膊摔斷了,但還是不想放棄這項運動。運動使她享受了大自然,也是跟自己身體的交流,挑戰了身體的極限,有了很美妙的心靈感受。「持久、長期的鍛練,對日常生活有幫助,也更能理解加拿大當地人。」運動時與當地人擦肩而過,即使互相不說話,在眼神交流時也有一些默契共通的東西。
Sherry堅持長跑,每次跑8公里,為以後跑馬拉松做培訓。跑步時,她邊聽音樂邊跑。看著跑道向自己扑過來,有一種愉悅的感覺。極限的體驗也很美妙。她說,跑到第三圈就感覺到胸悶,但只要堅持,就很快進入自由的境界。下一次的極限還會再來,也還會再次被突破;做熱瑜伽的時候,她體會到近乎昏迷的狀態,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從做熱瑜伽,她學習到,在40攝氏度的高溫下,把心態放平,讓呼吸平穩,這也是一個挑戰極限的過程,使自信心增強。學到的東西,也潛移默化用到日常生活中;爬山使她很有成就感,她喜歡一個人爬,如果有朋友一起,也喜歡你爬你的,我爬我的。她一步一步地數著自己的腳步,有一步一禪的感覺。她說:「爬山是修行的過程,每一步都是清清楚楚的。爬完山,不是精疲力盡,而是心曠神怡。」她爬松雞山,走7000多步,認認真真的,就像看了一本好書。
即使滑雪把胳膊摔脫臼了,她也很平靜地接受:「如果殘疾了,就要過殘疾人的生活。難道殘疾人就不生活了?」摔傷後第二天,她就上班了。胳膊痛了半年都沒好,使她學會了與病痛一起生活。摔傷沒有給她留下心理障礙,以後能再滑雪的時候,還會去滑。
社會保底活得有尊嚴
Sherry很享受加拿大生活。她說,社會是個系統工程,人在這裡活得平等,有尊嚴。在加拿大工作,如果老闆不公平地對你,是可以說「不」的。可以不要這個工作,也可以告老闆,社會不會讓你流落街頭。這個社會給你一個保底,托著你,讓你活得有尊嚴。
因為有養老金,老了不會成為孩子的負擔,生病的時候,即使一分錢也沒有,也不用擔心。看病需要等候時因為別人更急需,到你急需的時候,其他人也要把資源讓給你。
她也很喜歡加拿大以中產階級為主的結構:「大部分人跟你一樣,生活差距不大。吃飯穿衣大家都能承受,攀比心不那麼強,社會心理比較正面,不那麼焦慮。」
「有社會保底,有體系支持,人就可以安心地享受生活,沒有後顧之憂。」Sherry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