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是为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修建的国家体育场,“巨蛋”是位于人民大会堂西侧的国家大剧院。国家体育场的设计师是来自国外的赫尔佐格和德梅隆,国家大剧院的设计师同样是来自外国的安德鲁。老外的设计很大、很洋气,然而,却在4年之间连续两次遭到了国内顶尖科学家的“上书中央质疑”。多位两院院士在2000年6月为国家大剧院上书中央的建议书中指出了“巨蛋”存在的几大“不科学、不合理”之处:设计中面积与造价的严重超标;造价高昂源于原设计的不合理;无法修补;国内外反对声强烈。院士们还特别强调:“这不是学派之争,而是科学的设计和不科学的设计之争,是建筑需要讲求功能合理、经济节约还是脱离中国实际、无视中国传统文化之争。”
“巨蛋”如今已然“浮出水面”,而“鸟巢”则是“停工待盖”。“趴在”天安门城楼对面的“巨蛋”亮光闪闪,走过的人们无不为之侧目,为了一种突出而且深刻的不协调。
由此想到了梁思成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梁先生为了北京能够多保留一些有价值的牌坊、琉璃宫门等古建筑,在扩大的国务院办公会议上,多次据理抗争。一次一位当时的北京市副市长对梁先生说:“您是老保守,将来北京城到处建起高楼大厦,您这些牌坊、宫门在高楼包围下岂不都成了鸡笼、鸟舍,有什么文物鉴赏价 值可言!”据说,这番话气得梁先生当场痛哭失声。
作为最忠诚的古都守望者,不知道已故的梁先生如果看到长安街边上的“巨蛋”,会不会当场痛哭失声,因为当时那位副市长的预言已经完全应验了:北京“到处建起的高楼大厦”的确映衬着老房子成了“鸡笼、鸟舍”,而且连城市的中央地带也不能幸免 了---嵌上了一枚来自法国的“巨蛋”。
高楼大厦下的北京,鸟巢下的巨蛋。当北京的建筑迷失在高大与现代交织在一起的繁华中时,北京的古都风貌恐怕是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巨蛋”与“鸟巢”这种有着突出现代甚至后现代色彩的建筑,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有千年历史的北京城中,不知道是这个城市的悲哀,还是这个城市的光荣。
一句经常从官员们的嘴里蹦出来的“口头禅”是:保护古都风貌,抢救古都风貌。甚至有一段时间还经常提出要“夺回古都风貌”。但明显的,这些都不过是口号而已。随着北京的路越修越宽、胡同越拆越多、楼越盖越高、城市面积越来越大,北京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光鲜”的现代化都市,除了故宫筒子河那一小块儿,古都风貌离北京真的越来越远了。
令那些北京“鲜亮”起来的历代决策者们显然可以陶醉在“新北京”的“高大全”的形象里了,似乎世界上其它现代化都市里有的,北京也一个都不缺了---如今的北京也当仁不让的变成了钢筋水泥的丛林了。但似乎原来北京用了几百年上千年积累的那种曾经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古老庄严的底蕴也消失殆尽了---这种独特的风貌,世界上曾经只有北京有,现在则彻底绝种了。
站在“巨蛋”前面,想起了梁思成先生的失声痛哭。自己的眼睛突然也有点湿润,也许,是被那“巨蛋”外壳在阳光下发出的炫目光彩,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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