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该节目的主持人据罗刚说,此人已被警方抓获,名叫梁少男,梁称其作案的动机只是为“出名”。梁是益阳农民,37岁,离异,有一女,现在长沙一个民办大学学艺术。后查明,梁当晚所念文章来自2000年1月19日《中国青年报》“青年话题”栏目转载的日本留学生长谷川弘一的帖子。
《新闻周刊》的报道说,如果不是因为2月25日零时的那档节目和在节目最后3分钟的那个热线电话,罗刚仍旧是湖南人民广播电台知名栏目“心灵之约”的主持人。但,他的命运皆因一个“日本人”的突然出现而改变。
绝大多数人知道罗刚这个名字,是通过网上论坛或是网友互传。而在传统媒体中,对这个湖南人和由他身上引发的一场轩然大波几乎只字未见。但公众在网上的讨论却愈演愈烈---以致罗刚本人对自己骤得大名也颇感突兀---2月25日至5月22日,他一共收到了1573封邮件,其中113封来自国外。
事情发生后,罗刚和当晚的导播郑义均被辞退,相关主管人员也受到处分,节目在第二天被取消。5月20日晚,罗刚在长沙接受了中国《新闻周刊》记者的采访。
坦言三大后悔,节目最后未向听众告别
其实事情很简单。当晚12时10分左右,导播说有个电话比较好,是位日本留学生想谈中日关系。
我把电话接了进来。那个人先叫我罗刚阁下,我还是一贯地调侃说别叫我“阁下、陛下”。转入正题后,他开始读文章,我马上意识到他的措辞变了。他说我们中国人是支那人,是劣等民族,是无可救药的……他说他来到中国,眼中所见中国人的素质比他在国内听到的更恶劣,丑陋的中国人竟然还毫不节制地生育,结果到今日有了13亿人口。
那瞬间我联想到太多的东西。我从事新闻工作已有十年,知道该怎么做。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讲讲也无妨。现在很多人说,我中了别人的套,答应给他三分钟,就得兑现承诺。实际不是这样,我当时没挂掉,是想等他讲完。
那天晚上我有三大后悔,一是我觉得我回应得太轻;二是没有把节目时间延长;三是没有向听众告别。
我最后只是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吧”。我没有想到我跟十年的广播生涯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说了再见。
引发连锁反应,学生怒贴海报
后来我回家了。当天晚上这个城市就“爆炸”了,但我并不知道。有些大学生开始唱歌,砸酒瓶子,睡不着觉,然后拨“110”。当天“110”接到200多个反映此事的电话,然后有四部警车去电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些我当时都不知道。我的习惯是跟朋友吃完夜宵,回家听听碟看看书,到五六点钟把手机一关,开始睡觉。
第二天11时刚打开手机,湖南农大团委的一个干部就打来电话急切地对我说:“罗刚,你接的什么电话?我们的学生对那个日本人很愤怒!现在农大海报贴满了,警察也来了,和老师及学生干部一起平复学生的情绪。”
下午回总台开会,我才感到事情不简单。台长们一个接一个地表态,“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有责任。”最后台长对我说,“明天你要去公安局一趟。”
第二天,我就和副台长及导播郑义到了公安局,第一件事是要我写下事情经过。当天下午他们告诉我,这个人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后来得知这个人被抓了。从2月26日开始,节目就取消了,原来的时段持续放了5期的爱国歌曲。现在这个节目只是读点文章,放点歌曲。
不挂电话原因,不要以为不说就可忘却
说实话,我是一个偏激的人。去年小泉参拜靖国神社时,我当时就给一个开酒吧的朋友打电话,说他应该挂一个横幅,中国民间应该有声音。朋友马上挂出写着“强烈抗议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的横幅。“他的谈话持续了3分半钟左右,然后我才打断他的谈话,开始义正辞严地驳斥。”事后,我才得知,此前导播郑义已严肃认真地与小原正太郎在导播间聊了十几分钟。他诚恳地说想谈一下一个普通日本人对贵国的友好看法,电话这才得以接入。
谈话的政治分寸我考虑到了,但我没想到影响这么大。(没挂断)的主要原因很简单,我要让大家明白,这就是日本人。
不要忘记过去,不要把中国人所受的苦难忘了。不要以为不说就可以忘却。这就是我的目的。
“小原正太郎”何许人?
2月25日打进电话的农民自称是在长沙求学的日本留学生。但关于他的身份,此后引出诸多猜疑,一说此人确为某大学的日本留学生。
据罗刚说,此人已被警方抓获,名叫梁少男,梁称其作案的动机只是为“出名”。梁是益阳农民,37岁,离异,有一女,现在长沙一个民办大学学艺术。后查明,梁当晚所念文章来自2000年1月19日《中国青年报》“青年话题”栏目转载的日本留学生长谷川弘一的帖子。
罗刚被辞退后,蛰居家中写情感文章
湖南大学新闻系一位学生说,当同学们听说打电话者系中国人假冒之后,情绪就渐渐平息了,“只能怒国人之不争”。
罗刚被炒鱿鱼后,关在家里3个月,潜心创作了《角落里的阳光》,算是对广大听众的告别。但书中没有对“罗刚事件”进行澄清。4月份,罗刚遭遇车祸。治愈出院后,一直在家养病。他拒绝了一些公司的邀请,惟一的经济来源是给《今日女报》写感情类文章。
事件回放
今年2月25日零时22分,主持人罗刚接进了“心灵之约”节目的最后一个热线。一个自称是日本留学生的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读了一封信:“我是一个日本人,从小在书本上,在爸爸妈妈嘴里我就知道,支那是一个很低劣的民族。等我到了长沙,我才发现支那人比我在祖国所知道的,在书本上所知道的,从爸爸妈妈先辈们嘴里知道的,比我想象的,更低劣,支那人是世界上最低劣的民族。……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支那人而不是中国人吗?因为你们不配,在我们眼中,只有唐朝人才能叫中国人,而你们只是支那人……”“够了!!”罗刚喝断了日本人。“是的,在我们的国家电台可以任由国民议论我们国家……”日本人继续在说。罗刚打断他:“你们的国家连一个中国人在地上写两个字也会被捕,还谈什么民主?你不要告诉我中国人民八年抗战、南京大屠杀三十万人的死难都是假的!!”
日本留学生又说:“在我们国家,认为没受过初中教育的支那人都只能称为支那猪,中国只有7%的人有大专学历……”罗刚针锋相对:“你敢去你们日本对北海道的农民说这样的话吗?你这个小日本!”罗刚挂断了电话,默默地找一首歌,歌的名字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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