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母沟通的环球之旅(图)
在准备长期旅行的过程中,最真挚且最谨慎的事情就是,告诉爸妈这个旅行计划。(图片来源:Adobe stock)
在准备长期旅行的过程中,最真挚且最谨慎的事情就是,告诉爸妈这个旅行计划。我的这个旅行计划,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唯有两个人不知道,就是我的老爸和老妈。终究还是到了告诉他们的时候。
要做简报演说吗?或是正式地写一份企划书,呈上去让他们批准?还是写一封深切动人的信给他们看?我苦思了许多方案,为了让他们的惊讶减到最小并且能够接纳这件事,我的脑袋不停地运转着。此时我却梦到牙齿掉了又重新长出来。
“梦见掉牙齿好像不太好欸……”
一大早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找解梦。但是,解梦竟然说这是在意的问题会被解决的意思。这瞬间,我突然闪过“就是现在”的想法,并且立刻坐到爸妈的面前。然后直接从正文开始说起,投出了一记直球。我要和伪善一边旅行,一边发表我的日记。
“如何?很有趣吧?我想在环游世界的同时,多尝试一些这样的事情。”
爸爸以为我在开玩笑,大笑之后就立刻走回房间,妈妈在我的旁边大叹一口气。我觉得好委屈,像糖果被抢走的小朋友一样,张大嘴巴哭个不停。本来就不擅长说话的我,把那些话去头去尾,只说出我想说的话,那会是怎样的内容?说服力早已飞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了。
哭了一会儿之后,我说了一声要去上班,便出门了。打起精神一看,发现我的脸热得发烫。做出“离职”和“环游世界”这样的重大决定,不仅没和爸妈商量,甚至还进行单方面的通报。
光凭这些就足以让他们伤心和生气了,我竟然还像个孩子一样,要求他们理解我的心情,流尽眼泪和鼻涕之后就飞快地跑出家门……
因为没东西卖才把铁(注1) 卖给资源回收商吗?我要求他们看看青春的雄心壮志,但我的年纪对爸妈来说也不小了,因此,我想等到旅行有一定程度的轮廓之后再跟他们说。但是现在已经宣布了,样子还非常难看。
下班后,我带着愧疚及真心,写了一封自国中以来第一次写的手写信。紧握着信,在玄关前面来回踱步,对即将再次刮起的暴风雨感到害怕,但我也只能对着不懂事的自己叹一口气。算了,这又不是拖延就能解决的事情,也不可能露宿在家门前吧?我深吸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把门打开。
家里一片祥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到处都没看见早上我丢下的石块。难道这就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吗?我安静地走进房间换衣服,然后在浴室里给手脚抹肥皂,抹到都快破皮了,接着又开始刷牙,刷到牙齿都快裂开了。我觉得好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于是走到客厅观察动态。
我把信放到正在主卧房里看新闻的爸爸旁边后就走出房间,然后悄悄地坐到正在挖取川蜷肉的妈妈面前。我拿了一根牙签,安静地挖取川蜷肉,仔细想想,我已经好久没有跟妈妈面对面地坐着了。
“你总是自己做了决定后再告知。你都没考虑到妈妈吗?不管是以前还是三十岁,一点都没变。”
接下来一片寂静,当我还在考虑要从何说起时,妈妈先开口了。
“好吧,你说你要去哪里跟哪里?伪善的妈妈有说什么吗?”
“……”
“妈妈真的不想让你去……真的不想……”
虽然妈妈已经看过我与同龄人截然不同的旅游取向,像是印度、埃及、约旦,但是妈妈肯定很担心我在长期旅行中的健康和安全,甚至担心着宝贝女儿不平凡的未来。
对不起、谢谢、还是对不起……
我的眼泪有如睡衣上的星星纹样,滴滴答答地坠落下来。我把头垂得低低的,假装很认真地在挖取川蜷肉。就这样既真诚又平静地和妈妈交谈,并且将切碎的川蜷肉塞满一整个保鲜盒后,便无法轻易抹去附着在指尖上的气味。
早上起床,用大锅子煮得噗噜噗噜的白菜汤里,装满昨天母女两人面对面坐着认真挖取的川蜷肉,正散发出阵阵香味。将热呼呼的川蜷白菜汤作为早餐,把肚子填得饱饱的。接着第二天,走进浴室的爸爸突然探出头来,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出发?”
是接受了吗?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我也没有再提起,爸妈也不再询问。从此以后,我的旅行就无声无息地成为家人间的既定事实。爸妈怎么可能会不烦恼呢?
即便如此,我也要向默默相信我的你们保证,我会健康地回来。
注1:此处的“铁”双关“懂事”,韩文“철”有“铁”和“懂事”的意思。
本文整理、节录自金帅气、魏伪善合着《年届30,与其结婚,不如夜半脱逃》一书。由采实文化授权转载,欲阅读完整作品,欢迎参考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