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森死后评价差异如此巨大

10月31日,2009年10月最后一个星期六,万圣节。中国小孩子正在埋头做周末作业,少有人点南瓜灯,更少有孩子敢去邻居家肆无忌惮地要糖果。

钱学森死了,死于中国人陌生的万圣节。

各网站的头条都是这个新闻。"中国两弹一星元勋"、"火箭之父"、"航天之父"、"爱国知识分子",媒体在这种时候是不吝惜溢美之词的。

然而,网络是多元的,平面媒体的统一口径已经越来越显得无聊、滑稽,他们唱着孤独的赞歌。当平面媒体在统一的口号下赞美钱大科学家的时候,网络并不避讳那个被平面媒体为尊者讳的事实∶"亩产万斤论的人妖挂了"。这个说法有点刻薄,但其本身所点出的事实却令平面媒体难堪。

罗京死于6月5日。当时也有许多朋友说"肉喇叭死了"、"报应"什么的。

中国人的传统习惯,是不说死人坏话的。所以,那些揭钱学森疮疤的朋友,是勇敢的。

钱学森在两弹中发挥出的作用,对中国百姓的影响、对世界人民的影响,很多年后才能被清醒地认识。关于他的亩产万斤论,有亩产8000斤、1万斤、3万斤、10万斤的种种说法,由于某些人对历史的遮掩、阉割、毁尸灭迹,我已经搞不清真相。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哪个数字,都是钱学森的耻辱。

大跃进中饿死去的几千万人,有多少人可以记在钱学森的亩产万斤论账下,也根本说不清楚了。我们所知道的是,钱学森本人没有因亩产万斤论而饿死,某伟人则一边流着"爱民如子"的眼泪,一边吃着珍贵的红烧肉。亩产都万斤了,大人物吃个红烧肉算什么。

钱学森的亩产万斤论,是中国知识分子悲剧的代表。以他那样的水平,竟然被逼迫得去从能量转化的角度证明亩产万斤的科学性,这种可耻的行为已经远远不是他一个人的无耻。罪孽不能全记在他的头上。一个无耻的时代,总是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让大家都不干净,都成为罪孽的帮凶。然后,你们就乖乖跟着走了。

钱学森晚年有没有为他的亩产万斤论忏悔?是如何忏悔的?我不知道。烦请知道的朋友告知一声。今天,那些媒体对钱学森亩产万斤论的逃避,则是中国新闻界的耻辱。我们不敢面对真相,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成了一种技巧。

钱学森死了,一件爱国道具倒下了。就像媒体要回避亩产万斤论一样,另一件差点成为爱国道具的人,不能在媒体上提。那就是,钱学森的侄子,钱永键(钱学森只是钱永健的堂叔)。钱永键刚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国内愤青们很是兴奋,以为又找到一件爱国道具,于是想大肆炒作一下"华裔"科学家钱永键。然而,钱永键一句"我不是中国人,我是美国人 ",让所有愤青傻眼了,愤怒了,郁闷了。呵呵。

我个人认为,钱学森的死,是一个爱国道具的死亡,是一个痛苦的中国知识分子的解脱。

钱学森,安息吧,你有什么功劳,有什么罪孽,交由后人评说。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本文留言

作者王晓阳相关文章


近期读者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