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為何不敢公布第七次人口普查的數據?(圖)


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千呼萬喚「不出來」,四口之家在中國少之又少。(圖片來源:WANG ZHAO/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1年4月30日訊】網路上有篇署名「風火少年」的文章《千呼萬喚「不出來」的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有何難言之隱?》在網路上傳播。文章說,對很多人來說,人口普查是一件無聊的事情,然而以人口數據為基礎而制定的國家政策,關乎國計民生、關乎子孫後代的長遠發展,它是名副其實、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它影響的不是少部分人群,而是一個國家的世界競爭力。

2020年11月1日,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正式啟動,按照計畫,整個登記工作在12月10日結束。從12月11日開始,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進入事後質量抽查階段。12月30日,國家統計局宣布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現場工作完成。

今年3月15日,國家統計局新聞發言人劉愛華稱,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已進行到最後的審核匯總階段,打算在4月上旬召開發布會。然而,在4月16日的發布會上,劉愛華做出了一個含糊其辭的承諾:會盡快公布結果。

現在已進入到4月下旬,但卻被放了鴿子,關鍵是這隻鴿子什麼時候飛回來,至今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

第一、為什麼統計局不公布人口普查數據

根據《21財經》報導,目前至少已經有26個地級市披露了人口數據,其中有8個城市戶籍人口的自然增長率跌穿0的關口。

遼寧撫順是目前公布數據的城市中情況最糟糕的,人口自然增長率為-13.3%。同為負增長的瀋陽數據相對好一些,為-3.34%,緊隨其後的是山東威海,為-3.05%。除此之外,江蘇的5個城市泰州、揚州、鎮江、常州、無錫,均列入自然人口負增長行列。

另外,2020年公布了人口自然增長率的城市中,幾乎所有城市都較上一年出現下跌。

「一些大城市也逐步進入人口負增長的區間,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折,悄無聲息地發生了,可能很多人還沒有感覺。」《21財經》引述了某位社科院專家的話。當然,這僅僅是部分城市的人口數據,以此代替全國還言之過早,但它卻有可能是一個先聲。

4月21日,博訊新聞網刊登了一篇文章,題目是《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延遲公布原因的一個分析》,未署名作者。文章稱,按照統計局的說法,這次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增加了很多信息,所以延遲。但是根據其他公開信息顯示,該次普查首次採用了信息化的手段來統計,所以從技術上來說,不應該會有延遲,反而應該更快的得到最終結果。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此次人口普查所得數據有極大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不是從2020年開始的,而是從2019年開始的。2019年統計公報顯示,中國大陸人口已經增長到140005萬人,超過了十四億,該年出生人口1465萬人,相比2018年的1523萬僅下降了3.8%。然而2019年多地地方上的統計數據都下降了10%左右,國家數據才下降了3.8%,顯然這裡是有問題的。

接下來還有一個細節,中國人口在突破12億,13億的時候,都舉行了「十二億人口日」「十三億人口日」等盛大的慶祝活動,而在人口突破十四億之際,竟然全面安靜沒有一點聲音。2019年公安部公布的出生人口姓名報告則提供了另一個數據,該年出生並登記人口的數量為1179萬,這個數據與1465萬相去甚遠。

往上追溯,2018年的1523萬的數據也可能有問題。根據衛健委發布的2018年公報,表8-4-2的活產數據是1362萬。在衛健委以前發表的數據當中,表8-4-2的數據通常與當年統計的出生人口數據接近,然而在2018年,數據卻突然相去甚遠。根據知乎等人的解釋,是因為衛健委在當年更改了統計口徑所以造成數據不同,然而這個解釋並沒有相應的衛健委發表的公告說明。

時間到了2021年,一般來說去年的出生人口數據,都會在2月28日舉行的國民經濟運行發布會上發布。但是這次並沒有發布2020年的出生人口數據,可供參考的只有公安部再次發布的2020年全國姓名報告,數據為1003.5萬。

這裡面就有三個問題,第一,如果前兩年(2018年,2019年)的數據誇大了出生人口,這次普查肯定要露出馬腳,這樣統計局當然面上無光。第二,如果普查公布的人口並沒有達到14億,那麼肯定輿論上就會有中國人口拐點的聲音,進而到達劉易斯拐點,進而股票大跌,那麼輿論和金融市場都可能會面臨失控。第三,公安部數據的1179萬和1003萬實際上已經將降幅鎖死,大概在15%左右,如果統計局的出生人口降幅過大,那麼就說明19年的數據肯定是失真的,統計局將再次失信於人。

第二、中國正在走向衰落

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的資深人口專家易富賢認為中國經濟永遠不可能超越美國。他指出,中國是日本式短跑,就像韓國和臺灣一樣,而美國是長跑。短跑速度暫時超過長跑的不奇怪,但短跑要一直保持高速是不可能的。何況中國人口結構急劇老化,勞動力在2013、14年就開始減少,而美國勞動力到2050年都不會減少。

