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聯儲縮表:世界進入「金融奴隸」新時代(圖)
【看中國2017年9月23日訊】我們知道,次貸危機之後美聯儲進行量化寬鬆,將三萬多億美元基礎貨幣注入全球經濟體系和資本市場,如果再計算歐洲、日本和中國所釋放的基礎貨幣,只能用天量來形容。這帶來的直接後果是全球各地幾乎都被泡沫所淹沒,泡沫唯一不明顯的地方是美國樓市,因為其深受次貸危機的打擊,經歷了殘酷的去槓桿進程,而其它國家拒絕去槓桿,與美國股市一起形成全球的資產價格泡沫。這就形成了這個特定的金融為王的時代,在一些國家,幾乎每個人都成了金融專家——不參與投資,就只能不斷沉入社會的更底層。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到去年中,全球債務總量(約217萬億美元)已經超過了全球GDP(約60多萬億美元)的三倍!
現在,美聯儲已經做出決定:從10月13日開始,將開啟縮減資產負債表進程。其中,2017年計畫抽走300億美元,而2018年全年為4200億美元!在本次議息會議上,美聯儲維持基準利率1%∼1.25%不變,並預計2017年還將加息一次;預計2018年將加息三次;預計2019年加息兩次;預計2020年將加息一次。同時,下調長期中性利率預期至2.75%(之前為3.0%)。
隨著美聯儲加息尤其是開啟縮表的進程,無疑將徹底逆轉全球利率市場的走勢,讓金融為王的時代告別,美國十年期國債收益率就是全球最基礎的利率指標:
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周K線圖(網路圖片)
美國國債的牛市將宣告結束,收益率上升。這會帶動全球所有包括英國、德國、中國在內的主要國家的國債收益率。
這些經濟體的國債利率必須上揚,直接推動利率進入長期的升勢。
這會帶來幾個連鎖反應:
第一,歐洲央行最遲在明年初,就必須結束量化寬鬆,日本央行也需要很快跟隨,全球央行的加息(縮表)大潮就會洶湧而來。
另外,關於今年以來美元指數大跌的根源,各有各的解釋,但其核心因素是歐元區二季度經濟指標比較好,以及歐洲央行結束量化寬鬆的預期。在此,筆者認為,美國人在歐元兌美元匯率問題上的所作所為一樣不可忽視。川普(特朗普)和美聯儲的眾多官員的言語,極大地打擊了美元指數(核心是美元對歐元匯率),這完全反應了美國的政策需求,因為只有在美元指數相對低位的時候,美聯儲才能順利開啟縮表。如果美元指數不能大幅下跌,讓市場繼續炒作美聯儲的縮表預期,就會讓美元「過貴」,對美國經濟增長帶來很壞的影響。所以,以川普為代表的美國官員(包括美聯儲官員)使用諸多手段打壓美元,這從歐元兌美元、人民幣兌美元的匯率上可以明顯地看出來,目的都是將美元指數打壓到低位、以便讓美聯儲可以順利開啟縮表,又不影響美國的經濟復甦。
雖然人民幣不是美元指數的一籃子貨幣,但可以影響很多非美貨幣,對全球貨幣市場的情緒影響很大,所以,人民幣的作用也不可忽視。這裡的手段也更微妙。
不出意外的話,未來一個季度內,歐洲央行很可能會採取手段打壓歐元匯率(當然包括鴿派言論),目的為歐洲央行可以順利結束量化寬鬆做準備。如果在今天歐元兌美元的位置,歐洲央行的官員使用結束量化寬鬆等鷹派言論繼續強化歐元匯率,將讓歐元區的經濟處於被動的地位。只有在歐元匯率處於相對低位的時候,歐洲央行才能順利地結束量化寬鬆並開啟加息的進程。
第二,從現在到明年底,美聯儲預計進行四次加息,利率將達到2-2.25%,那麼,其它經濟體怎麼辦?
那些自由兌換的貨幣,只能加息!如果不加息,就會形成資本外流,這是美聯儲求之不得的事情,因為這會促進資本流回美國,一樣會讓他們的國債收益率上升,讓繼續寬鬆的貨幣政策成為「災害」,在這個問題上,加拿大央行顯然有先見之明,快速進入了加息的節奏。
而對於非自由兌換的貨幣來說,也只能被動加息,否則就會造成國債收益率倒掛,在全球經濟已經有緊密聯繫的今天,無法徹底阻止資本外流,這會不斷打壓本幣匯率,預期一旦形成,就容易導致匯率危機,對於政府來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上世紀拉美危機導致匯率大幅貶值,這些國家的政府只能是走馬燈,再看看前蘇聯盧布與前蘇聯的關係,就清楚問題的嚴重性)。但利率又是資產價格的唯一壓力(那些調控措施本質上都不是),利率不斷上漲將讓資產價格泡沫破裂,財政就會難以為繼,當財政赤字惡化的時候,一樣導致匯率危機。
此時,部分國家只能擴大資產價格凍結的範圍和時間,這對於槓桿投資者來說就是真正的噩夢。因為凍結交易,意味著持有者的資產喪失了交易和金融方面的價值,只剩下使用功能(對於房子來說,就只是一個住所);可是,在銀行那裡,價值依舊是存在的,還要按原來的價格和價值計算還本付息,這種不對等的「奧妙」在這種形勢下將讓很多人付出巨大的代價,職業收入不穩定、高槓桿的炒家和資產持有者是最危險的。
如果說加息對美國內部的影響大,縮表對非美國家的影響更大,因為美元近似於全球各國貨幣發行的保證金,美元縮表會抽走全球的基礎貨幣,強力推動利率上升。無論是貨幣自由兌換還是非自由兌換的國家,利率不斷上升就會讓資產價格不斷縮水(而凍結交易意味著徹底沒了價格),全球通過槓桿持有固定資產的人們就會成為「金融奴隸」,為金融機構打工。
同時,那些高政府債務率的國家和地區,利率上升之後,政府付息就會快速上升(利率從零附近上升,利息上升的速度會非常快,對於高債務率的國家和地區,威脅巨大),不排除一些國家只能使用貨幣貶值的手段化解債務壓力,日本有這樣的危險,所以,筆者在一些場合說過日元很可能喪失避險貨幣的能力。義大利、希臘等歐元區高債務率的國家只能脫離歐元區。這些國家的人們要為政府(包括國企嗎?只能自己體會)的高債務買單,除了做「金融奴隸」之外還要承擔「債務奴隸」的職責。
滯脹就是這些國家或地區的典型特徵,就業機會減少、工薪停滯不前而物價洶湧。
第三,理財與信託將是未來的災難之地。很多人認為理財是低風險的,因為坐在你對面的簽約方似乎距離資產價格很遠,幾乎看不見影子。事實上,它真正的投入之地很可能就是你家門口的爛尾樓,與金融奴隸沒有多少差別。
「金融奴隸」這個詞彙,在未來的三四年內必定成為這個世界最熱門的詞彙之一!
「危」必然孕育著「機」,那些通脹產業鏈上、同時又擁有強勁需求的少數行業才是未來唯一的機會。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