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身穿黑色龍袍。(繪圖:Winnie Wang/看中國)
在中國古代,黃色龍袍乃是象徵了至高權力、地位崇高無上。因此,在現代人的眼中,龍袍的顏色理所當然是黃色的,特別是故宮陳列的明、清兩代帝王畫像,均展示了身穿黃袍的皇帝形象。然而,心細之人會發現,中國歷史上第一位統一六國的秦始皇身穿的,卻是黑色龍袍,而黃色龍袍是從漢武帝時期開始,才漸漸成為帝王的標準服。
秦始皇建立了皇帝制度後,身上穿的,的的確確是黑色龍袍。只是,後來的皇帝為什麼沒有延續傳統,和威赫四方的秦始皇一樣,穿上黑龍袍,反倒要改穿其他顏色的龍袍呢?
明孝宗朱祐樘,或稱弘治帝。他身穿十二紋章的黃色龍袍,端坐在寶座中。(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眾所周知,古代皇帝都是身穿黃色龍袍的。
關於龍袍顏色,其中暗藏道理。黑色、白色、紅色、黃色在古代是相當重要的四大顏色,像黑色象徵了權力、威嚴。自周朝以來,歷朝歷代的天子在六冕之制中多半是使用黑色,六冕是指天子在六種不同場合身穿的服飾。秦始皇在統一中國後,為了統治方便,遂在各方面進行改革創新,其中包括文字、錢幣、度量等等,連之前採用的六冕之制也因過於麻煩而被他給廢除了,由如同矗立的高山的頭頂通天冠取而代之,至於衣服方面則穿上「玄衣纁裳」,且規定上下都得是黑色的。可是,偏偏在龍袍改革方面,沒有代代相傳。
秦始皇會改穿黑色龍袍,除了象徵著權力與地位尊貴之外,還有一個主因非常重要。那就是秦始皇是很尊崇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說。秦始皇認為火是周朝的圖騰,秦朝則是隸屬能澆熄周朝的火的水,因此龍袍特地選用代表水的黑色。這就是秦朝崇尚黑色的由來。當秦朝的黑色代表了水德,漢朝的紅色就換代表火德,後來的黃色則是代表了土德。簡而言之,帝王的龍袍最初均是依照「五德始終說」來挑選顏色的。
另有專家強調,中國數千年來,唯獨秦始皇的衣服是黑色的,而在秦朝滅亡後,接續的漢朝會將黑色視為不祥之色,因此當然不會再延續秦朝穿上黑色龍袍了,而是改穿紅色,好跟前一個朝代做出明顯區隔。雖然漢朝多少繼承了先秦的特徵,但也逐漸推崇象徵火的紅色。此外,縱使源於五行相剋之理,皇帝們也知道黑色彰顯了自身地位與高高在上的權力,但他們害怕黑色會給自己帶來不祥,因此均不敢再穿上黑色龍袍,一概以黃色代替。當然,此舉亦是為了表達對秦始皇的尊崇,好歹這位千古一帝是建立皇權統治的頭一個皇帝。唯有打頭陣、開創歷史的秦始皇才配穿黑龍袍。
另外,皇帝若跟某色相關,亦會穿上該色的衣服。像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就穿過紅色龍袍,除了因為朱元璋的「朱」是代表紅色之外,亦跟他起義時的軍隊被喚作「紅巾軍」相關,因此朱元璋穿上紅色龍袍是再合適不過了。至於大家最熟悉的黃色龍袍,則是直至魏晉南北朝時期才開始出現。
黃色龍袍是從隋文帝楊堅那兒首次選用的。隋文帝認為華夏文明起源自黃帝炎帝,黃帝本命是屬土,故特地選擇穿上黃色龍袍。後世的皇帝也都認同這項觀點,故自然而然延續了身穿黃色龍袍這一項歷代傳統。這項傳承許久的龍袍慣例,我們可以從故宮展覽的皇帝像中看出來。
身穿黃色龍袍的明武宗朱厚照。(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到了唐高祖武德,黃色龍袍正式成為皇帝的標準服飾,黃色當然更加成為皇帝的最大象徵,民間百姓甚至被明令規定不准許穿上黃色衣物。從此開始,代表了皇室的無比威嚴與尊貴的黃色,一律只供皇室成員使用。
由上述種種看來,身處現代的我們絕對會發現,古人是非常相信,甚至可以說是崇敬陰陽五行、五行循環之說的。正因為相信,若一旦出現違反自然規律之事,古人便會去推敲相關災禍及對國運的影響。古代的王權統治者知悉其中關連性,更是會謹言慎行,戒慎恐懼,擔心稍有不慎就會影響國家運數,進而導致國家衰亡。
最後,額外一提,正因為古人推信奉五行之說,且由秦朝推崇黑色系、秦始皇身穿黑色龍袍、黑色在五行中代表了水等等條件來看,這才會出現今人在分析一些創作事物時,往往會藉由古代「五行學說」來推敲。舉例來說,觀賞電影《尚氣與十環幫傳奇》的粉絲表示,因為電影中的旗幟上出現了貌似當年秦朝小篆的文字,且以黑色為基調,裡頭的文武(Wenwu,滿大人)這一重要角色,又擁有控制水的能力,故認為其原型人物正是中外聞名的秦始皇。
清朝時期,咸豐皇帝等多位帝王均身穿黃色龍袍。(圖片來源:維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