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线民(上)

在中共窃政六十余年后,因一贯以独裁暴政治国,导致举国民怨沸腾,民间反抗的星星之火此起彼伏,整个社会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它的愤怒就将焚毁这个人类历史上最邪恶、最残暴、最黑暗的政权。在政权极度不稳定的时刻,风声鹤唳的中共把全国人民都当作了假想的敌人,唯有抛洒惊人的民脂民膏来维稳,东厂政治作为维稳的重要内容和手段,被催生上历史的舞台,一种新兴的带有中国特色的生财之道,以向当局提供“情报”换取利益的群体——线民应运而生。据说在有的城市,线民比例相当高,每三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是线民。绝大多数线民本身也是社会最底层受压迫和剥削的对象,但在道德沦丧的中华大地,他们一边在水深火热中痛苦的挣扎,一边向压迫者告密,给予同样水深火热中的同胞施加痛苦和灾难。线民也许时刻就潜伏在你的身边,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他可能是你的亲朋,可能是你的好友,也可能是你的邻居或者同事,他使你防不胜防。

(一)偷鸡不成蚀把米

史无前例的高温袭来R市,白晃晃的马路牙子烤得就要冒火,包管一个鸡蛋敲开了壳倒下去,都可以煎熟了。路面上的行人很少,都是匆匆而过,尽量躲避着太阳的淫威。林荫树下,三两个卖西瓜的小贩缩在那里,边喊着热边摇着手里的芭蕉扇。偶尔,有行人停在摊位前,买上一、两只西瓜,立即乘车离去了。

绰号“新社会”的老头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生意红火,而自己一模一样的瓜却几乎无人问津,他妒嫉得眼睛发红,气呼呼的抡起扇子使劲的扇着,后来干脆靠着三轮车打起瞌睡来。纵然暑气逼人,他却能酣然入眠,不一会儿就口涎下滴,打起了呼噜,惹得旁边的瓜贩相视而笑。他的新社会这个绰号有个来由,就是他特喜欢跟人杠上,常常跟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这,这新社会再不好,总比过去旧社会人吃人强吧!”成了他的口头禅,所以大家伙儿就给他取了个绰号新社会。

新社会很快就沉醉在美梦里。梦里他背着一背篓西瓜上集市,顾客们一哄而上买走了他的瓜。望着空空的背篓,捏着手里厚实的一叠人民币,他心头喜滋滋的。他背着空背篓,边走边盘算着到哪里喝两盅,对,就到好又来餐馆,切上半斤卤菜,再来二两二锅头,上次跟店主争论新旧社会到底谁好,还未见高下,今天非乘着酒兴,唇枪舌剑杀他个片甲不留......没提防前面一根电线杆,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额头上。这一撞倒把他撞醒了,原来他的头磕在了三轮车上。他呲牙裂嘴的吸着气,用手揉着脑袋磕痛的地方。离他不远处确实有一根电线杆,一个老太太“唰”一下贴上了一张大红字的“法轮大法好”标语。新社会顿时象注入了吗啡一样,忘了脑袋上的痛,立即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来,悄悄的发送了一条短信,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贴标语的老太太走的方向。

只两三分钟光景,派出所所长带着几个警察驾着警车赶来了。所长坐在车里吆喝:“法轮功在哪里?”

“往南边那条街去了。”新社会陪着笑脸答道。

“往南边追!”所长下令,警车朝南边开去。

“新社会,你还给穿黑皮的跑腿呀?”瓜贩三娃笑他道。

“挣两小钱花花。”新社会得意的说着,掏出手机来把玩,放出的音乐“噹噹”响。

“你这手机得一千多块吧。”三娃羡慕的说。

“这是统一发的,还能拍照呢。”新社会说着对着三娃“喀嚓,喀嚓”拍了两张照。

“哇,拍的这么清晰!”三娃跑过来看手机拍下的自己的照片,叫道。

“那是!”新社会炫耀一番,重新将手机放回衣兜里。

“这些穿黑皮的都是些土匪,专欺负老百姓。你给这种人卖命!”三娃不解的说。

“这个社会有奶就是娘,管它那么多干嘛?!今天我不干这营生,同样有人干,是不是?”新社会振振有词的说。

刚才开走的警车嘎然停在新社会的摊位前,派出所所长拉长着脸下了车,冲新社会吼道:“半个人影都没有,大热天的,你拿我们当猴耍呀!”

