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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女编辑丧命灵山调查

 2007-03-23 02:55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夏子这个乳名是大伯给取的,一是因为她生在盛夏,二是因为当时风靡一时的日本电影《生死恋》。电影中栗原小卷扮演的夏子最终死于一场爆炸意外,而现实中的夏子同样因为一场意外离去。3月9日18点16分,网名“海”在绿野info网站以“深蓝三队3月10日下马威—灵山—灵山古道—洪水口一日计划”为名发布活动,夏子是其中之一。领队组由“海”和“玛瑞亚”组成。由于车辆晚点及天气原因,临时改变了活动路线,准备从柏峪经黄草梁到北灵山,造成一死一伤。

 死亡

  和韦姗姗3月8日的通话是夏子留给好友的最后信息。那天,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和韦姗姗聊天的夏子和她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电话中夏子说她很无聊,第一次在绿野info网站上报了名,准备参加周六的登山,很兴奋。”在与夏子大学同窗4年的珊珊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她就是这样的个性,喜爱结交朋友,到处疯跑”。

 


再有夏子的消息,便是10日上午10点左右了。作为夏子填写的紧急联系人,她第一时间接到了夏子遇难的噩耗,“接电话时我刚起床;那边的人说得很模糊,只是说出了意外,人没了。放下电话的我,当时就懵了,抱着老公哭了很久”。

  按照队员“羽化小道”的描述,由海和玛瑞亚担任领队的11人是在10日早上10点钟左右开始从柏峪向黄草梁进发。“夏子走在前面,我和玛瑞亚在后面,边走边聊,当时夏子说自己的爆发力很强,我说我不行,我一上山就喘,不过我可以喘到明天早上都不停下来,大家有说有笑。”在实心楼吃饭后,队伍继续向北灵山方向走,羽化小道还与夏子互相拍了照片留念,一路上除了“装甲老鼠”外,大家的行进速度差别并不大。“前面的男生负责踩雪,后面的队员们按前面脚印走,由于时间已经比预计的晚了,所以海把我、玛瑞亚、songliping还有一位男队员4个体力比较好的留下等装甲老鼠,说先带着其他人(包括夏子)上无名二(一处山名),让我们接到装甲老鼠后赶来。”

  事实上,当天“绿野info”还有两支走京西的登山队伍,分别是晒P队和蓝萱队,在前半程与深蓝三队有着相同的路线。由于晒P队是负重两日穿越,加上气候和环境比预想恶劣,队伍行进速度比较慢,途中被几支队伍超越,其中就包括深蓝三队,时间在中午12点左右。“晒P”说,当时只记得海穿了件黄色冲锋衣,曾听到“我是雨人”在催队友们快点走。他对装甲老鼠的印象最深,因为他慢腾腾掉在队伍最后面,距离最近的对友也有10分钟左右的路程。晒P还曾调侃他说:“哥们儿,行不行啊?”装甲老鼠回答:“一年多没爬山了,应该没问题。”

  羽化小道再赶上夏子的时候,是在无名二上升到一半时,她听到夏子说:“小道!真累啊!”便鼓励夏子:“你数着脚步,走10步,歇一会儿,然后再走10步再歇一会……”一路鼓励着上到了无名二的顶峰。此时天已经开始渐渐黑下来,前面5个队员也离得越来越远,由于脚印时有时无,羽化小道一行6人速度很慢,“大约20点钟左右,装甲老鼠走不动了,要‘欢欢哥哥’和海搀着走,夏子也走得非常慢。海开始给‘野色深蓝’打电话求救。大约晚上22点多,夏子接到家里的电话,记不清说什么”。

  这是夏子与父亲的最后一次通话。海回忆说,之前夏子的父亲给夏子打电话,夏子没有接到。大约在22点钟左右,夏子给父亲回了个电话。海搀扶着夏子,他的手为夏子举着电话。夏子跟她父亲只说了一句话:“还在山上。”之后海把电话接了过来,对夏子的父亲说:“我们已经找到路了,大家还在一起,马上就能下去了,您不要担心。”夏子的父亲在电话那边就应了两声。由于风很大,信号不好,几句话后,海就把电话挂了。“再之后一会儿的工夫,夏子就突然摔在雪地上彻底不走了,并向山坡下面滑。”队友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夏子拉上来,扶到一个风相对小一点、没有积雪的路边草甸上,海开始打110求救,队友们则开始尽自己的努力救助夏子。

