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可忽视当今中国翻天覆地的折腾变化,同时谁也难以预测未来中国的走向如何。想当年我不知天高地厚,在世纪初的时候抛出一篇瞻前顾后的文字叫做《中国政治气象预测》,虽然看好和平演变这个观点至今仍然有效,可是实践证明大部分预报过于天真近似胡说。那文章在《中文导报》发表后,被多维网万维网还有小参考盗版匿名转载,并且加了一个耸人听闻的大标题:“世界250位卜占大师日前在香港预测中国政治气象得出惊人结论”。陈某冷眼旁观笑痛肚皮,其实我的言辞非常平和,既不反动也不革命,我闭著眼睛瞎说2020年中国大陆将诞生第一位民选总统。
假如现在谁再请我写一篇天气预报,稿费加倍也不写,中国的气候谁说得准哦。当然这并不意味著我对中国的现状不闻不问,每天打开电脑后首先进入的还是中文网站。网络传来的新闻永远超出正常人的想象。前几天有新闻报道,习老大打的,把微服私访的经典桥段赋予了新时代元素。没想到人民群众还在兴高采烈之际,真理部出来辟谣了。北京的朋友对我说:那天打的时,司机对著他的脸使劲瞅,好象也要认出一个领导人似的。朋友对司机说官方已经宣布那新闻是假的。司机依然抱有信心:没准今天总书记真的来打的呢。总书记打的,也许新闻是假的,也许司机是假的,也许总书记是假的,不管什么是假的,中国人几千年来内心渴求开明君主的想法是真的。假新闻无意中成了所谓的中国梦的生动诠释,寄托人治而不是追求法治的思维根深蒂固,这正是走不出历史怪圈的根本原因。奴才当惯了,啃到一块带点皮肉的骨头就满脸洋溢著幸福,这世道哪天有人复辟称帝也不会让我感到意外。
最近还有一条惊心动魄的新闻是,黄浦江上忽然飘来万头死猪,浩浩荡荡壮观奇景,饮水思源关系到自己身体健康的大事,居然反应平平除了一个异议诗人上书县令被和谐以外,几乎没人出来呼吁追查事件的来龙去脉,如此忍气吞声如此麻木不仁需要怎样的心理素质啊。我也只好假装淡定地在网上和上海的朋友打趣说,这下自来水龙头里开出来就是排骨汤啦。呵呵那边的老地主苦笑一声,自叹自嘲还没能混入享受特供待遇的阶层啊。这话说得非常有代表性,腐败是当今中国的不治之征,虽然人人痛恨腐败,可是这恨乃是羡慕嫉妒恨之恨,恨只恨自己没有腐败的权力,而不恨产生腐败的病根。我向来以为中国人明哲保身不管他人瓦上霜,可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以前的认识是错误的。不可救药的中国人已经被奴化成为一种不敢也不会为自己说话的动物,除了同流合污你没有别的选项。一个人人腐败没有道德底线的社会之前途是用不到算命先生也是可以知晓结果的,所以现在我也懒得花费脑细胞去预测未来,我相信因果报应只是时间问题。
上面两条新闻仔细想想真的很有意思,大致上勾勒出了中国人的现实与梦想。当今中国到底如何,其实李大眼早就精辟地说过:“我们知道他们在撒谎,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撒谎,我们也知道其实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撒谎,他们也知道我们是假装他们没在撒谎……”有这段话垫底,我的概括我的预测都是废话。中国的大事,皇帝不急太监不急老地主也不急,你我实在找不出著急的理由。只是积习难改,无聊的我常常会琢磨这台世纪大戏的尾声将以怎样的高潮落幕。梦醒时分,到底谁是终极受害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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