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村里的池塘只剩下4吨脏水,这个水池已快要干涸了,但是全村基本上都靠这里的脏水来喂牲口和洗衣服。
中国西南大旱,经历226天的连续蒸发后,云贵高原海拔2170米的老虎山上,云南省曲靖市罗平县老厂乡的13个村委会95个自然村,通往水源点的路上,背水回家的人多数是老人与孩子。因为干旱,一些青年人开始从大山里出走,“宁可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在家过没水的日子”。
罗平县高温烈日加剧,百年不遇的干旱逼死千年翠绿的老虎山,对人民群众的生产和生活构成严重威胁。重灾区老厂乡土地焦裂、清泉干涸、油菜萎蔫、树木枯焦、飞鸟渴死,自然植被衰竭,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群众小春作物绝收、大春作物无法种、保命水无法寻,土地撂荒,许多老百姓把耕牛驮马和良种卖了,拖儿带女离乡背井找水喝。
3月27日,云南省罗平县老厂乡虎山村,受大旱影响,村里的水塘干枯,目前离该村近3公里远的水源是整个村唯一的取水点。
再无雨 人畜恐争水
据《潇湘晨报》报导,干旱将这里的每一块土地炙烤得尘土飞扬,大地焦裂,老虎山上成片的竹林和自然林枯死,一些飞鸟缺水而暴毙在山路上。虎山村委7个自然村之一的上必米村,惟一的池塘里仅剩不到4吨臭水了,71岁的敖义德将牛头按进池塘的脏水里时,牛儿甩了甩脑袋拒绝饮用,鼻子里的气流呼哧呼哧地将臭水表面的浮游物吹起一片波澜。
严重缺水,一些村民开始宰杀家禽家畜,“这样每天能节省用水量”。在这些村庄,青草早干枯,猪食是从山里扯下的干草,切成小截用水煮烂的。每次花掉一半水来煮这些干草,总让村民心痛不已。如果还不下雨,最终人畜争水喝的局面就难以避免,老厂乡许多人看到这样的局面不得不出走。
争相逃离无水村庄
据介绍,富乐镇因干旱无水,大部分青年外出打工,红岩村3200多人有1500多人外出打工;河外村4200多人,有1000多人外出打工。上必米村的124户人家504人,今年外出的打工人数达到123人。一些实在带不走孩子的家庭,就以每吨70元的价格买水喝。
站在法乃村龟裂的池塘里,56岁的村民张国昌戏称自己是法乃的“幼儿园园长”。如今他和老婆两个人带着6个孙子一起过日子,这些娃娃最小的只有3个月大,最大的也只有5岁。因今年8亩地绝收,老人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只好外出打工来养家糊口。
卖掉了所有家禽家畜的村民雷树珍也想出去,“省得在山里熬这样没水的日子”。去年上半年,老虎山上频繁出现冰雹天气,雷树珍家的5亩烟地与村里其它烟农一样未能幸免,最终收成不到正常年份的一成。年底时丈夫陈晓健便带着儿子儿媳和4个月大的孙子,断然离开了上必米村,将雷树珍一人留在家里。
下必米村村民李有能决心离开这个养育他30多年的山村去厦门打工。今年正月二十七,他离子别家,暂时不需要每天再思考什么时候下到5公里外的老厂沟背水才不用排队等候。
“卖掉种粮”的绝境与凄惘
“卖掉种粮,饿死老娘”是大山深处的民谚,如今“卖掉种粮”似的绝境与凄惘正在上演。蔡家荣决定卖掉自家保存的最后一批生姜种子。这个6 口之家的顶梁柱在当地村民眼里“老实巴交”,“除了种地其他什么都不会”,如今他不得不贱卖自己的500公斤姜种、一头牛和一匹马,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和妻子外出打工,家里留下年已7旬的父母,“虽然外出打工没得技术,但这是不得已的事”。
旱灾引发系列后遗症
大旱造成农田干裂无法耕作,连带的引发耕牛出售价格下跌,受灾的村民能出售的其他家禽家畜价格也在急剧下降,“而农民需要的粮食等日常用品价格却在不断上涨。”
虎山村惟一的一家米店老板申琴说,现在店里贵州兴义产的24公斤袋装大米,每袋价格从2月底75元涨到现在的90元,折合每公斤3.75元,连吉林产的一种大米,每公斤也上涨了8毛钱。在老虎山,去年每公斤0.5元的马铃薯价格,现在卖到2元多,白菜每公斤从0.6元涨至4元,玉米每百公斤从120元涨到 260元。即使是私人酿酒作坊,白酒的价格也在上涨,每公斤从4元涨到了6元。
云南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旱灾,境内大中小电站15座,其中10座因干旱停产,其余5座也有部分机组停发。罗平县水力发电总量与往年同期相比减少16.6亿千瓦时,造成直接经济损失3.1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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