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首热传长诗 河北一女惨遭重判入狱(betway必威体育官网 )
河北省一名女子因发文揭露在武汉肺炎疫情下当地惨况遭当局抓捕。示意图。(图片来源:AFP via Getty Images)
【betway必威体育官网 2021年2月25日讯】(betway必威体育官网 记者黎小葵综合报导)河北省女子张文芳在微博发文揭露在武汉肺炎疫情下,方舱医院1000人共用厕所等民间惨况,结果于去年9月遭判刑6个月。近日官方公布其判决书,指其传播虚假信息给社会造成恶劣影响,已构成“寻衅滋事罪”。相关消息引发关注。
综合媒体报导,张文芳2020年4月在微博通过名为“玛丽莲梦六”的帐号,发文揭露武汉肺炎疫情下的民间惨况,内容包括武汉方舱医院1000人共用一个厕所、有人在隔离期间饿死、有人为买肉从10楼爬下、有人无处就医怕传染家人而自杀、有人自杀6小时后遗体才被处理、有人被派出所罚写“出门要戴口罩”一百遍、有人怕传染给家人自己挖好坟上吊、有人重症治愈回家后发现家人都去世等。同年9月,张文芳因“寻衅滋事罪”遭到逮捕判刑6个月。
张文芳2020年4月在微博通过名为“玛丽莲梦六”的帐号,发文揭露武汉肺炎疫情下的民间惨况。(图片来源:微博)
据官方公布的判决书显示,张文芳编造虚假信息,在网络流传后造成公共秩序严重混乱,已构成寻衅滋事罪,张文芳与其辩护人建议之缓刑意见不予采纳,将她判处6个月有期徒刑。
不过,翻查题为<那个坐在阳台上敲锣鸣病的人>的文章全文发现,作者采用“那个……的人”的句型,试图罗列中国疫情高峰期的残酷景象,包括“那个坐在阳台上敲锣鸣病的人”、“那个深夜追着殡车凄厉地喊着‘妈妈’的人”、“那个开着货车在高速路上流离失所没有归处的人”、“那个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家都死了只好孤身一人去民政局报到的人”、“那个身患白血病需要去北京进行骨髓移植,却没有途径出城,痛到想要安乐死的人”、“那个以养蜂为生、因疫情导致蜜蜂无法转场最后自杀的人”、“那个在武汉街头流浪了20多天,头发白了一半的人”、“那个在领导检查时,在楼上大喊‘都是假的’的人”等等。
虽然文中部分情节难以查证,但也有不少事件却是真实发生。比如,“那个写下‘能、明白’并印上红手印死了两次的人”指的是因在疫情初期发出警告而遭当局训诫、后死于武汉肺炎的武汉眼科医生李文亮;“那个说出‘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老子到处说’的人”指的是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那个写下60篇封城日记,被封号数次,被群氓围殴谩骂的人”指的是武汉作家方方。
事实上,武汉肺炎在中国爆发至今已有一年多,多位曾试图展现武汉真实情况的公民记者相继遭到噤声,有人甚至因此“被消失”。
财新传媒常务副主编高昱曾在去年底撰文称,“这个国家的惨痛损失变成了凯歌礼赞,教训已被忽略,甚至都看不到几个人还在追问。”但高昱的这篇文章很快遭到当局“和谐”。
“玛丽莲梦六”的原文如下:
那个坐在阳台上敲锣鸣病的人。
那个深夜追着殡车凄厉地喊着“妈妈”的人。
那个开着货车在高速路上流离失所没有归处的人。
那个坐着死去被家人抱住头等待殡葬车的人。
那个隔离在家中被饿死的人。
那个怀有身孕花了20万最终因无力承担而被放弃治疗的人。
那个怕传染给家人而给自己挖好坟偷偷上吊的人。
那个无处就医又怕传染妻小从桥上一跃而下自我了断的人。
那个90岁高龄为60多岁儿子排到一张床位而在医院守了五天五夜的人。
那个在求医院床位的微博下评论:“我家人刚过世了,空出一个床位,希望能帮到你”的人。
那个先是骂着求助者嚎丧影响心情随后又只能以同样方式呼救的人。
那个为求助而现学会用微博发了一句你好的人。
那个被盘查时用围巾捂住嘴,因买不到口罩而羞愧哭泣的人。
那个用橘子皮当口罩的人。
那个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家都死了只好孤身一人去民政局报到的人。
那个把抵工钱的口罩全部捐出去的人。
那个写下“安心赴死”“是时候奉献出自己”的人。
那个写下“能、明白”并印上红手印死了两次的人。
那个不眠不休建设完火神山医院返回村里,却被自己村人视为瘟神的人。
那个身患白血病需要去北京进行骨髓移植,却没有途径出城,痛到想要安乐死的人。
那个穿着寿衣打电话求一张床位未果,崩溃倒下的人。
那个因疫情做不了血液透析,在社区门口哀求无果跳楼自杀,自杀后6小时遗体才被拉走的人。
那个被派出所罚写100遍《出门一定要戴口罩》的人。
那个未戴口罩被扇巴掌扇出血的人。
那个喊着我饿啊我要饿死了,老婆孩子都在家挨饿,想必你们肚子是饱的吧的人。
那个以养蜂为生、因疫情导致蜜蜂无法转场最后自杀的人。
那个为了外出谋生,长途跋涉13天,徒步700多公里,睡桥洞睡草窝,打工的地方是煤矿人。
那个无处收治怕感染老婆孩子,写下遗书想将自己的遗体用于科学研究,愿天下人不再受病痛折磨,而后留下钥匙和手机离家出走,最后死在回老家途中的人。
那个写下“死后遗体捐给国家。我老婆呢?”的人。
那个因为封城禁车只好背着妈妈四处问诊,一路走了三个小时的人。
那个把刚出生的孩子讬付给医院,写下“生孩子已花光仅有的积蓄,走投无路流落至此”的人。
那个为了出门买肉,从10楼爬下来的人。
那个守着爷爷的尸体过了5天,并给爷爷盖上被子的孩子。
那个重症被治愈后回家发现家人都去世了,在楼顶上吊自杀了。
那个60多岁独自一人承担派出所60多个警察的采购、洗菜、做菜、洗碗、打扫厨房,最后累到在走廊里哭的人。
那个在武汉街头流浪了20多天,头发白了一半的人。
那个没钱买手机上网课,而将妈妈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一把吞下的人。
那个25岁从央视辞职,在最危险的时候去武汉直播,对着门外将要把他带走的人,背诵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的人。
那个在领导检查时,在楼上大喊“都是假的”的人。
那个从坍塌的泉州酒店救出三个孩子尸体后大哭的人。
那个写下60篇封城日记,被封号数次,被群氓围殴谩骂的人。
那个只有七八岁懵懂跟随大人队伍里为父母领取骨灰的人。
那个苦口婆心有理有据给政府公务人员打电话说病毒要防、人也要吃饭,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的人。
那个深受病人爱戴,因戴口罩而被医院训斥,后感染病毒死去的人。
那个说出“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老子到处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