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照常出报与粤宣传部长露脸背后的妥协
《南方周末》2013年新年贺词被广东省委宣传部长庹震阉割事件引起《南周》编辑、记者以及媒体、学界等多方抗议后,1月10日,《南周》并未停刊,而是照常出报,不过,值得关注的是,该期内容不仅包括对任建宇诉重庆市劳教委案的点评和特约评论《改革劳教制度以明“依法治国”决心》,而且还援引《人民日报》1月7日的《新闻宣传管理者面临前所未有考验》的评论文章中的主要观点,即“要跟得上时代的节拍”。
显然,前者是继续对习近平的“宪法梦”和日前提出的年内停止劳教制度的直接回应,后者是借用党媒之语对庹震所为再次表示不满,并提出“党管媒体是原则,但党管媒体的方式要与时俱进”的观点。
同样是在1月10日,新华网等大陆媒体高调报导了广东省宣传部长会议在广州召开,庹震出席了会议并发表讲话的新闻。庹震称“要坚持以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要结合学习贯彻习近平总视察广东重要讲话精神,把学习宣传贯彻十八大精神不断引向深入”。
阉割《南周》的主谋之一和深受其害的《南周》在同一天露脸和照常出报,显然不是偶然,其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笔者认为其背后正是习与江系的又一次妥协。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1月8日,人民网等大陆网站登载了这样一则奇怪的新闻:《江泽民曾过问电力改革并用英语要求妥协》。新闻大意是江在过问电力体制改革时,在“一张网”还是“多张网”的问题上,说了一句英语“compromise”,意思是把这两种意见相互妥协一下。当时笔者推断该新闻的关键词正是“妥协”,这是正在走向颓势的江系人马公开向习近平一方传递希望妥协的信息。
接收到江系妥协信息的习近平在权衡利弊后,应该是暂时表示同意,因此《南周》照常出版和庹震高调露脸就并不蹊跷地搭配在一起。《南周》的几篇支持习近平言论的评论没有受到广东宣传部的删改而正常发表,基调并没有改变太多的庹震提及“学习贯彻习近平总视察广东重要讲话精神”,正是双方妥协的具体表现。也就是说,双方妥协的核心很可能是:习一方暂不拿下庹震的宣传部长之职,让江系至少在表面上给人屹立不倒的感觉,胡锦涛嫡系、新任广东省委书记的胡春华的介入,无疑传递了令《南周》记者可以接受的信息;而江系一方则默许《南周》发表支持习的文章,并让庹震在讲话中表示对习的“臣服”。
应该说,无论是习一方还是江系一方,都在为《南周》事件头疼,也都明白,如果事态继续发展,双方脆弱的平衡将彻底无法维系,最可怕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是以,如果妥协可以缓解《南周》事件所引发的危机,双方暂时各退一步还是可以接受的。这就是南周照常出报与庹震露脸安排在同一天背后的玄机,但这也丝毫不表明庹震的位子已然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