新社会忙陪着笑脸迎上前点头哈腰的说:“明明看见她往南边去了。都怪我老眼昏花,老眼昏花,拿两个瓜给你和兄弟们解解渴。”

所长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吩咐道:“弟兄们,抱几只瓜回去解解暑热。”

几个警察得令,一人抱上两只大西瓜上车,少说也拿走七、八只瓜,而且专挑大的拿。新社会心疼得出血,还不得不陪着笑脸,那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下次可要看清楚了再报告。”所长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新社会忙点头哈腰的应道:“那是,那是。”

警车一溜烟又开走了。

“新社会,你今天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哈哈哈!”三娃等瓜贩笑他。

“你吹捧好得不得了的新社会,警察明抢,你还要在人家面前装孙子。”另一个瓜贩讥笑道。

新社会恼羞成怒,提起西瓜刀,照着最顶上的一只瓜“喀嚓”砍将下去,瓜顿时一剖两半,他又对着成半块的瓜狂砍一气,终于将假想的“敌人”碎尸万段,他的心里才痛快一点。他抓起一块西瓜啃起来,“噗噗噗”的将瓜籽吐得满地都是。

“你慢慢消气,我们走了。”三娃等瓜贩笑说道,踩着空三轮车走了。

“新社会,你今天玩什么稀奇古怪的刀法?把瓜砍成这样。”老抽头戴顶遮阳帽,手提茶杯走过来。

“来,随便吃,我请客。”新社会招呼。

老抽头也不客气,拿了块西瓜啃起来。

“今天天气这么热,你还到处转悠。”新社会问。

“我原来盯的那个拆迁户跑去天安门自焚,给烧死了。我现在盯法轮功。这些炼功的人精神头十足,白天晚上跑个不停,这不,这会儿又上街了,我只好跟着出来。”

“阿炳自焚死掉了?什么时候的事?”新社会大吃一惊,探问究竟。

“有一个多月了。唉!说实在的,挺惨的!再怎么大家也是几十年街坊邻居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剩下孤儿寡母的没人照应,多可怜。”老抽头叹着气,掏出根烟来抽上,递给新社会一支。

“我有气喘病,戒烟呢。”新社会推辞。

“我是没烟抽就没法过日子,管它什么病不病的,眼下快活就行。”老抽头眯缝着一只眼,吞云吐雾着。

“阿,阿爸,阿妈说,说赵......赵奶奶上街了,叫你去瞧着。”新社会的傻女儿胖妞呼哧呼哧的跑来,结结巴巴的说。

“往哪个方向去的?”新社会问。

“阿,阿妈说,说往东,东边去了......”

“老抽头,我要盯法轮功去了,不陪你了。”新社会说着,匆匆的往东边赶去。

“我也要盯人去了。”老抽头嘴叼烟“枪”,提着茶杯晃悠晃悠的走了。

(二)青梅竹马 二十余载喜重逢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佩兰忙完手头的活儿,打算静静的看一下书。她坐在书桌前打开《转法轮》,全神贯注于字里行间,领悟那一句句文字背后深奥的道理。

手机铃响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忙跑过去抓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按了一下接听键。

“是佩兰吗?”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传来。

“请问你是谁?”她反问道。

“我是曾勇。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爬树、捉螃蟹、玩弹弓、打弹珠......”对方滔滔不绝的说着。

“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佩兰笑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嘛!老天要让我们再次相见,阴差阳错的就会知道了。我现在也调到R市工作了,你现在有空吗?”

“干嘛?”

“出来一起喝杯茶叙叙旧,怎么样?”

“好啊!什么地方见?”

