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据统计,至今世界上已有四千一百多万人染上艾滋病病毒。艾滋病的具体称呼是“后天免疫丧失综合症”。1988年,联合国大会特别关注这一日渐蔓延、广泛在世界各地流行,并波及全球所有地区的疾病;世界卫生组织将当年12月1日宣布为世界艾滋病日,呼吁各国政府和民间团体在这一天集中开展相关活动。“世界艾滋病运动”(WAC)选择了“遏制艾滋、信守承诺”为其2005到2010年的活动主题。
全球防治艾滋病的斗争过去已将近20年,西方发达国家里,遏制与治疗的效果已有相当大的进展,90%的艾滋病患者可获得“三合一”的治疗;然而,艾滋病不仅牵涉医学领域,它在很多方面是个社会问题。患者从医院可能获得不少帮助,但是社会从精神上给予他们的支持远不尽人意。普通老百姓对这类病症的反应仍然大有“闻风丧胆”之势,由于不同原因携带病毒者因而在身体病痛之外,精神上还要承受沉重的压力。
若埃勒·魏尔蒙入了另册
若埃勒·魏尔蒙因病请了9个月的长假。恢复工作回到银行自己的办公室以后,他惊骇周围环境的变化,用“恍若隔世”一词丝毫也不过分。魏尔蒙过去在巴黎这家银行担任销售顾问职务,经他之手办理的购房贷款业务不计其数,他的桌上永远堆满“待处理”案卷。可如今,部门负责人不是让他去接待窗口对付顾客,就是差遣他进档案室,他再也没有具体职务,哪里需要人他就被派到哪里。最让若埃勒寒心的是周围同事的态度。女孩子们不再象过去那样亲切友好同他贴脸问候,中午大家拿出装在塑料盒里的食品,也不再招呼他一同吃饭……没过多久,若埃勒觉得自己的精神即将崩溃,医生让他“心要放宽”,他说“那段时间里,我每天吞46颗药丸,睡不好,吃不下。”情况很严重,医生又给他开了一个月病假,后来疾病保险局宣判他“失去工作能力”,每月给他发补助金。
所有这一切,都因为若埃勒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艾滋病人日子不好过
若埃勒没有再回银行上班,但他不肯屈从于不合理的做法,决心为自己,为与他处于相似境地的患者争回权益。事实上,随着科学研究进步,“三合一疗法”(tritherapie)有可能进入“四合一”,今天艾滋病患者从医疗条件和效果方面正获得越来越多的帮助,而社会大众从精神上给予他们的关心和支持却远远落在后面,更不用说还有不少不合理的做法。专家学者称,1990年以来,这方面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使艾滋病人和病毒携带者的日子很不好过。
艾滋病毒携带者贷款难
向银行申请贷款买房时,必须先向保险公司申请开具健康保险单,这对健康人说来轻而易举,但当事者若不幸与艾滋病、癌症等严重疾病产生了关系,贷款买房的计划十有八九要“泡汤”。因为,保险公司和银行不肯为这类“高危群体”作保和贷款。2001年,经相关单位努力,银行和一些援助患病者贷款的协会达成了贝劳赫日公约(Convention Belorgey),可惜至今是一纸空文。而2006年新出台的同类阿埃哈斯公约(Convention Aeras)也还没有显出效果。
就业限制是不是歧视?