  由于之前大家的注意力放在装甲老鼠身上,夏子的突然摔倒让队友猝不及防。欢欢哥哥在事后的回忆帖中写道:“一方面大家轮流抱紧夏子给她取暖,另一方面给她喝点热水,吃点巧克力,海在一旁不时问问她话叫她睁眼睛,握手掌……可能过了有一个多小时,这时我听见夏子嘴里一直在说一些胡话,不停地说类似‘我这是在哪里呀’,‘我不行了’,似乎已经昏迷了,腿一直在踢来踢去。这个状况持续了大约一个来小时,可能是在凌晨1点半左右,突然发现她腿不动了,嘴里也不说话了,量了一下呼吸似乎没了,于是马上由马瑞亚和羽化小道开始做人工呼吸,我在一旁按压心脏……”

 凌晨将近2点时候,最早接到求救信息的绿野网友救援队队员“可里”第一个赶到出事地点。“当时我看到夏子的情形是这样的:夏子躺在雪地上,除了她身上的衣服下面没有东西垫着,如果说有的话也就只是一个小防潮坐垫,但那垫子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胸前倒是有一件队友的衣服盖着,脸色已经发白,两个鼻孔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双唇半张开着并已经发紫变硬,胸前往下的衣服上有小手指那么大的一块已经被冻僵的呕吐物。”

  可里在检查夏子的双手和双脚的时候发现,“她的鞋表面上全结冰,脚踝处的袜子全都是冰,脱掉鞋子后发现里面的袜子特别是脚趾的位置都已结成冰变硬了。她的手套也已经结冰了,十指被冻得变硬”。

  那是一个无论对夏子的队友还是救援队员都极其漫长的寒夜,大家轮流给夏子做人工呼吸,给她取暖,盼着救援的警察和120的医护人员能从天而降。在和山下的警察通话时,虽然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里还是提出是否能得到直升机支援,答复当然是不可能。羽化小道在帖子里这么描述当时的心情:“天逐渐亮起来了,风吹着满脸的泪水,我麻木地下山、下山再下山……我的心比这漫漫长夜下的雪山还要寒冷。”

  周一下午,得知消息后连夜坐火车赶到北京的夏子的父母在门头沟殡仪馆见到了在睡袋中静静躺着的夏子。夏子的同学徐松说,夏子爸爸很高大,眼角始终含着泪;瘦弱的夏子妈妈摊着手,仰着头,一直在重复着那几句话:“女啊,你死得好造孽。我不相信你是活活冻死的啊!女啊,你是不是会回来的啊……”对于这个湖南醴陵的普通三口之家来说,唯一的女儿是家里的骄傲。夏子身高1.71米,是班里个头最高的女生;从小学以来,她就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中学的时候,有男生病了,还是夏子背着去医院的。考入中国传媒大学以后,由于性格豪爽,同班男生更是将她当哥们儿看待。夏子家境一般,因而从没考虑过考研究生,也一直没找男朋友。从进大学开始她就为找工作焦虑,并多次跟班主任孙振虎老师长谈:“像我这样摄影班的女生,怎么才能找到稳定工作?”“她就巴不得赶紧自己工作,能够挣钱孝敬爸妈。”大学同学郑彬彬说出这句话时,泪花在眼里闪动。

  在珊珊的记忆里,夏子在北京时几乎每天都要和家里通话,“夏子父母每天一吃完饭就会把QQ挂上,然后等着夏子下课回来,和她聊天”。夏子的父亲不会打字,于是夏子就和他们语音聊天。2005年底,夏子被中央电视台选中,成为央视五套某新栏目的实习生,几个月后曾被派往美国参与赛事转播。出事前,她正等待着和央视签订工作合同。当生活沿着既定的轨道良性运行时,当23岁的夏子和她的家庭正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时,一次率性的户外运动引发的死亡让一切戛然而止。