“清竹街的江边风景不错,坐在堤边的遮阳伞下吹着江风,边喝茶边聊天,再好不过了。”

“好吧,等我半个小时。”

佩兰在自行车上支起遮阳伞,然后朝清竹街骑去。她骑在车上想着曾勇现在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留在她记忆里的那个他虎头虎脑的,特会疯,带着她爬篮球架、爬树,捉知了......

记得刚开始她胆很小,太高的树不敢爬。曾勇“噌噌噌”一下子就爬了上去,逮着只知了,对着树下的她洋洋得意的炫耀。

“曾勇哥哥,给我一只。”她艳羡的仰望着,求他。

他却坐在树桠上,两条腿荡来荡去,像高傲的王子一样叫道:“叫三声哥哥就给你。”

她偏不肯示弱,慢慢的往上爬,终于爬了上去。

曾勇突然故意使劲的摇树,吓得她抱着树丫“哇哇”大哭。“佩兰,别哭了,我把知了送给你。”曾勇将自己的战利品慷慨的送给了她,她才止住了哭。想到这些往事,佩兰笑了。

佩兰走在江边的堤上,四处张望,掏出手机来给曾勇打电话,“曾勇,我到了,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面前呀。”对方答道。

她看见一个个子高高的帅小伙向她走来。

“佩兰,你的样子和小时候没有多大变化,就是瘦了些。”小伙子笑盈盈的看着她说。

“曾勇,你变得太多了,我都认不出你了。”她叫道。

“我在那边订了座位,去那边坐。”曾勇说着,引她朝座位那边走去。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遇上。”佩兰落座后,感慨的说。

“是啊,人生聚散无常。”曾勇给她杯子里倒上茶,再给自己倒上。

“你小学最后一个学期怎么突然转学走了?”佩兰饮了口茶,问道。

曾勇神情黯然的说:“爸爸因公死了,妈妈在外地打工挣钱养家,没人照顾我和弟弟,就将我们寄养在四姨家里,所以我就转学去了那边。”

佩兰没料到触到了他的伤心往事,忙把话题引开,问道:“还记得那次在教室里,我不小心给你弄了个大麻脸的事了吗?”说完,自己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怎么不记得,你用钢笔甩了我一脸的墨水。”曾勇笑道。

“我不是故意的。你欺负我,我手里正好有一根塑料绳子,我也是故意在你面前挥舞吓唬你的,忘了自己手里还捏着支没套帽的钢笔。等我发现你脸上麻豆点点的时候,心想大事不好,赶快脚底抹油——开溜。”

“还说呢,同学们笑弯了腰。我用小镜子一照,一品帅哥居然被你严重毁容,气得我抄起一支钢笔就追你,要报这一剑之仇,却到处找不着人,不知道你在哪个角落里猫着。”

“女厕所。”佩兰说,俩人哈哈大笑。

“你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佩兰问。

“星辰律师事务所。你现在还是单身?”

“怎么?你查过我户口。”佩兰抗议道。

“我一直怀念我们小时候两小无猜、无忧无虑的那些日子。你的家乡也算是我的第二故乡了,所以,有机会去到那边,我肯定要去了解你的情况。听说你炼法轮功遭到迫害了,来到R市了。”

“你呢?成家了吗?你妻子也一起来了吗?”

“我还没成家。”

“为什么?”

“爸爸死得早,我觉得我是男子汉,应该撑起这个家,而穷人家的孩子只有发奋读书才有出路,将来有一个好工作,才能好好的孝敬母亲,照顾弟弟。我一直读到研究生毕业,为了供弟弟上大学,我放弃了攻读博士的机会,开始到律师行做事挣钱养家。因为家里一直比较穷,负担很重,所以对象不好找。你为什么还没有成家?”

“是因为这场迫害,我失去了所有,过着漂泊的生活。”

“法轮功值得你放弃所有吗?”

“是的!她是我生命中辉煌的太阳,照耀着我的天空,让我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使我的内心澄澈宁静。”

“我相信你的选择一定有道理,说实在话,我也想学。”

“好哇,男女动作有别,我找个男生教你炼功动作。”

“好吧。”

“你一般什么时间有空?”

