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國安法下 香港變得如中國般貪腐(圖)

2007年8月，黎智英受訪照（圖片來源： LAURENT FIEVET/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4年12月11日訊】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與《蘋果日報》相關的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黎智英周二（10日）續作供，就《國安法》生效後，他曾在英文直播節目中指香港在《國安法》下，將變得如中國般貪腐。黎智英之後在法官追問下重申，自己只是陳述事實，不同意見預測或會煽動仇恨，認為聽眾或會感害怕但不代表會仇恨中國。就黎在其專欄文章指《國安法》把香港變成「無形集中營」，令港人終日戰戰兢兢；黎認為活在中國共產制度下很可怕，故他在12歲時逃難來港，又憶述小時候在中國的生活，「中國很惡劣，香港很吸引，對我來說就像天堂」。

黎智英指自己以為《基本法》為本地法律

辯方今先就黎智英在2020年7月9日首播的英文直播節目「Q&A with Jimmy Lai」（後改名為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提問；黎解釋推出節目為讓海外知道香港發生的事情，令香港續被留在視野內；又指節目中沒有請求制裁、封鎖或敵對行為等字眼，強調自己從沒意圖違法。

辯方引述黎在節目中，提到《國安法》會取代《基本法》，黎強調為事實並指《國安法》細節有提及；法官李運騰就質疑沒條文提及《國安法》取代《基本法》，辯方指有條文指如《國安法》與本地法律有不一致之處，《國安法》應優先適用；李官就指《基本法》非本地法律，辯方亦向黎智英指出《基本法》屬全國性法律，黎此時指自己以為《基本法》為本地法律，表示自己沒接受過法律訓練。

辯方續指，《國安法》有條文提及言論自由及人權仍受保障，惟黎重申不信任有關說法，強調《國安法》條文間存在矛盾，又確認自己在節目中，指《國安法》下在香港做生意成本會增加，商品會變得更昂貴，同時強調自己只是說出所理解的事實，無意煽動人仇恨中國政府。

只警告人在港做生意需小心　沒在節目請求制裁

黎智英另在節目中指香港將因《國安法》變得如中國般貪腐，掌權官員會收賄貪污，向生意人收取「保護費」；法官杜麗冰就關注黎從何得知。黎稱是正在中國發生的事，杜官聞言打斷指，黎在節目中是說香港，再問他的說法從何而來，是否只是其推測。黎就高聲道：「這不是推測，這是在中國發生的事實」，續指如香港沒有法治，就會變得跟中國一樣腐敗。不過，杜官再質疑黎非在陳述事實，只是置換中國情況作推測，黎就強調自己說的事當時尚未發生，但是根據事實推論，而杜官就直指「it’s not a fact」（這不是事實）；黎就以「It’s a fact. It’s my opinion」（這是事實，這是我的意見）作回應。

法官李運騰就問及黎，有否想過其預測或會煽動仇恨；黎重申自己只是陳述事實，無意煽動，又在辯方追問下指，聽眾或會感害怕，但不代表會有仇恨。辯方之後引述黎在節目中指國際社會應擔憂，黎今否認是請求外國行動或煽動仇恨，強調只是指出政府不尊重法治，警告人們在港做生意需小心，又指自己沒在節目中請求制裁，而他冀外國為香港傳媒提供「政治保護」，僅指外國政客為港發聲。

美前駐港總領事提議海外運動　黎智英即回應屬違法

辯方今又展示黎智英、美國前駐港總領事郭明瀚（James Cunningham）、李柱銘及Mark Simon間在2020年7月9日的群組對話，內容涉及郭明瀚提出商討用甚麼方法制衡中國政府、林鄭月娥及其夥伴；黎問對方有何看法，郭明瀚就提出，要找方法創造一個國際為本的示威運動，經政府或大眾施壓制衡港府及國安機關，又指以往美國可組織此事但現不可以，黎智英就回應指海外運動的風險是被指控勾結外國勢力，直言「這是《國安法》嚴重罪行。我們在這裡不能被聯繫」，又指必須是獨立於「我們的運動」；此時李柱銘就和議稱「Absolutely!」（絕對是！），並指《國安法》會一直有效力，全港市民都受其所限，故他們一定不可做任何牴觸它的事，又指同樣的限制也適用於任何大家的WhatsaApp對話或群組。

黎今在庭上指，郭明瀚當時已退休，過去曾為美國政府工作，確認當時自己認為郭明瀚提及的事情已構成勾結外國勢力，他絕不能夠參與。辯方問黎是否鼓勵郭明瀚自行去做，黎就強調郭明瀚與事情無關，只是幫助帶起討論。

