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称重视信访但访民却上访无望


中国最高法院和最高检察院在今年的工作报告中强调,“两院”高度重视信访工作,努力做到“案结事了”、“息诉罢访”。不过,从部分访民的遭遇和媒体的报道来看,中国要走很长的路才能真正“息诉罢访”,实现社会公平正义。

息诉罢访是通过截访实现吗?

一边是涌向京城的大批访民,一边是千方百计阻止他们的截访人员。每当北京举行重大活动时,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就会上演。 今年人大、政协“两会”期间也不例外。

河北省邯郸市的李保云说:“每到开会的时候,都限制我人身自由,10多人看守我,怎么办?我是个合法公民,我60岁的人了。”

北京市的李彬说:“因为现在不又两会了嘛,然后昨天又开始看着我们了。派出所的、办事处的、居委会的,还有社区联防的,一天两个班,白天一班,晚上一班,24小时。”

河北省唐县韩配英说:“因为现在是两会期间呀。27号,我去过北京。我刚进北京,我们地方好像是在那有天罗地网一样,碰上我以后,把我拉回来。拉回来,就一直都盯着我,不让我出门了,寸步不离。吃饭,也是跟他们一块儿吃饭;睡觉,他们也是跟我一块儿睡觉。有的是个女的跟我一个炕睡觉,男的其它屋里睡觉。他们就一步都不离我。”

发生在李保云、李彬和韩配英身上的事儿并不是个别现象。从“两会”开始前到“两会”进行期间,都有外国媒体对京城“截访”行动进行报道。一篇报道的题目是“ 重大会议期间,访民成为打击对象”。报道援引一位访民的话说,去国务院和最高法院上访的人都被带走了,无一例外。美联社2月底的报道说,上千名访民在“两会”前被警察带走。

访民质疑谁在撒谎

可是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里,最高法院院长和最高检察院检察长对人大代表讲的却是他们如何重视和解决信访问题。王胜俊院长说:“进一步落实信访工作责任制,从源头上预防涉诉信访的发生,在‘事要解决、息诉罢访’上下功夫。”

曹建明检察长说:“千方百计解决群众的合法合理诉求,努力实现案结事了、息诉罢访。”

韩配英怀疑“上面”是否知道一些地方官员欺上瞒下、为非作歹:“都是欺上瞒下呀。他们汇报的是说,有好多问题他们都解决了。其实他一个都没有解决。上面是不是知道地方把上访的控制得这么严呀?上面也没有这个政策吧。我觉得它开会,它信访部门也应该让上访的去访吧。”

韩配英的丈夫宋保民由于受到强奸未遂的诬告在2001年被判刑3年,后来死在狱中。这个判决去年被推翻,宋保民也被宣告无罪。但是韩配英说,有关当局当时没让她看宋保民的遗体,而且至今没有告诉她宋保民的死亡原因。她上访就是为了给丈夫讨回公道。

上访6年之久的李保云也表示,她现在被当成敌人严格看管起来,使她十分痛苦:“(哭诉)6年的冤假错案迟迟得不到结果。孩子都走了,就我孙子上学,我在家里,我还要给孙子做饭。我本来出去买菜、接孙子。我这不能出去了。我孙子还小,还需要接,还需要送。我特别痛苦,我思想痛苦得很。能不能派人来呀?来救我呀?”

地方当局在北京私设黑监狱

还有一些访民被关进地方政府在北京非法设立的拘留中心,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黑监狱” 或者“秘密监狱”。《纽约时报》最近就此发表了一篇详细报道,说上访者在“黑监狱”里受到侮辱和暴力对待,然后被送回原籍。有些人在没有任何指控的情况下被关押数星期,乃至几个月,个别人甚至被殴打致死。

北京到底有多少“黑监狱”,没有一个准确数字。不过,一名维权人士说:“这两年经过走访和调查,发现北京存在酷刑迫害维权公民、非法关押、掠夺财务等等这样的黑监狱至少要30多家。”

这些“黑监狱”有的设在地方政府驻京办事处,有的是租用的宾馆、厂房或者院落。

这位维权人士说,有些进过“黑监狱”的人试图起诉有关部门,但是法院不给立案:“到北京法院不立案,把这个案件又转给了被告一方。这个渠道就是对中国公民,告状也告不通,维权也维不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目前存在的现实就是(这样)。”

法律禁止私设就能证明实际不存在吗?

北京公盟最近致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提出《关于取缔黑监狱的建议》,要求立即无条件关闭全国各地所有黑监狱,查处用非法拘禁方式关押上访者的行为。

不过,中国政府否认有“黑监狱”存在。据联合国电台报道,中国最高检察院代表宋寒松上个月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作证时说,中国“法律明令禁止私设拘押场所,不存在所谓的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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