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截图)
孩子要真正独立,父母得先下定决心!要父母放弃控制欲,谈何容易?这已不是父母跟孩子之间的问题,而是父母该如何面对自己。
亲子沟通 达成独立共识
刚开始到法国巴黎生活,我和大女儿都想各自独立,却行不通。
我自知,若不是孩子到巴黎学音乐,我这辈子不可能在法国生活,那么靠近古典音乐的殿堂。透过她,某种程度满足了我的梦想;也因为这样,我必须有所付出、交换,这看来似乎合理。
到法国第二年,大女儿就交男朋友,练琴更不上心了。前三年,就算在我面前拉琴,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思不在音乐上。我知道,即使女儿这样不认真,最后还是可以毕业,拿到音乐名校文凭。我承认自己有虚荣心。但是,当她毕业后,我对她音乐上的期待就要“归零”了。
所以当时我明白的告诉她,自毕业那天起,彼此间的脐带也该完全切断了。同时,我也决定,要好好栽培自己,精进指挥技术,不虚度未来四年。
大女儿常觉得我给她太多压力。我告诉她,那是因为我们都“不健康”;她得剪断依赖我的脐带,我要斩断控制她的魔掌,我们必须一起做。她不反对。
我又告诉她,经济不能独立的人,父母就会透过经济援助来掌控、维系彼此的关系。这对亲子双方都不好,使人养成了依赖性、掌控欲。
女儿跟我拿钱,我会抱怨,并开出条件,希望她拿了钱就要好好练琴。她一方面想过自己的生活,一方面又很心虚的继续使用父母的钱。所以亲子间的共识是:在心理上,我们都要开始做切割。但是,真正完成,是在她毕业那天。
过程中,她也曾恨得牙痒痒的跟我说:“老爸,你很厉害!你成功的让我觉得:用你任何一分钱都很可耻!”以前她花得天经地义,说这话时,她可是明白了我的决心。
独自应对 生命脱胎换骨
大女儿快十八岁时,在老师鼓励下,她到立陶宛参加海飞滋小提琴国际大赛。当时,立陶宛是初春,冰天雪地的,她犯头痛,又没有药可以吃。在身体状况很糟的情况下,她克服一切,独自完成了比赛。
从老师提议,到她成行,拿了第三名回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主动询问过,也没提供任何协助,一切讯息都是她主动告诉我的,老师还资助了她。就是这一次,她真正知道,我要彼此独立的决心有多么强烈。
她回来时,我热情的欢迎,并恭喜她度过最艰苦的一关。她说:“老爸,那天朋友送我到机场时,我一直想哭,觉得爸爸真的不理我了!”我告诉她,我打从心底放手,决定要透过这件事让她长大;当她自己走一回,就能脱胎换骨了!
接着,她开心的跟我分享整个过程。她没有抱怨,只是一度为了老爸真的狠下心而伤心,但同时她又很高兴,因为爸爸没有插手,让整件事都成为她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她生平为自己立下最大的战功,意义深远。几个月后,她一毕业,就真的完全独立了。
事实上,女儿的蜕变,从到巴黎的第三年就已展开。她对音乐认真起来,又能把我的音乐见解听进去,在第四年表现优异;毕业考时,除了拿到第一奖,所有评审也都给她最高的评价。
掌握人生 一切靠自己
当我确定放下对女儿的控制欲,她真的独立了,是在我返台前夕。我承诺回台湾后,还可以零星的赞助她两万欧元,以补贴生活;不过,这是基于对艺术有追求的人的支持,是以朋友角度出发的。
回台六年内,我们陆续给她新台币八十万,其中八成是她在台湾申请到的奖学金。这些钱是要给她安全感,让她感受到父母的关爱,实际上,她尽量不动用。
她独立在巴黎生活后,只要有时间,就去接零星的演出,自己打工挣钱,因此结识了许多很棒的音乐家。而她心里清楚,自己一手建立的人脉、演奏得到的评价,将是未来继续立足社会的保障。从我离开巴黎起,孩子的音乐生命才完全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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