由于艾滋病毒携带者和艾滋病患者近年人数上升,社会对这一“特殊群体”似乎有了更大的戒心。据“艾滋-保权-信息”协会2005年作的一次调查显示,接受调查的艾滋病毒携带者中,有三分之一称受到就业歧视;数字表明,他们被单位裁员的可能性比普通职工要高出5倍。有些包含大量与人接触工作的行业,例如餐饮业、教育工作、医疗单位等,在人事处工作规章里有明文规定:不得雇佣这类人。
2006年6月始,凡体格检查测出是携带艾滋病毒者,不得再从事航空运输业空中服务员和飞机驾驶员工作。法比昂即属此例,他于2000年因被查出携带艾滋病病毒,因而未被录取当飞机驾驶员。2006年,他通过一位国会议员,向交通部长提出质疑,但最终仍未从部长那里获得支持,后者声称“考虑到公众健康安全事关重要”,因而驳回其声诉。但“反对歧视争取平等最高管理署”(La Haute Autorite de lutte contre les discriminations et pour l’egalite)认为,当事人确实是受到了歧视待遇,坚持要求相关部门考虑给法比昂在民航局里安排一个工作岗位。
在工作岗位备受精神折磨
让-吕克·罗梅奥是第一个承认自己是病毒携带者的法国政坛人物,1995年他的同性伴侣去世后,罗梅奥创办了一家与艾滋病斗争协会(ELCS)。他在回答VSD杂志采访录中说道:“政坛人士承认个人患病,即是一个弱势信息。而搞政治是不允许处在弱势中的,更何况是艾滋病。”“十多年前,影视界和知识界人士中不少人患上了艾滋病。而今,这个病演变成了贫困境遇的同义词,政治家们对它已不感兴趣了。”
他指出,人们对艾滋病的看法十年来也有了变化:过去包含着同情心,今天往往出现蔑视的目光。在发达国家里,人们常把它与个人堕落联系在一起,认为那是“本人自找的”。病毒携带人如果在单位里公开自己的身份,绝大多数情况下会遇到上文所述若埃勒的遭遇,受孤立、被嘲讽,甚至被一步步逼出门外。让-吕克·罗梅奥愤愤对记者表示:“联合国成员国里,一半国家对艾滋病病毒携带人采取行动自由限制。实际上,艾滋病的传染渠道只有两条:发生性关系和血液传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危险。”
一个严峻的社会课题
艾滋病蔓延,给社会提出了严峻的课题。为躲避歧视,三分之二的携病毒者对自己的问题三缄其口,苟且偷生。企业健康医生(medecin de travail)本该起到援助作用,但他们很少接受过倾听职工隐私的培训。工会干部更不习惯谈这类问题。一个患上艾滋病的职工实际上无处去诉说自己的苦恼。若埃勒·魏尔蒙在得病后,始终没有透露真情。是他在单位里的女上司好奇他为什么请长假,非法到处打听,最后从违犯健康保密原则的企业健康医生那里套出真相。这家银行于是在一份内部报告中将他列入了另册。若埃勒事后从一名实习生那里获知,雇佣年轻人的时候,负责人曾嘱咐他,单位里“有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最好少同他接触”。
社会有责任普及教育
由于社会上宣传不足,人们对该疾病恐惧多于理解,致使一些患者甚至连在家人面前都隐瞒真相。“援助艾滋病人协会”指出,患者除了有身体的病痛,要经受长期治疗的考验,还要承受精神折磨。据“艾滋-保权-信息协会”的调查,有三分之一的患者,得病后告诉了家人(包括性伴侣)或是友人后,被疏远。十分之四比例的人,在极短时间里,对方便与其中断关系,被无情抛弃。
卡洛儿就亲身经历过这一幕,至今提起唏嘘不已。她与男伴同居4个月以后,向对方透露了自己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他当即便拒绝同我亲近,也不愿意陪我一起到医生那里去寻求医疗。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他回答说:‘我对臭肉没有兴趣。
抗治艾滋 必须全球动员
国际组织发表的调查结果显示,2006年间,全球范围内,艾滋病已成为人类第4大杀手。自1981年以来,共计有2500万人死于艾滋病。2005年的统计数字称,每15秒钟,世界上就有1个孩子感染上艾滋病病毒。现在,已有1500万儿童由于父母患上艾滋病死亡,成了孤儿。全世界携带艾滋病病毒者的人数已达到4100万,其中欧洲人有70万,法国有15万。非洲是艾滋发病高危地区,仅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便有2580万病人,津巴布韦、莱索托等国携带病毒居民的比例都超过25%,博茨瓦纳高达37%;但2580万患者中接受治疗者仅达到17%的比例。
出于不同考虑,世界各国在对待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入境方面,各有规章。拒绝他们入境(包括旅游)的有11个国家,它们是:沙特阿拉伯、亚美尼亚、文莱、中国、北朝鲜、美国、伊拉克、摩尔达维亚、卡塔尔、俄罗斯和苏丹。另有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24个国家,对需要签证入境、或申请长期居留的病毒携带者不予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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