“周末。”

“好,下个周末找人来教你。”

(三)以德报怨

中午,法轮功学员赵奶奶到阳台上收晾干的衣服,看见胖妞戴着太阳帽,面对单元入口的坝子那直挺挺的站着,脸晒得通红通红的,汗珠子不停的从脸上滑落。

“哎哟!胖妞,大热天的站在太阳底下干嘛?回屋去。”赵奶奶喊道。

胖妞不回答也不理会她,兀自傻愣愣站着。

“傻妞妞,热死了还站那。”赵奶奶赶紧拉开门,过去拉她进屋,她也不情愿。没办法,赵奶奶只好返回屋里拿了把遮阳伞出来,给她撑在头上,搬了把椅子给她坐着。

过了一会儿,赵奶奶不放心,又跑到阳台上去张望,端了壶凉茶给她送去。

在新社会的西瓜摊边,老抽头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我说上面发什么疯了,大热天的让咱们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盯着法轮功。这不,人家高兴顶着太阳出来转,咱也要跟着。”

“你还不知道啊?上海要开世博会了。”新社会答道。

“上海离这里远着呢,它开世博我们这儿折腾啥?”老抽头不满的说。

“嘿!你就不知道了,开世博是咱们国家的大事,很多外国人要来,要维稳呀。要闹出什么乱子来,让帝国主义国家笑话咱们。我们家胖妞每天顶着太阳从早站到晚。”

“你把孩子不当人,这样的高温天站在太阳底下,中暑了咋办?”

“这工作多轻巧,不担也不抬,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想抢这碗饭吃。胖妞傻不愣登的,到哪里打工人家都不要,保住这个饭碗要紧。”

“哎!你别说上次阿炳那事,我心里头难过了好一阵子,他这人性情直爽,平时很爱帮助人,在街坊邻里口碑很不错,大家平时无冤无仇的。政府扒了他的房子,告又没地方告,上访还被抓、被打,平时出门被监视,这是逼得他没活路了呀。人死了,政府也没给个说法,他家中上有六十高龄的老父母,老婆常年生病,两个孩子才十多岁,这日子咋过呀。唉!他走到这一步我也有责任,我当初为了挣两个钱也向上面打过他的小报告。”

“老抽头,别自责了。”新社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七月半我给他烧点纸钱,让他作鬼不要记我的仇。”“那法轮功人很不错的,上次我不在家,老婆突然发病,还是门对面被监视的那家炼法轮功的邻居给送到医院的,还替我们垫付了医药费。人家一点没记咱们的仇。”

新社会警惕的望了望四周,低声说:“你以为我整天嚷着新社会好是真心的?那年月我被运动整怕了,每次运动都是党发动全社会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斗争百分之五的一小撮人,被划进百分之五圈子里的人惨得很。我现在终于争取站到了百分之九十五的队伍里了,怎么也要站稳,不能再掉到百分之五的圈子里去了。”

赵奶奶打算出门,胖妞立马站起来跟着。

“胖妞,上哪去?”赵奶奶笑着问。

“你......你上哪,我......我就上哪。”

走到超市,赵奶奶笑着对胖妞说:“你爱吃啥就拿,赵奶奶请客。”

胖妞咧着嘴笑着,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糖果里面抓着,各色各样的装了一大袋。

赵奶奶买了些日用品,和胖妞的那袋零食一起付了钱。

走到街上,赵奶奶在前面边走边跟路人讲真相。胖妞提着零食袋边走边吃,落在了后面。

快到家了,赵奶奶等到胖妞,送她回家,她不回,依然回赵奶奶门口的坝子里坐着。

太阳落坡了,胖妞的妈给她端了碗饭来。

赵奶奶冲她喊:“胖妞她妈,胖妞今天咋的了?坐在太阳底下晒,叫她进屋也不进。”

胖妞妈回答:“由着她,别管她。”

“我还怕把她中暑呢,给她撑了把伞,沏了壶凉茶。”

“谢谢赵奶奶了。”胖妞妈搭讪着走了。

(四)纯洁的友谊

黄昏,佩兰站在公共汽车站台上等回住处的那路车,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盼着早些回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手机响了,是曾勇打来的。

“佩兰,你现在在哪里?有空吗?”