    问责

  山难发生后,按照惯例,夏子的一部分队友和救援队员必须在绿野网站以帖子的形式做情况说明,资深的老驴则会根据这些陈述进行调查分析,以明确责任。在帖子里,夏子的队友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救援的不力。

  前队的“帆布帐篷”提到向苇子村求助时,“首先敲开了村委书记的家门,村委书记说村中只有20多人,都是老弱妇孺,无法救援。我们后来终于说服他去找村长,当时是夜里零点了,我们站在屋外,村长说他们在大雪的夜里没法救援”。“第二天早晨,只有村长跟我们上去了,因为村中的其他人不但是老弱妇孺,而且很多人没有厚的帽子和手套。”事后证实,村子里的青壮年都出外打工去了。

  对于警察和医生“3点多钟就上山了,一直没找到上山的路,就又回到车上了,拖到6点半才到防火道”,救援队员们也颇有微词,可里在帖子里写道:“当时那个医生至少3次跟我说这么一句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上山一点用也没有!’”对此,清水派出所的李政委颇有些委屈:“从夜里零点接到110出警,我们7个民警和斋堂医院的医生,带着担架驱车赶到现场,当时零下20多摄氏度,刮着六七级风,在山顶站都站不住。山的面积很大,积雪把路都盖住了,山上迷路的人又说不清具体的位置,找起来非常困难。他们的一个救援队员叫‘风中云语’的主动带我们上山,结果也找不到路,只能返回。但我们从零点30分一直找到凌晨7点没有放弃,有一个民警冻得心脏病都发了。”晒P队返回途中与救援人员相遇,他说,“不能怨警察和武警战士们没尽力,像警察穿的都是单皮鞋,武警战士穿的靴子帮也不高,他们没有专业的装备”。

  当最初悲伤和惋惜的心情平息下来后,驴友们开始更多地关注这一事件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在“绿野org”就此事件整理的专题中,网名“原上草”对这个活动领队组责任的分析被认为是“客观而中肯”的。他指出,“从‘海’在‘绿野info’的户外履历上看到,他只是在2006年8月走过这次活动的实际路线(柏峪—黄草梁—北灵山,原计划路线是下马威—灵山—灵山古道—洪水口),而另一个领队‘玛瑞亚’的履历上未见其曾有此路线的徒步经历。两人分别仅参加过几次在绿野info的活动,注册不到半年就开始带队,并组建以自己为中心的‘深蓝三队’,在计划帖里声称‘优先考虑喜欢本队风格的队员’,试问你们‘深蓝三队’的风格是什么?你们有多少冬季雪山(带雪的山)的攀登、穿越经验,你们在计划帖中有无粘贴活动日的天气情况?队伍中又有多少是资深山友?对去年‘绿野org’发生在灵山的冻伤事件你们知道多少?”

 驴友们对领队组的质疑集中在:

  一是缺少领队和户外经验。

   虽然很多走过此路线的驴友认为,这条路线的难度连1.5级都算不上,但那只是针对春夏季节而言。不同季节,线路的难易程度也有差别,而3月3日,东北、华北普降大雪,一周来持续低温,柏峪—黄草梁—北灵山的路一半是树林,积雪未化;一半是山脊,天气预报已经预告北京地区周六将有4~6级的大风,何况在山野之上。而活动发起人海和玛瑞亚自己都还是新手,就急于在这样的天气里带队,被认为是众错之首。

  二是对队员没有经过挑选。

  夏子就是例子,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绿野的户外活动,据她同事讲,夏子是在参加活动前两天才邮购了一套登山装备。虽然她大学时期是足球队主力、学院女篮四连冠的功臣,但她在绿野网上登记的履历里仅有三条:2003年金山岭到司马台2天,2004年箭扣拍雪景2天,5级大风,零下20摄氏度,步行9小时,2005年龚滩到凤凰。“我是雨人”在“绿野info”发帖仅3个,注册仅两个月。

  三是对队员装备的检查有严重疏漏。

   网名“向北”发帖说,“看到新闻说还有一个ID叫装甲老鼠的网友,竟然出现了雪盲,真是太搞笑了。难道长时间在雪地行军,需要防止紫外线刺伤眼睛这一常识都没有么?领队对于一个没戴墨镜就参加雪地活动的人就这样带上山了?”