就辯方展示李柱銘最後重申群組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做任何違法的事，並在發訊息不久後退出群組；黎指自己推斷李認為相關討論過後留在群組有風險，故決定退出，又笑言自己不及李柱銘謹慎，且郭明瀚是自己的好友，故不能夠如此無禮。

曾嘗試刪除群組對話但不成功　否認是勾結外國勢力

辯方另展示黎與Mark Simon之後的對話訊息，黎透露李柱銘私下建議他退群，惟他跟Mark Simon最終決定續保留群組，但翌日向Mark Simon表示為確保安全，刪除與郭明瀚早前在群組的對話，同時提到自己的WhatsApp有異常。辯方關注對話實際上沒被刪除，被保留在黎手機，黎之後在法官追問下指，可能他當時所指的「異常」就是無法刪除對話，解釋自己曾嘗試刪除，是為免眾說話牴觸《國安法》的紅線。

辯方之後展示群組同日被轉移至Signal，並顯示Mark Simon把訊息自動銷毀時間設定為6小時，後再設定為1小時，群組沒有任何訊息；黎指無法憶述任何群組對話，但必定沒討論制裁，因是他當時極力迴避的話題。

庭上各方就一度關注群組發起人是誰及創立原因，根據辯方展示相關訊息顯示，群組由郭明瀚最早於2019年6月11日建立；黎解釋對方同時認識他、Mark Simon及李柱銘，故把3人加入群組，認為創建群組是望協助為反修例運動等時局狀況提供想法，否認群組用途是勾結外國勢力。

而就辯方展示李柱銘曾向黎發訊息，提及《國安法》似賦予中央政府權力，懲罰過去12個月做了中共不喜歡的事的人或組織；辯方問黎在當時的過去一年內，言行有否牴觸《國安法》，法官就提醒辯方，黎有機會基於法律誤解回答，惟辯方強調有關問題是本案關鍵，黎就指據其有限認知，自己在《國安法》生效前確有請求制裁、牴觸法律，但《國安法》生效後有改變，沒再提及制裁。

同意中國經濟上有改進　但政治上仍可怕

辯方今又展示黎智英「成敗樂一笑」專欄文章〈從荒蕪到繁榮 再墮封建懸崖〉（於2020年7月12日刊出），內容提及「祖國終於讓我們嘗到活在共產主義制度下的滋味。《國安法》攬炒式讓我們真正回歸祖國的懷抱，在我們頭上高懸利劍，做成震懾效果，我們永無寧日戰戰兢兢，就是要為了改變我們生活的行為和習慣」；辯方今問黎在文中指「戰戰兢兢」等是否自我形容，黎笑著否認，指說法只是比喻，但同意辯方指，認為活在共產制度下很可怕，又提及自己小時候的經歷，「所以我在12歲時由大陸逃難到香港」，憶述小時候在大陸生活很貧困，奢侈品對他而言是遙不可及，「中國很惡劣，香港很吸引，對我來說就像天堂」。

就辯方指中國在這些年來改變很多，黎同意中國在經濟上有改進，但因在政治上仍然可怕，故他在文中仍指「在共產制度下生活很可怕」。辯方再引述文中指《國安法》把香港變成「無形集中營」，黎就解釋是比喻港人處於恐懼的心理狀況，非真正的集中營；並確認在文章表示移民或是唯一出路，同時再指文章非煽動人仇恨政府，「從來沒有，我從沒有仇恨，也沒意圖煽動仇恨，我自身也不會懷有仇恨」，又指煽動仇恨從來非其撰文意圖，自己只為直抒胸臆，表達所相信的真相。

文章提新疆僅比喻　惟港人在電子監控下如在「集中營」生活

法官李素蘭就關注文中提及「難怪任志剛聽聞《國安法》立法後嘆『感謝主』，也難怪雷鼎鳴說，嚇走了一些人對香港是好事，若然你對香港人有足夠仇恨，這會是自然不過的宣泄」，並問黎是否指中國仇恨港人。黎回應指自己不是說中國，而是說任志剛和雷鼎鳴，引文章中寫道「可能他們不是真的對港人有仇恨，只是榮華富貴太吸引……」。

法官李運騰又引述文章指黎提及「難保以後不會有電子監控和關住百萬人的集中營」，質疑黎似預測將來有真正的集中營；黎重申是比喻，惟法官李素蘭再指文章稱「新疆已在咫尺之間！」並質疑「所以不是無形的？」黎再強調只是比喻，並最終解釋指其文章意指在電子監控下，港人如在「集中營」監控下生活。

案件編號：HCCC51/2022

(原新聞標題：【黎智英案】黎指國安法下港變中國般貪腐乃事實　活在共產制度下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