“有啊,我现在在汽车北站的公共汽车站台上,你有什么事?”

“我骑摩托车过来,你稍等一下,好吗?”

佩兰眼睁睁的看着她要搭的那路车前后开走了几辆,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曾勇驾着摩托车来了。

“我的电脑系统有问题了,帮我重新装一下,好吗?我住的地方不好搭车,所以我骑了摩托车来接你。”

“好吧。”佩兰应道,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

曾勇的住处是靠近郊区的新开发区,背靠着山。

到了住处,佩兰忙着弄电脑,曾勇下厨去做晚饭。

佩兰装好系统后,见他电脑里的文件有点乱,就帮着整理一下。其中一个文件夹里装着的全是些情侣图片和美女图片,她皱了皱眉头,喊:“曾勇,过来一下。”

曾勇围着围裙跑过来。

“你这里面怎么这么多这样的图片?”

曾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你会喜欢。”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

“那就全部删了。”曾勇态度坚决的说。

佩兰删掉那些图片,选了一张自然山水图片做桌面壁纸。

饭菜端上了桌子,曾勇招呼佩兰出来吃饭。

望着桌上三菜一汤,色泽看起来还不错,佩兰赞道:“你现在这么能干,还能做出一手好菜来。”

“来,尝一下味道怎么样。看能给我打多少分。”

佩兰夹起一夹菜放到嘴里,“嗯,不错!色香味俱全,给你九十九分。”

“哇,太抬举我了吧,差点就满分了。”

“九十九分是鼓励分,希望你再接再厉,再有就是物极必反,达到顶峰就要回落了,所以保持在极点前的那一点就是最棒的。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你要愿意的话天天都可以吃。”曾勇一语双关的说。

“算了吧,我可没这个福气,还是留着这手给你未来的太太一个惊喜吧。”佩兰打趣道。

“你平时都吃些什么?”曾勇好奇的问。

“常常是方便面。”

“那东西又没营养又不卫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没办法,忙起来没时间做饭,就那东西省时间。”

“下个月我妈要来这边,到时你过来一起吃顿饭吧。”曾勇突然记起,提议道。

“不了,到时恐怕没时间。”

“我妈常常听我提起小时候跟你在一起玩的事,从来没见过你长什么样子。”

佩兰放下空碗,用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等曾勇吃完放下筷子,说道:“时候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好!”曾勇拿了钥匙,和佩兰下了楼。

摩托车穿过了石桥,行驶在市内的滨江大道上。

“佩兰,做我的妻子吧。”曾勇突然说道。

“不!”佩兰断然答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朋友。”

“过去不是,现在开始可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从女朋友马上成为我的妻子。”

“你这算什么?现在流行这种方式求婚吗?”

曾勇将摩托车刹住,回过头来凝视着她说:“我是认真的,让我来照顾你。”

佩兰从摩托车后座上下来,走到靠江边的石栏边。曾勇将摩托车熄了火,跟了过去。

“曾勇,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单身,我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一番盛情。在我的记忆里,你是那个和我情同手足的调皮哥哥,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恋人的话,我会觉得很别扭,很不习惯。而且,我现在没有要成家的打算。”

“你年龄已经不小了,应该考虑成个家了。”

“这场迫害不停止,无以为家。”“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孩,我们偶然碰上,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听说他才二十多岁,刚刚结婚不久。一个多月后,我就在明慧网上看到他被警察抓去折磨死了。他憨厚的样子,他那双大眼睛我永远也忘不了。”

“佩兰,让我与你携手一起走过风雨,再多的苦痛让我们共同承受。”

佩兰转过头望着曾勇说:“曾勇,谢谢你!那些血泪的记忆和痛苦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就足够了,我不想再感染更多的人。这样的世道本来就了无生趣,何必再徒添烦恼和苦痛。”“请让我保有那份美好的回忆,不要破坏它,好吗?能拥有你这份纯洁的友谊,我就很知足了。”

“佩兰,你为什么要把友情和爱情的界限划分得那么清楚呢?”

“是的,有的人注定要做夫妻,有的人注定是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永远可以信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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