  四是对活动时间把握不准确。

   “原上草”指出:“20点到达柏峪,柏峪海拔也就几百米,北灵山海拔接近2000米,上升居多。对比一个时间,我曾在2004年10月23日率队(队伍整体能力较强)北灵山反穿黄草梁、柏峪,队员18人,11点从北灵山山门出发,一路的下降,没有过多停留,全队天黑前后才到达柏峪村,历时8小时。那么你带这么一支新人队,打算雪后正穿,难道时间上不乘以延长系数吗?”

  五是对活动的控制力不够。

  在装甲老鼠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应该叫停队伍,商量是否更改计划,而不应该纵容前后脱节。

  六是对路线不熟悉,造成决策失误。

  “根据《活动情况说明》得知队伍13点半到14点间在实心楼午餐,这时候已经没有可能在天黑前到达北灵山后的公路(且必须登顶北灵山,无法绕行)。最好的选择是继续前进20分钟,从落叶谷下撤退到寺上村里,投靠老乡家。并且海在2006年8月26日走过灵山—柏峪路线,要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绿野info’另有一队(晒P队)恰巧是10~11日柏峪—黄草梁—实心楼—落叶谷—灵山负重穿越,两队的前半程路线完全一样,完全可以询问他们,再做判断。哪怕原路返回柏峪,发出接应需求,也不该继续北灵山爬升的山脊路。”-

  ——专访中国登山协会办公室主任张志坚博士

  三联生活周刊:现在包括登山在内的户外运动与登山协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张志坚:过去登山协会主要管理的内容以高山探险为主,现在山地户外运动、攀岩攀冰、拓展运动、群众性的登山也归登山协会管,中国登山协会属于一个行业性的管理机构。对于此次灵山事件,我深表遗憾。从登山协会的角度说,我们的态度很明确,不提倡也不鼓励这种无组织的户外活动,尤其是带探险性质的活动。我们认为,脱离旅游部门的管理,脱离固定的旅行线路的活动都应属于户外活动,这样的活动一般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没有探险性质,类似旅游的,安全有保障,去的地方的危险性是可预见可控制的,对于此类活动,我们鼓励大众参与;另一类是有探险性质的,对此,我们要求严格。从事这类活动,至少要具备两个前提,一是由具有法人资格的组织发起,因为带有探险性质的户外活动危险性很难预见,一旦出现事故能找到承担责任的主体。二是要有具备资质和资历的专业技术人员带队,即所说的领队或者教练员,可以有效合理规避危险。不具备这两点,盲目从事户外运动,容易出现严重后果。登山协会这两年,主要立足于抓户外俱乐部的建设,而只有具备法人资格,内部建立了完善的管理机制拥有专业技术人员,会员对于权利和义务有清楚的认知,并得到当地体育部门认可的俱乐部才属合格正规的户外俱乐部。网站只是为参与户外的人搭建了一个活动的平台,所以不在我们管辖的行业范围之内。

  三联生活周刊:您怎么看待我国的户外活动现状?

  张志坚:中国这几年的户外运动发展迅猛,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参与人员、项目、涉及的地区都在增多。面对这个变化,国内应对准备有些不足,表现在一是管理体制和机制上,没有很快制定出相应的管理法规。二是缺乏相关的组织和准备,比如去登山户外穿越,当地管理部门怎么对这些人实施管理,救援组织设施的建立目前都是欠缺的,而与此同时,山友对户外危险认识不足。在国外,个性化、无责任团队从事户外很正常,而且是一种主要形式,但这是建立在对这一运动接触早,参与的人群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基础之上。在国内从事这一运动的多是城市人,对活动的危险性、必要装备和技能不了解,急促地加入探险行列,出事是不可避免的。一旦出事,从社会心理上说,人们对户外运动给人带来的伤害不能理性认识。在发达国家,登山死亡人口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我国则不一样,由于参与户外的一般都是有文化、有身份的“白领”,社会影响很大。

