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说白头到老
我要说的是发生在我身上真实的故事。不是小三,不是婆媳,不是虎毒不食子,而是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关于人性最真实的嘴脸。
我叫葛方,今年29岁,现在就职于河南省农业科学院农业信息研究所。
今天郑州特别冷,家里和外面差不了几度,我公公和婆婆为了要赶我和孩子离开这个家,拿走了煤气卡,没有煤气卡,我们娘俩就取不上暖,吃不上饭。婆婆带着她家里的亲戚刚来砸过门,让我和孩子滚出去。
我2岁的孩子吓得哭着在我怀里睡着了,梦里还在抽泣着。在他三个月的时候被郑州市儿童医院确诊为中枢神经障碍+听力障碍。
孩子的父亲杨绎,在河南省农业科学院秋乐种业公司上班,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最后一次和我说的话犹然想在耳边:“赵丹玉答应能给我买车,给我买房,还不用我掏一分钱。我要几个孩子她给我生几个,她是领导的外甥女,他爸是医院的院长,跟着她我的前途不可限量……”
一切回想起来,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16岁时,我和杨绎是同学,懵懵懂懂的初恋便是踏着初春的草,夏夜的风,徐徐扑面而来。
一个姑娘,从她16岁到28岁,把她最好的几年都给了你,什么都给了你,跟你去流浪,当初你穷,她也跟你奔走天涯,漂泊异乡,租小破房子住,你失业的时候,也义无反顾的赚钱养家,在寒冷的冬夜里坐在你的自行车后面轻声唱着歌,但她觉得一切都值得,能和自己初恋历经磨难后最终走进婚姻的殿堂,是多么的幸运!
我曾以为我是如此幸运。我的幸福也感染了我的父亲母亲,他们拿出所有积蓄为我置办嫁妆。在结婚前,婆家要求共同合买婚房,父亲拿着一辈子攒的20万元作为买房款交给我公公婆婆时,我年迈的父亲就说了一句话:“两个人要一直好下去啊。”
不曾想,公公婆婆拿了钱全款购买了一套30万元的房子和一辆10万的车,房子居然写的是婆婆的名字!
婆婆还慷慨的说,你看,车我都落你名下了,我们家对你可算仁至义尽了。
我虽心里不舒服,但是出于对爱情的信任,我更愿意把一切往好处去想。
婚后我俩便搬进了这栋60多坪米,写在我婆婆付华玲名字下的婚房中单独过。
今年3月,易变的天气涌过一阵寒流,杨绎回家后对我万般挑剔,要离婚。理由是:“我和你在一起虽然已经12年了,但是都这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咬着嘴唇,忍住眼泪,直视着他,颤抖的问:“那你认为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他不语,——没两天,那个领导的外甥女就找到了门口:“杨绎,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答应你的我都能做到!”
杨绎便承认了,他们一个公司,已经同居了3个月了。
爱上一个还没有成熟的男人就像是人生的一次赌注。我用最美好的时光去下注,我输了。
“你……你打算怎么分?”
“孩子以后我和她肯定还会有,你认为赵丹玉那样会带好咱们的病孩子吗?”
“……那孩子我养,房子呢?”
“房子是我妈的名字,我爸我妈当然要啊!”
“房子写孩子名下不行吗?”
“别说我爸妈不同意,连赵丹玉都不同意。”
望着朝夕相处的眼前人,我孩子的父亲,我想问他你是否记得我曾为你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你是否记得我和你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你是否记得你从我父亲手中接过我的手时承诺的话?你是否记得答应我要对孩子永远不离不弃——可我问不出口,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看到的他是那样的陌生:一个在金钱与激情的诱惑下已经泯灭人性的男人。
因为不在一起住,婚后婆媳关系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从杨绎的口中我得知他已经和他父母谈过了。都很支持他娶领导的外甥女。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去求公公婆婆。
但他们的态度和以往明显不同了,出乎我意料外,他们居然不承认当初是合伙买的房子!一口咬定只借我家10万元!我老父亲因为相信他们且不懂法律,给他们钱的时候没有要任何手续!我百般求道:“就算看在你们孙子的面上,能不能把合买的房子写在孩子的名下——”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孩子我们就不要!”
杨绎那边的小三赵丹玉催的紧,他回家便打我泄愤。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别挡着爷的道,快离婚,明白吗?!”110来了,脑震荡,轻伤,备案。
我公公杨学德是省农业科学院的人事处长,人脉广,派出所的事他轻而易举的就压下去了。北林路派出所的高宏彬警官是这么说的:“案子找不到了。不知道放哪里了。”
有了父母的支持,杨绎得意说道:“搞小三就是我们农科院的传统,就像我爸和XXX一样。”
不得不提的是这位杨学德处长,“学”、“德”、是他现年90多岁的老父亲给他起的名字,寓意不说而知,这位90多岁,有着白内障的老人,在乡下一直靠自己种地过活,如今实在干不动了,拿着一根树枝做拐杖,一路乞讨着来到城里,找到这位做处长的儿子想要点钱糊口,钱没要到,还被我公公婆婆赶出家门,婆婆嫌他尿不到马桶里,脏了地板。
而他和XXX的关系,在我们家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婆婆一直默认着。
北方的温度越来越低,孩子在家里冻的直哭,我哭着再一次打通公公的电话,求他把煤气卡给我。
这位平时对人都是笑眯眯的老党员和蔼的说:“现在都在传达十八大精神,忙得很,你以为你是谁,敢给我打电话?你信不信我只要打一个电话你就别想在这干了?再敢打来,我连10万也不承认,你有啥法?”
杨绎已经起诉我离婚了,因为没有任何共同财产,所以法院判完我和孩子就得卷铺盖走人,给下任让路了。
现在我和孩子仅靠我每个月1000元的工资生活,安静的夜里只能听见北风的呜咽,孩子的小脑袋搭在我的肩上,无论是大动作还是说话,他都比同龄的孩子都要迟钝,出生没多久,他就被附加上脑瘫的代名词,正因如此,他的心也无比透明。他咬着小手含糊不清的问:“小宇(他的小伙伴)的爸爸来了,小宇抱抱,我的爸爸什么时候来?”
孩子,这个冰冷的世界,让我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