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因公过早亡,遗霜孤儿遭摧残。
组织原本是靠山,谁知更是恶后娘。
处处相欺蹂躏弱,几度挣扎生死边。
断线风筝无人怜,遍体鳞伤血泪长。
我叫包英明,62岁,汉族,是中国十八冶金建设公司二公司机动科行车工,现退休,家住重庆市大渡口区新工二村一段26-8号。
我丈夫张太富1962年,在重庆钢校毕业后,入伍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分到铁道兵司令部铁司处服役后入党,驻地北京复兴路40号,68年冬季复员到十八冶金建设二公司原机具队工作,任支部委员,69年任公司宣传干事。
丧夫之痛
69年4月30日晚九时许,第二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五一"劳动节,我丈夫正在家学习文件时又听到村段发生了斗殴,他不顾个人安危,为了救群众的生命,自己却被凶手柳金保斧头砍断动脉血管,经抢救无效亡故,当年我丈夫29岁。69年7月5日,当时被称为大渡口区革命委员会的通报表扬,同年7月17日大渡口区革委会和大渡口区支左领导小组批复。
同时十八冶金建设二公司在大会上公开宣布,我丈夫张太富是因公牺牲,荣为烈士称号,但却只给我一个临时工名额,进本单位工作就不管了,我丈夫的安葬和光荣证书及应该给我们的抚恤也没有给。按《劳保条例》规定,大渡口区政府应抚恤我们遗霜孤儿,可三十八年过去了,至今也从未执行落实。
自丈夫张太富因公去世后,我在心里和精神上万分悲痛,五内俱焚,不知该怎样去挣扎去生存,更不知该怎样去带着丈夫留下的一个一岁的儿子和怀中的遗腹子,去面对未来长长艰难的岁月。面对残酷无情的现实,一瞬间把我送到了茫茫无边的苦海中,任凭狂风暴雨的摧打,我六神无主,我好悲痛、好绝望!
更让我悲愤难当的是,当十八冶金建设二公司知道我怀有丈夫的遗腹子后,却没有温暖,没有安抚帮助情,天天来我家逼我去医院堕胎。单位领导还说道:"你要想得开,人都死了,还留一个包袱干什么!"
我不同意,要保住丈夫留给我今生最后的爱,组织马上就不顾我们孤儿遗霜的悲情和困难,毫不留情地就克扣了我进本单位之前的七年教师工龄。
我不服,找到当时的区革委会反映后,十八冶金建设二公司更加怀恨在心,处处为我们孤儿寡母设制障碍,刁难,打击、报复。我们一家老小,一直挤在50年代建造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多次向组织反映申请,他们有房也不给我们烈属居住。
那时,领导们都说:组织是娘家,是靠山,有困难找组织……。可是现实中的组织却是凶恶无比的恶后娘啊。
痛失爱女
在万般无助后,74年在我短暂的再婚中育有一女,1981的4月22日上午9:30分,又是让我终身刻骨铭心永远痛的日子。那天,是我的法定休息日,而且是我连续加班后的休息日,突然单位又来人要我去加班,不管我怎样诉说小女才六岁,家中又无人,需要我照看。可是他们不管这些,硬要我加班,哄着我说找人帮我看孩子,出于无奈,我只有含着眼泪把小女一人留在家里,没有想到这是我们母女今生的永别。小女在我上班后无人管,自己上了车站来找我,被汽车活活的撞死……。
交通警察不通知我到现场参加处理,事后才告知,同时不论我怎么向组织论理,他们铁石的心肠也不为此所内疚,至今也不给我一个说法。
屋漏偏遇连阴雨,组织无情雪加霜,在我经过大痛大彻悟的感觉是:"无论生活多么艰苦和坎坷,为了给丈夫牺牲后一个完整的公正的荣誉,为了孩子好好长大成人,我要活下去!"
这就是我今生活着的唯一精神支柱和追求!
青天何处寻?紫阳也不语。
83年3月29日,单位又让我加班,我在去上班路上被本单位的汽车撞倒,当时我就昏过去了,后被送到医院住院九个月,医院鉴定我为七级伤残,左手和身体多处骨折。事后,交警处理也不通知我到场,在住院期间,组织上没有来安抚过我,我的起居和生活费都自理,医药费单位也久拖不报。更为恶劣的是,在我出院后,多次去讨说法,他们东推西拖,迫于无助,我只好又到上级部门反映,他们才承认我是工伤,但是一直到现在24年也不给工伤待遇。
1990年3月19日,我二儿子又响应国家的号召参军入伍。当年我在开行车,我向张公威科长请公假半天,得到他的同意我去送儿子后,机动科干部李朝云开行车出了事故,实在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不顾我的申辩和因工受车祸后的伤情还未好,强行惩罚我去干重体力活七年,导致我旧伤更加疼痛。而且七年间他们加工资,却克扣我的份,害得我为了治工伤,四处借债累累,当年的医疗费1800多元及后来的续医费一万多元也不给报销,更让我工伤后得不到连续有效的治疗,多年来伤痛反反复复折磨得我死去活来……。
出于对人民法院的信任,我于1998年又依法向法院起诉,想得到我应有的烈属待遇和工伤待遇,可我们"人民的"法院,却不是我们人民的,单位和法院相互勾结,哄骗,压迫报复我,十多年给了我九个枉法裁判和九个枉法驳回。
怀着对人民政府的崇敬和渴望,想得到支持和撑腰,多年来拖着病痛缠身的身体层层的找啊、求啊,可是人民的政府接待部门更是冷若冰霜,横眉冷对着养活他们的人民!
2002年我开始上京上访,多次被骗回当地,多次被报复、监视。我深深希望在北京找到包青天,可是包青天没找到,我却被他们乱加罪名拘留十天,想到北京法院讨个公道,却得到无情的驳回。
我们的亲人、烈士张太富流血,可是我们做为他的亲人却流了几十年血泪。
自我丈夫张太富光荣牺牲三十八年后,非但没有得到烈士的安葬,却被遗忘在乱草丛中,我们共有的两个儿子,继承父业相继光荣参军退伍后,政府和组织连一个工作也不安排,至今无业,到处打短工更无法安家。在无言的痛苦中打发著时光,我因公失去丈夫,失去心爱的小女,还因工负伤至今二十多年得不到工伤待遇,满身伤痛,熬尽了满腔心血,把我一头青丝染成了白发……。
我满心渴望国家给我们烈属一个抚恤、一份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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