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居正：起訴江澤民有正面時代意義 台大政治系主任談起訴江澤民對中共政權的衝擊

明教授日前接受大紀元採訪時，針對江澤民被起訴一案，談到正義、道德與良知的重要。他認為，這次起訴不僅開啟了一項新的案例，更可透過此案，讓更多人知道他的錯誤，使一些人放棄繼續跟隨這種錯誤。所以，這個案件對中國人民是有正面的時代意義。

以下是訪談摘要：

問：臺灣已經走向民主，可是目前大陸還是共產黨獨裁。這次，起訴江澤民在共產黨史中有何意義；反映出甚麼現象？如果江澤民被審判，對共產黨體制會有甚麼影響？

答：我想這次起訴是以「群體滅絕罪」這樣一個罪名。在國際上還沒有完全成功的案例。那麼過去幾年比較成立的案例是，前南斯拉夫總統米洛塞維其，他被告呢，是因為他統治的時候，他去鎮壓科索沃，然後屠殺科索沃裡面的阿爾巴尼亞籍的人民，因為他是斯拉夫人，他去鎮壓阿爾巴尼亞裔，卻是伊斯蘭背景的這些人。當然他很不服氣，他說我是一個國家領導人，國內發生反叛，我去做這些事情呢，就跟俄國鎮壓車臣，以及美國鎮壓印地安人沒有兩樣！

這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要談的就是說，就算人家有反叛什麼的，你用的手段是不是過分了。如果真的是反叛，你把反叛軍鎮壓下去了，可以。但是你有沒有鎮壓無辜人民？

江澤民的案例有兩點不一樣。第一，他去鎮壓的人不是反叛的人，這些人是去講心靈修養，講修煉的這些人，而你不去讓人家修煉，反而去迫害，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第二是他指責這些人都是「邪教」，但是大家調查了半天，實在看不出他邪在哪裡？

江澤民的案例還有一點特別的地方是：他不是在國際法庭被起訴。他是在美國地區性的這麼一個法院被起訴。所以這個案子能不能成功，當然有很大的討論的空間，如果成功的話，這會開啟一個很大的案例。他開啟了，一個外國領導人在某國國家裡面，因為他在他本國所犯的這個錯誤呢，在外國被起訴。

我個人會覺得，他會創下國際司法的一個案例。但無論如何，我會覺得這是一個人權與正義的力量！

問：以前國民黨反共。改革開放後，臺灣某些人似乎對共產黨靠攏，一改反共的立場，隔海與江政權唱和，似乎中了經濟統戰的計謀。請問，從您的觀察，這樣的現象是喜是憂？

答：我過去以來一直強調，中共的宣傳是非常厲害的。所以如果你不破他的宣傳的話，你跟一般老百姓講這些東西，他根本聽不下去。而且中共有的時候他壞，真的是讓人不敢，甚至是不願意去相信有人會壞到這種程度。例如六四屠殺，他真的就可以派出軍隊去屠殺這些手無寸鐵的學生。一般人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的，所以你跟他講，六四殺人殺很多，有些人基於他自己的道德良知，他不敢相信這麼壞的事情。所以，這點真的蠻難的！

所以，站在今天這樣一個立場，我想只能是把他揭露出來，他真的有這麼壞。所以，我也想強調，揭露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想要打倒人家或者是怎麼樣。我們只是透過揭露的方法，讓你今後改正，其次讓你警惕，不敢再犯錯。最後呢？讓一般人知道什麼是壞的，是錯的，不要再跟著走，然後發揮良知。所以我比較強調的就是說，我們怎麼去發揮良知、良心，我相信每個人都有這一部分。

剛剛我也在想，所謂說暴政、暴政，我們常說，這個人在行暴政呀！我們想去對他怎麼怎麼樣！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被暴政宰割，或說被暴政宰制的這些人民，他們其實也有責任，因為他讓暴政活在那裡，他不去否認他，他不去起來告訴人們說這是錯的。他們選擇忍氣吞聲活下來，當人們忍氣吞聲的時候，暴政有了更好的機會。如果人人都起來反對他的話，暴政就不容易站住腳了！