 户外运动的发展,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有三个趋势无法避免:一是参加的人会越来越多,原因是随着生活条件改善,人们更多地寻求一种精神寄托,希望通过“走出去”改善生活质量。社会发展的加快也使人们迫切需要在可支配的时间内换取一种有反差可放松的休闲环境,自然界的环境成为人们的首选。二是因此出现事故的绝对数量会增加。没有风险的户外运动问题不大,但由于有相当一部分不具备探险条件的人挤到探险领域,虽然事故率不一定上升,但绝对数量一定会增加。从现有调查数据看,我国在20世纪只有十几家户外俱乐部,到了2005年底,专门从事户外运动的俱乐部已经有700多家。与此相对应的,出事故的绝对数量增多,20世纪每年最多只有几起事故,且主要集中在高山探险领域。到了21世纪头几年,数量从几起增加到十几起,到2006年增加到20多起,伤亡事故的领域也从高山探险蔓延到低山的户外运动,而出事的绝大多数都是非正规俱乐部或者这种网上组队的。三是喜欢自己出去玩的个性化户外运动会增多。像西方国家,虽然也有组团的,但是个人出去的占相当大比例,但这是建立在参与者有相当高的技术和认识的前提之上的。当我国目前户外运动参与者在相当不专业的前提下参与带有探险性质的活动时,就有必要进行干涉。

  三联生活周刊:登山协会对领队的资质有认证吗?

  张志坚:对于领队的培训和资质认定,目前有两种方式,一是劳动部开办了一个岗位培训,委托某俱乐部组织,培训结束后发给证书。二是登山协会各级组织都有针对从事该行业的人才培训,接纳社会报名,提供有偿服务,培训方案和计划里就包括了怎么识图、认方向、带队伍,如何应急、救援等专业技能和知识。学习完后会发给结业证,经过一段时间实习合格后发正式证书,之后实行类似驾照管理的年审制度。

  三联生活周刊:那很多网友就会有疑问,是不是我们就不能去探险了?

  张志坚:我不是说不可以,你可以有组织、有准备地按照科学的方法去探险。我以前说过一种概念:我们是去探险,不是去冒险。冒险是不尊重客观规律的,事实上这几年我们统计的结果也是这样的,真正的从高山探险一直到山地户外出事的,大都是这种网上自愿报名的形式,大家意识不到责任。比如说我报名参加了,我把我的性命交给谁了?我不知道,甚至对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网上叫这个、叫那个,一旦出了事,谁为这个事故负责?可能我凭着一时热情,就要去参加探险活动,不用你管,生命由我自己负责。但这时候你有没有考虑到,你自己身上的责任,你的家庭责任,你的社会责任?简单说,你的生命并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你自己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不行的,也是不切实际的。实际上你有你的社会责任,你有你的家庭责任,这些责任我觉得都应该考虑到,你才能够去做这些事情,所以我们一直强调要理性,理性地对待自然,对待探险活动。

  三联生活周刊:如果网友坚持说我们希望通过网络的形式组织起来,大家出去探险,有没有外围的一些组织或者制度来保障他们的安全呢?

  张志坚:目前来说恐怕只能靠行业自律了,行业自律和一些专业机构的培训,包括一些观念的传播和灌输,包括通过媒体的宣传。事实上,网络上这些人如果非要做,我就建议:第一,你看看组织者的证书,他手上有没有表明他自己水平的证书;第二,目前说,这个圈本身也不大,有名有姓的人都是知道的,你要问他,这个人有没有名,光是这个“虫”那个“鸟”的,恐怕不行,至少你也应该把生命交给一个明白人;第三,你如果要去,事先应该准备一定的知识,你不妨在跟组织者交谈的时候,适当考考他,看看他到底水平怎么样。你如果一考,他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你跟他去,我觉得那你就毁了,这就很危险了,走出的可能就是一条不归路。所以在中国目前的条件下,虽然我们尊重大家个性化的选择,但是不提倡也不鼓励这种个性化的探险方式,同时劝告参与者尽量不要参与这种无组织无责任的自发探险活动。因为这种性质的活动出事率相当高,而且出了问题找不到责任人。山友要尊重自然,尊重自然规律,更应该尊重社会,尊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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