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于相者应“先相其色,后相其形”。(图片来源:Adobe stock)
今人难解命理之精妙,何以穷达贵贱,得以预先得知?曾为孙中山、蒋介石看相的袁树珊,全名袁阜(一八八一─一九六二或一九六八?),字树珊,晚号江上老人,江苏镇江人。早年曾入学于北京大学,又至日本攻读社会学,归国后虽有机会进入官场,但澹泊名利的他还是选择返还家乡继承父业,并以医卜为业行于世。
对日抗战期间名满天下,富商巨贾、军政名人争相求见,只为求得一代大师看相后的批命单。五十年代初辗转移居至香港,一般工人月薪不足一百港元,但他看相一次的润金却是五百港元以上。相人无数的他曾分析过前来看相者不外乎三类人,一是受重大刺激,二是迷于名利,三是走投无路,因此他坦言“不得不察颜定色,善为指点。”
他所著之《中西相人探原》中提出,擅长于相者应“先相其色,后相其形”。不过,五官脸孔面貌外型还好辨别,气色就很难辨别了,但他的看法却与金尚书张行简《人伦大统赋》所言不谋而合,其书明载“至于气色通于五脏之分,心为身之君,志为气之帅,心志有动气必从,气从则神知,神知则色见。”张行简以此点出了心智与气色的直接相关。而袁树珊也直言“茍不以正心为心,亦有应当富贵,而反贫贱,当寿考而竟夭折矣。”原来“心”才是夭寿福祸、业力轮报的根源,那么以下这则小故事或许也能给读者些许启发。
乾隆九年七月,朱介如本应该准时参加乡试,他却来晚了,旁人追问,他才娓娓道来说出原由。朱说道,他因中暑昏迷,忽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旷野之中,凉风飒飒颇为舒适,但四野望去尽无人烟,不知该走向何方,只见到远处有数十人正在行走,他遂跟着往前行走,来到了一处公堂,跟着、跟着他也就跟了进去。
此公堂殿阁宏大宽敞,左右两处还有长廊,吏卒差役奔走,似大官将至。此刻,突然有一吏卒忽然握住他的手说道:“你为何会来到这里?”朱介如定眼一看,竟然是已经过世的友人张恒照,这才会意自己可能误闯阴司,并向旧识解释自己迷路的经过。张回道:“还活着的人魂魄误入阴司是常有的事,阎王不会怪罪于你,但不免会多问你几句,要不你就到旁边的走廊屋檐下坐一会,等放衙时我再送你回去,我也想跟你问问家里的情况。”
朱介如在廊边方才坐定,阎王就已入座升堂,朱介如从窗边隙缝窥看,只见一批就来了有数十余人,依次庭讯审问,听的不是太清楚。其中有一人昂首争辩,状似不服从判决,阎王举起衣袖一挥,大殿的左侧就出现了一个周长约有一丈多的大圆镜;镜里头还出现了一名女子被反绑受鞭,又再电光一闪,出现了一名女子忍着泪痕横躺的景象,此人马上说道:“我服了”,随即就被拖了出去。
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放衙,张依诺要送朱回阳间,顺道问起家中子孙近况,朱才刚起个头说了几句,张挥手道:“别再说了,这只会叫人心烦意乱而已。”此话一落,朱借机就问起刚才看到的那几幕,朱问难道自己看到的就是“业镜”吗?张称说是“业镜”无误,但仍不解追问:“有形才有影,而今无形,为何能浮现出影像来?”
张解释道:“人世间的镜子是照形体的,但神的镜子是照心的,人做了一件事,自己心里都是知道的;既然自己心里都知道,就是心中有了这件事;心中既然有了这件事,那心中就有此事的形象,因此神镜一照全都显露出来了。倘若是无心之过,自己也不知道,那么神镜照也就不会显现出影像来;心中没有此事,神镜一照也是照不出形象来的,而冥司判案可是以有心无心来分辨善恶的,这你可要记住啊!”
朱又再问:“神镜怎能照出人心呢?”张解释道:“在人间心是不可见,必须依附着物体而显现,但人死后灵魂和肉驱已经分离,仅存此人之性灵,况且神识不灭,就像莹莹发着光的灯火,外光已经不再被遮蔽,内光也莹亮通彻,所以丝毫迹象都会呈现出来。”话才说完,张一拉起朱就走,朱感到身体忽高忽低的,就像是随风飘荡的枯黄叶片…忽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出自《阅微草堂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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