問：很多人似乎把江澤民和共產黨畫等號；把共產黨和中國畫等號。這種情況下，很多人對於控告江澤民是不是容易產生一些誤解。好像這是在反對什麼？

答：我想，人如果行得正就不怕人家告。他如果怕人家告，就是他自己曉得，他行得不正！如果因為他行得不正而被告，然後這個國家就動搖了的話，那這個國家也太脆弱了！對不對？

而且他們現在不是在標榜：他們越來越進步了嗎？人權事業大幅改善嗎？那如果人權事業真的大幅改善，那你在人權事業大幅改善的情況下，你還認為你的領導人幹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那表示是說，這兩者一定有問題，這兩者接不起來。

第一個就是你的謊撒的太大了，撒到現在根本無法自圓其說；否則就是，其實你沒有那麼大的進步。所以我覺得，這是很誇張的事情！

問：據瞭解，江澤民是因為六四後的權力布局而上臺，在中共內部不得人心。請問，江主政後的中國大陸，面臨甚麼樣的局面，您又是怎麼評價這段歷史的。

答：我想，這得分成幾塊來說。第一個就是政權穩定方面呢，他的確是穩定下來了。因為1989年六四屠殺之後，大家有一個普遍的看法就是說，中共政權活不久了！很快就要垮臺了，對不對？當時大家都有這個預期。結果這個預期並沒有發生，反而是東歐的共產國家，波蘭、匈牙利、羅馬尼亞一個個垮臺，垮掉了！中共反而活下來了。

那為什麼能活下來呢？因為他的黨組織比較強固。一個這麼強固的黨組織呢，他就會太過注重權力，所以為了權力，他才能作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他為了守住政權，老百姓就被壓住了。但是，在他殘殺完人民之後，他曉得他不能繼續殘殺。所以鄧小平回過頭來說，要繼續改革開放，他用經濟的辦法去穩定這個社會。老百姓是看見這個經濟的好處，暫時把往事放下來。但是呢？問題在於，歷史他是逃不過去的，老百姓將來慢慢吃飽飯了，生活安定了，當他回想起這段歷史的時候，他會要求平反。

我講一個具體的例子，在六四天安門事件結束之後不久，中共到處去清查暴徒，便挨家挨戶去問，什麼你家死了多少啦，怎麼死的。問到一戶人家，那爸爸出來應門，公安說：「你家有沒有死人？」那麼，爸爸不能隱瞞，便說：「有！我那個大兒子死掉了！」那公安就進來，詳細問，說是怎麼死的？那爸爸就講說：「我兒子不懂事呀！出去看熱鬧，就被流彈打死了！」小兒子一聽，衝上來說：「爸爸，你講錯了。哥哥是暴徒，哥哥是暴徒！參加運動，參加反政府運動，結果被鎮壓打死了！」爸爸大吃一驚，那公安就寫下來了。又不能改口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時，公安就出去了！公安一走呢，爸爸就問小兒子，小兒子說：「爸爸，你糊塗了？這事將來要平反的。你若說被流彈打死，將來就沒得平反了！你說是暴徒的話，將來我們就平反回來了。」爸爸想通了。

這事情有沒有發生過？發生過呀！所以你問，現在我們怎麼評價這件事情？對，現在狀況好了，有改善了，大家看哪，將來會不會平反？我說，公道自在人心！將來會平反的。

問：從中共黨史看，歷代總書記似乎都沒好下場。這次江澤民被控告，法輪功學員是以全球公審的名詞，來對待這次控告案。請問，江澤民能夠脫離歷代中共領導人下場淒慘的鐵律嗎？

答：我不敢講這是鐵律，有一點我很確定的，他逃不過後代人道德和良知的審判。很多人活著的時候，我們好像沒看見現世報，但是我覺得宇宙萬事萬物有很多事情，我們還不明白，很多也不是一時間，用現在的道理所能說得清楚的。佛家講，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果真有輪迴的話，可能也會在別的時候有報應，這我們真的不知道，這種故事太多太多了。

