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贾建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到了她爲丈夫申请保外就医的要求,并首次披露,一个多月前《联合国人权委员会》酷刑问题特别报告员诺瓦克访华时在北京与她面谈的情况。
记者:请问是贾建英女士吗?
贾建英:我是。
记者:我在网站上看到您去探望您的丈夫何德普先生是吗?
贾建英:是,12月27日去看他。
记者:据说您要求能够让他保外就医?
贾建英:对,他现在血压高,很严重,低压都是一百一、一百二,高压一百七、一百八,而且还经常头晕,他曾在遣送处的时候被打伤了一只耳朵,一直没有给他治疗,那是2003年11月开庭的时候,后来还有一次是在遣送处的时候,两次都被打,一直都不给他治疗。
我很担心,因为还有五年的刑期,五年以后,我怕会落下残疾,所以我现在提出来要给他治病。
记者:他们有没有回答呢?
贾建英:12月27日正式递了申请书,负责的队长跟我说,他不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特别可笑的是我给他送了一个年历片儿,因为今年新历年开始了嘛,他们说不行,他没有必要知道时间和日期。后来我就在那拘留所里头特别打听说,哪写的他不能知道日期?他们回答说,他如果需要知道日期,他可以问他们队长。
记者:他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
贾建英:精神状态挺好的,也挺乐观的。
记者:妳这电话的回声很响。
贾建英:是,我现在一直被监听,最近可能更敏感一些。
记者:是最近几天还是最近几个月?
贾建英:就从《人权组织》来了以后吧!我见到他们了。
记者:见到了。
贾建英:是。
记者:方便讲一下情况吗?
贾建英:《人权组织》22日约我要见面,警方知道了以后,就把我带走了带到北京郊区昌平,不让见。他们没见到我以后,就跟中国外交部提出交涉,说为什么我要见的人你们给带走了?而且是警察带走的。他说:我们不希望我们的到来让贾建英有了麻烦,所以他们没办法,24日让我回来了。
回来以后我见到他们了,跟他们谈了谈,主要是问了问何德普的情况,然后问到他被打的情况,还有身体和精神状况,他们也见到何德普了。
记者:见到了。
贾建英:对,他们24日下午也去见了,先见了他后见我,因为我一直没有回来。我也谈了谈我的情况,我说我丈夫被抓走以后,经常被监控、被带走,由于上班、下班都要坐他们的警车,我经常没有自由。
他们也告诉我,这是典型的违反人权的状况,然后我就要求他们为我我的丈夫呼吁。我说这是不公平的,因为他没有犯罪而且受到了酷刑。他说:我们知道他被强迫躺在床上八十五天,说这是典型的酷刑,我们会向中国政府交涉。
记者:现在你坐警车的情况改善了吗?
贾建英:平时还是没有,就是比较敏感的时候,我还是必须坐他们的车,比如这次希什总统来北京访问,我也必须坐他们的车,还不能出门,就是11月份来的吧。
记者:是人权酷刑调查代表诺瓦克吧!
贾建英:诺瓦克,对!他们前后脚来了,我就一直被看着了。
记者:那之后呢?
贾建英:之后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儿,至少我还没有。但是警察告诉我说,不会改善的。我说,那两会期间,比如今年的3月份要开两会了,还会看着吗?警察说,一定会。我们的电脑、电话、手机都是被监控的。
记者:诺瓦克跟妳谈过后还是没有改善?
贾建英:他们说不会。因为诺瓦克见完了以后,警方找过我一次。后来我就跟他们说,希望你们以后不会再看着我,这是违反人权的。他们说以前怎么样,以后还会怎么样,不会改变的。我说,为什么呀?他说,就因为妳不能跟我们保持一致。
记者:谈话的过程有官方的人在场吗?
贾建英:没有,但是门外一直有很多便衣警察在外边站着,还往里看,联合国人权官员给他们拍照时,他们就吓跑了,但一不拍照就又过来了。门外有很多警车,联合国的官员给他们拍照。
记者:对着他们拍照,他们就跑了?
贾建英:是。
记者:11月24号?谈了多长时间?
贾建英:我们分两个地点谈的,是六点半开始的,中间断了一段时间,一直谈到十一点多吧,谈了好几个小时。是在他们住的饭店,因为人很多,我们就在他们的大厅里谈。
记者:警方的人还陪妳在边上?
贾建英:对,他们就是通过玻璃,贴着玻璃往里看。
记者:所以显然妳还是受到很大的压力?
贾建英:对,所以我一直没有对外讲这件事情。我没对外讲过,但后来警察一个月以后找我,他们问了问情况,我也大概跟他们说了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无所谓,知道他们也见到了杨子立和杨建利了,但具体谈的什么我不知道。
记者:在狱中见了他们?
贾建英:是。
记者:但如果妳去监狱和何德普见面的时候,你们会互相谈见面的情况吗?
贾建英:不能谈,今天就刚说了几句,他们警察就在边上站着,紧巴着不让他说,我们就没能知道太详细的情况,但是诺瓦克告诉我见到了我丈夫。
记者:谢谢妳,请保重身体!
贾建英:谢谢,好!再见!
记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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