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件小事驗證特色中國的獎惡懲善制度
我是一位年過5旬的中年人(自詡老帥哥),生意破產後,憑藉1996年取得的駕照,做起了滴滴司機的營生。通過我的一次滴滴出行經歷,再次驗證我國當代啟蒙思想家熊飛駿生很多年前對特色中國社會的準確定論:「獎惡懲善,劣勝優汰。」
2016年12月22日上午,大致規劃好當天的行程後,載著乘客於中午13點多到達某國際機場T2航站樓。按照接單規劃,我要在14點接下機乘客去石家莊,然後接16點左右預約到保定某地的拼坐乘客(我也好順路回家)。但因為14點的乘客告知我航班延誤,我打算尋找更早出行的新乘客。
因航站樓不能長時間停車待客,我駕車來到機場OJ假日酒店外的停車位上。我先在車裡吃完了隨身攜帶的午餐,然後開始在手機滴滴平台上尋找更早去石家莊的乘客。正在這時候,有2個看上去很有身份的人(衣著光鮮,像是有職位的ZF人員)隔著車窗問我是不是拉活的。我正急著要去石家莊呢,居然放鬆了警惕。我告訴他,我是滴滴司機,在等客人去石家莊。
高個子長方臉、皮膚較白的約莫40歲男子一把拉開了車門說道:「送我們去集安(我不知道地名裡是哪2個字),只有5公里路程。我們是運管站的,你如果不送,就查扣車輛,罰款3萬元。」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遇上了麻煩。我婉言拒絕了白臉男子之後,此人坐到了車裡副駕駛位置。該男子一邊打砸車內的充電器等物品,一邊繼續胡言亂語道:「你非法營運,不送我們,我就報警,讓警方收拾你。」
眼見這位人面獸心的男子就要對我動粗,我急忙下車逃避。當我躲避到北邊餐館門口的時候,發現2個人搭乘一輛出租車離開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回到車裡。這時候才發現慌亂中我沒有拔下車鑰匙,鑰匙被那個白臉男子偷走了。
這個時候是下午14點,我在茫然中撥打了110報警電話。很快機場所在地某縣的派出所打來電話,告訴我機場不歸他們管轄,要我撥打機場公安處的電話。前後至少5分鐘反覆撥打那個電話都處於佔線狀態。時間已過去20分鐘,我急著找回車鑰匙去接滴滴乘客,只好再次撥打110,得知他們已經通知機場公安處出警,要我原地等待。14點40分,機場公安處的警車到達現場,下來2個警官(矮個子較胖的暫且稱作警官A,另一個高個子較瘦的稱作警官B)。大概向我瞭解了事發經過之後,警官A從OJ酒店叫來5個穿保安制服的人協助勘察現場。警官B查驗了我是合法註冊的滴滴司機後,說那個40歲白臉男的行為涉嫌敲詐勒索和尋釁滋事2項違法行為。
警官B主張立案,警官A說把車鑰匙找回來就算了。此時,原定去石家莊的乘客打來電話要我到T2航站樓接他(車鑰匙都沒了,怎麼接?)。在我坐警車到公安處之後,在警官B做筆錄的過程中,警官A說那個白臉男也報警了。已有電話記錄,很顯然找回車鑰匙其實早就有著落了。做完筆錄後,警官B要我到隔壁的房間等候。又過了差不多1小時,感覺到滋事的當事人到了。我在走廊裡隱約聽到:「.......如果我們開警車進村取鑰匙,他面子上不好看,還是麻煩你們過來一趟......」
聽到裡邊有腳步聲,我趕忙閃進了隔壁屋裡,假裝繼續在椅子上坐著。這時候警官A拿著車鑰匙過來交給了我。此時我看了一下時間是下午16點。期間,所有的滴滴接單不得不取消。我不僅僅損失了收益,更重要的還有對乘客的誠信損失,還有滴滴公司發來簡訊,告知我因送達率問題而給我提高了服務費。
警官A帶我指認嫌疑人的時候,才發現過來的2個人全是頂包的(2個土裡土氣的農民)。面前發生的一切,我一下子就全明白了。通過多年的親身經歷以及思想家熊飛駿先生告誡的「獎惡懲善」社會體系,我依然不相信整個社會就真得會這樣?尋求公平正義難道就連中彩票的機率也不存在嗎?因為2個違法人員給我造成了實實在在的損失,我試探性的向警官A提出要面見真正的違法人員並要求其適當補償。沒想到,警官A冷冷的告誡我:「你拿上鑰匙趕緊走吧,不然損失會更大。」我終於明白了他們40分鐘後才出警的原因。
我無法說清楚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離開了那個公安處。我通過打聽路人,大概20分鐘後步行到OJ酒店上了自己的車。想想18歲的熱心青年呼格吉勒圖,因為做好事報警而招來殺身之禍。人家畢竟給我找回了車鑰匙,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一番呢?
因滴滴公司規則,取消3單就無法接單,我只好滿懷沈重的心情空車踏上50多公里的回家行程。
難道「獎惡懲善,劣勝優汰」就真的是他們的硬道理嗎?為什麼尋求一點公平正義連中彩票的機率都沒有呢?也許答案你懂得。
箴言
2016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