美國的精英學者很少從中國的人口數據來進行分析,更不掌握真實的數據,因為有大量灌水現象。在易富賢20多年的研究中,發現曾經的中國國家計生委、國家統計局、地方教育部門、地方戶籍部門和醫院等,都誇大人口的數字。這樣一來,對未來勞動力、消費力、生產力、創新力等關鍵經濟成份的估算都誇大了,導致未來的經濟成長和國力也被誇大。

易富賢認為,社會經濟的主體是人口,有了人口才有生產、消費和創新等一系列經濟活動。中國崛起是靠人口。79年改革開放,80年代的人口中位年齡只有22歲,美國當時是30歲。那時候是一個青年的中國對一個邁入中年的美國,兩國經濟差距不斷縮小是必然的。但是,中國的勞動力2014年左右開始下降,中位年齡2018年之前已經超過美國,現在是42歲,而美國是38歲。如果中國穩定住1.2的生育率(每位育齡婦女一生平均生育1.2個孩子),到2035年,中國的中位年齡為49歲,而美國是42歲;2050年中國將達到56歲以上,美國是44歲。這裡可以看到,美國佔有可持續發展的優勢。

大概在2030-35年,中國人口數據的各方面都將遜色於美國,意味著經濟增長速度在2035年左右開始低於美國。

2012年是中國人口的拐點,也是經濟的拐點,經濟增長開始減緩。中國經濟從2011年的9.6%的增長率開始回落,一直滑到2019年的6.1%。

老齡化是最大問題。歐洲、日本等世界各國,都是因為這個問題與美國的差距才開始越來越大。這些國家曾經跨過了中等收入陷阱,但由於落入老齡化陷阱,又重新回到中等收入陷阱。打個比方說,沒有醫生診斷病人死於年老,而是說死於各種病症,像心臟,癌症,肥胖等等;德國、日本被看出一個有癌症一個得了中風,其實根本原因還是老齡化。

中國生育率1991年已經低於美國,2000年比日本、德國、希臘、葡萄牙、義大利還低,今後中國的老齡化問題比這些國家還嚴重。

老齡化對中國是一頭灰犀牛;而新冠疫情對美國是黑天鵝,一年即逝。灰犀牛是漫長的,不可能逃過的。現在美國遭遇黑天鵝,很多親中派大呼中國制度優越,但其實只是中國暫時獲得短跑優勢。人口老化,消費力下降,經濟下降,創新力下降,勞動力減少,製造業衰落,這是中國的大方向。

2000年,人口普查統計顯示,中國的生育率僅為1.2,出生人數為1408萬,已經到了需要鼓勵生育的時候。但是,計生委一個法規司長表示,這麼低是不可能的,於是加以虛報;計生委甚至公布說,一旦放鬆計畫生育,這個數字會升到2.1,將導致人口無限膨脹。在後來2010年人口普查和2015年的小普查之後,計生委繼續拔高生育率。

2016年開放全面二胎化之前,計生委預測二胎化之後,每年可出生4700萬嬰兒;實際上2016出生率遠低於預期,僅為1.24,意味著出生嬰兒為1200萬。當時,由於2017年要開中共十九大,將決定國家計生委是否存在,計生委為了繼續存在下去,公布出生率符合預期,說2018年將出生1846萬。實際上,2018年,國家衛計委被撤銷改制,真實的出生率浮出水面,政府發現,這一年僅僅出生1362萬嬰兒,大大少於此前預報的1800多萬。

那時,國家統計局數據來自計生委,而中國人口協會會長是計生委主任,國家統計局負責人口普查的副局長一般是中國人口協會的副會長,都受國家計生委領導,大家都根據需要定數據。

此外,地方教育局也把數字「擴大化」,因為教育經費由中央和地方聯合出資,中部地區中央出60%,西部地區中央出80%,多報學生可以獲得更多中央經費。2000年出生的孩子2006年上小學,這時候,原來統計的出生數字1408萬,變成了1729萬。到了2014年,這些孩子進入初三,經費已經發過,沒有必要隱瞞那麼多了,他們的人數回落到1426萬。2015年15歲時,這個數字進一步縮水為1350萬。

醫療系統也有水分。2008年之前農民生孩子自費,之後政府建立了部分保險制度,農民生子有保險和費用了,於是,醫院和管理機構虛構數據,冒領經費。衛健委也不知道到底出生多少人,他們管不了那麼多醫院的出生人數,出生證根本無法控制。

2010年戶籍改革,人們上戶口沒什麼限制了,很多人買賣出生證,辦雙戶口甚至多戶口,人口數被虛構。公安局戶籍數據造假比統計局還厲害,這是因為與戶口相聯繫的利益大概有二十多種,包括購房優惠在內。

去年,易富賢在《社會科學論壇》2020年第6期上發表了《2020年人口普查模擬分析》,預估2020年中國總人口應該為12.6億人,而非14億人。

近日,民政部的數據顯示,2018年中國單身成年人口達2.4億人,超過7700萬人獨居。2020年,登記結婚僅為813.1萬對,創2003年以來最低記錄,僅為2013年高峰的60%。中國正迎來第四次單身潮,與以往不同的是,此前單身潮出於離婚人數增加,這次是因為結婚率低。

人口因素決定中國昨天的崛起,今天的轉折和明天的衰敗。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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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傑相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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