講起來好像有人會說，你是不是太迷信了？其實，中國古人這些道理，我們還是不能太低估了，有很多事有非常深遠的意義在裡面的。所以說，做壞事的人會有報應的。你說，人能逃得過天理良知的審判嗎？是不是？

問：冷戰時，全球兩大陣營對立。當時自由民主的國家幾乎都反共。目前美國把重點擺在反恐。請問，從恐怖主義的角度來看，中國共產黨算不算是恐怖組織？

答：美國反恐，雖然是針對對美國有所危害的激進勢力。但是，他對中共的顧慮其實沒有放下來，他現在是不得不和中共合作。因為，大家都是知道，他有階段性的敵人要處理，現階段是狂熱伊斯蘭教對我威脅比較大，所以要處理他們，等到那些處理完之後，美國會回轉頭來。他會去處理這些他認為跟他一直是不太對的這些人。

你說，中國共產黨算不算是恐怖組織呢？我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中共自己發布了一個什麼邪教的什麼東西呀。他是不是恐怖組織我不敢講，但是根據他自己的邪教標準，什麼控制人的肉體啦、控制人的思想啦、人的行動啦、不准人家遷徙啦、膜拜教主等等這些東西來看的話，中共是邪教組織，完全吻合他的邪教組織的定義。這是我昨天晚上，赫然發現的。

所以他是不是恐怖組織呢？以現在的標準來看，他不是。但是，他是邪教組織，他的確是邪教。他的控制比什麼都嚴密，而且他是不准退出的，退出我就追殺你的，這個要是不叫邪教的話，那我就不知道什麼叫邪教了！

問：中共面臨意識型態的僵化，可是並不願意放棄所謂社會主義的優越性。這一點關係到中共政權的「合法性基礎」，他們以武力打天下，用外來的意識型態在中國建政。這個基礎是否是能夠代表全體中國人，當然包括歷史上以及後代的中國人？

答：當然不能！任何政權的建立，從一般政治學的角度來看的話，他一定要得到民意的支持啦！對不對？這是積極條件。還有消極條件，政權成立的消極條件就是，我強大到你不敢來挑戰我。我認為中共政權的合法性一直是維持在這消極條件上。也就是說，我強大到、殘暴到你不敢來挑戰我。現在他開始創造一些經濟條件了，比方說經濟的改善、生活的改善，這是經濟條件。那老百姓會不會反過來去過問說，你過去犯過什麼錯呢？會的！就是我剛剛講過的平反的問題。大家始終會記得你這場血債，中共欠下的血債不只一場哪！所以，這也是使他在政治權力上極度敏感的一個重要原因。

因為，他覺得，他欠下的血債太多了，如果他放掉權力的話，那人人都要找他要血債！這是不得了的事情。回到您剛剛的問題，老百姓知不知道？知道！但是現在不敢反抗！但也就是因為不敢反抗，反而延續了暴政的壽命哪！不就是這樣子的嗎？

問：最後請教，起訴江澤民對大陸民眾的影響。雖然是法輪功學員控告他的，但是他的集團十分腐敗，干的壞事也不少，所以民憤也不小。海外民運人士批江的還是很多。所以，他是盡量隱瞞這件事。您認為，如果大陸民眾都知道這件事，包括為甚麼控告他等等。會不會產生甚麼作用？

答：會！我想大家會受到很大的震驚。大家會知道，任何一個領導人，你如果犯了錯呢，你將來還是會被人家追究。即便是不在本國追究呢，在外國還是追究了，國際上在追究了，所以這會起很大的衝擊。

當這個心理障礙一下子被突破的時候呢，中國人會想，那是不是我們也要來追究他所犯下的錯誤？這種可能性我想是存在的。那國外的人可以做什麼事情呢？就是讓裡面的人知道他被追究，被起訴。我認為這是我們現在所能夠做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凡事起頭難吧！如果開了這一步的話，我想會有一些比較正面的反應出來。我不敢斷言這次起訴的結果，也不是說希望會有人揭竿而起，可是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他是錯的，我們不能繼續跟著他這樣做。

在控告他的過程中，我想會有更多的人聽到公理和正義的聲音。

(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