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名將鄧禹。(繪圖:Winnie Wang/看中國)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望氣術是一種神秘而又古老的占卜方法。古人認為天地之間存在著一種無形的「氣」,通過觀察這種氣的變化,可以預測人事的吉凶禍福。望氣術起源於中醫的四診法(望、聞、問、切),其核心在於觀察和解讀「氣」的變化。根據古代文獻,望氣者通過觀察特定時間和地點的氣象,能夠判斷一個地方或人的命運。例如,金黃色的氣象通常被視為大吉之兆,而黑色則可能預示災難。
望氣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史記》中就有記載,秦始皇時有人精通望氣術,預言金陵(今南京)有天子氣,也就是「王氣」。為了防止王氣過剩,皇帝下令開鑿龍藏浦,讓水流改道向北穿城而過,流入長江。古名龍藏浦,漢代起稱淮水,唐代之後稱秦淮河。
望氣術的核心在於觀察和解讀「氣」的變化。根據《葬經》的描述,「葬者,乘生氣也,五氣行乎地中,發而生乎萬物。」這裡的「氣」被視為構成世界的基本元素,它無處不在,不斷運動變化。通過觀察氣的顏色、形狀和流動,望氣術士可以判斷一個地方的吉凶,甚至預測一個人的命運。
歷史上有一個非常著名的望氣看相的人,他就是東漢名將鄧禹,他通過望氣,琢磨13個兒子的品行與智力,為他們選擇合適的發展方向。
東漢名將鄧禹(字仲華,西元2~58年),協助漢光武帝建立東漢。范曄《後漢書》中有東漢二十八名將傳,戰功最卓著的太傅高密侯鄧禹名列第一。《後漢書・鄧寇列傳》載,光武帝讚將軍鄧禹與他「謀謨帷幄,決勝千里。」
據清代右髻道人《水鏡神相》中記載,鄧禹又是一名望氣看相大師。和西漢時的女相士許負不相上下。許負曾預言劉邦稱帝,後來果真實現,因此被漢高祖封為「鳴雌侯」。
協助光武安定天下之後,鄧禹避開名聲和權力,專心整頓家風、教養子孫。他有十三個兒子,他想讓他們每個人都掌握一門技藝。鄧禹自己透過「望氣」就能知道人的命運。他觀察個個兒子的智力,衡量他們的器量,觀察他們的品行,並為每個兒子選定了一門手藝,或者讀書,或者務農,或者從事商業等等,人人各有所長,並且教導、提醒他們修心養性。這裡就舉幾個例子來看看。
他見年長的鄧震、鄧襲、鄧珍這三子,有異象又氣力大,一見就尊嚴端正、恭謹平和,沉著穩定,坦蕩磊落,是可以「成大器之相」,他便親自教導他們書法禮樂。
四兒鄧愚,外表英俊,形貌秀美,乖巧討人喜愛,但是為人「虛浮」,只要有一點兒才能就要顯露出來,有一點兒技藝就要誇耀。鄧禹就教導他改變習氣,澄淨自己,鄧禹認為,人不浮躁、不虛偽,踏實真實才能長保祿壽。
六兒鄧訓,器宇軒昂,智識豐沛就像內心蘊藏著活泉,而且能虛心接受意見、寬容眾人,符合古代聖人言動準則,必定是能夠治世的「賢良臣子」。
小兒子鄧鴻,眉眼豁達,本是能夠大貴之相。但是他心性喜歡籌劃謀策,顏色笑貌中顯露女子之氣,是屬於身份顯赫但是內藏心機、劣則奸詐的人,鄧禹想,此子與人交友還可以,如果做官,恐怕就會損害自身了。
他有一個兒子總愛傷害別人,胡作非為。他幫助這個兒子改掉了不足之處,教導他學習經商貿易。此兒說:「我是公侯的子孫,怎麼能夠從事商人這種低賤的行業呢?」鄧禹說:「雖說讀書的士人高貴,做工商貿易的低賤,有品德的人即使處低賤也顯高貴。」
後來,鄧禹對兒子們的「望氣看相」全部應驗。
漢明帝永平元年(西元58),五十七歲的鄧禹去世了。漢明帝把鄧禹的封地分成三個侯國:封大兒子鄧震為高密侯,鄧襲為昌安侯,鄧珍為夷安侯。鄧禹說這三個年長兒子可以「成大器」的話應驗了。四子鄧愚也被封官,不料上任前就死了。鄧禹早年看出他虛浮不能長保祿壽,也應驗了。
他的六兒子鄧訓,在明帝登位之初,任用他做郎中。鄧訓施恩於人,禮賢下士,士大夫大多歸依在他的門下。東漢章帝建初三年(西元78年),任命鄧訓監督疏理滹沱河、石臼河的工程。鄧訓經過考察測算,知道漕河路線經過的三百八十九處狹窄而險要的山口,民工的安全無法保障,就把情況全部匯報給皇上。漢章帝聽從他的建言,命令停止工程,改用驢車運輸,每年節省費用數以億萬計,保全和救活的服役百姓有幾千人。東漢征伐羌人時,鄧訓任護羌校尉,他又以恩信恩德化解胡漢之間的紛爭。後來他的好些個子孫做了駙馬,小女兒鄧綏進了宮成了漢和帝的和熹皇后,做了國母。鄧訓是治世的賢良臣子,早被父親鄧禹看準了。
那個「顏色笑貌中顯露女子之氣」的小兒子鄧鴻,喜謀略。永平年間,讓他做小侯。他曾經被帶上朝參與邊防軍事的商議,皇帝認為他很有能力,就拜他將兵長史,率領五營士兵屯守雁門。漢章帝的時候,鄧鴻出任度遼將軍。永元年間,和大將軍寶憲一起出塞攻打匈奴,有功,受賞兼任車騎將軍。但是當他出塞追擊叛軍胡逢侯時,因犯了停滯不前的罪,被投進監獄。鄧禹當年說他如果做官,恐怕對自身有損害,果真應驗死在獄中。
鄧禹「望氣看相」名不虛傳。望氣看相為什麼能夠看出一個人未來的命運?人生是有「命運」的軌道的,知人,衡量人的氣度,觀察人的才智,品測人的品行,就好像辨別金玉和石頭一樣。而從自身來講,能夠改變命運的方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修養心性、提升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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