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偶得

夜晚回家的路上，见到一大货车司机正在吃力的往车上装散落一地的条形钢材，看样子是从堆积满满的车上侧滑地上的。看着司机虽健壮但矮小的身材在寒风中吃力的样子，我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本想帮他一下，但是考虑人家还不知会咋想，也就只好作罢。

已经越过了这辆倒霉的货车以后，妻忽然冒了一句：“老公，你不想锻炼锻炼你的肉体来拯救一下你这颗污浊的灵魂吗？”还没等我开口，妻又补充道：“你没见只有那一个人在呀？他什么时候才能装完啊？”我笑道：“傻孩子，收起你的“一腔”热情吧，就我这身板，往人家面前一站，人家还不一定怎么想，咱没事找尴尬呀？”妻乐了：“谁让你长的就让人有不安全感呢。放心，我陪你过去，那人就不紧张了。”

等我俩重新回到那司机面前表明来意后，司机的第一句话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多少钱呀？”我解释我不要钱，就是想帮帮他。司机接着说：“不要钱你走吧，不让你帮。”我当时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想想当今这个社会上对于一个走南闯北的司机来说他这种担忧也是可以理解的。为了缓和一下当时并不算轻松的气氛，我笑着和司机说：“你看我长的像是犯罪分子还是搬运工啊？放心，我只想给你帮个忙。”司机这时才满脸堆笑地接受了我的好意，并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要把散落在地的钢材装回车上还真不是容易的事，除了每一件重达百斤以上外，关键是车上的货物装的太高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仅仅装有一半而已，而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如牛。这时返回原路寻找滑落的另一件货物的货主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也许货没找到货物很生气，但是从他看我的冷漠的眼神里看得出他分明把我当作临时挣点外快的装卸工了。但是当他知道了原委后，赶紧跑回驾驶室拿烟并颇为虔诚地递给我一支。

人多好干活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我们很快就把剩下的货物全部装回车上。始终陪在一边的妻看着我活像刚从煤窑下升井的样子禁不住笑出声来，拍着我的肩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老李还是个好同志嘛；看来老李还是有药可救的嘛，看来……”没等她再说完，我把黑乎乎的脏手往她脸上一抹：“看来啥呀？这就是——冲动的惩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