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珠海不可能自備如此眾多的黃色娘子軍,從媒體報導的諸多信息中可以得 知,小姐們都是各地來的專以賣春賺錢的「候雞」,哪裡錢好賺就到哪裡賣。其隊伍主要有兩支:一支是駐紮珠海的基本隊伍。報導說珠海有條蓮花路,路上靠牆站了不少的「女 牆人」(妓女之戲稱),供人挑選,按色論價,可謂「奇觀」。此輩「女牆人」與各個涉黃的夜總會都有聯繫,倘有「特殊需要」,一個電話就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女牆人」的地籍學籍貌籍構成若何?廣州全運會期間,筆者曾隨代表團去過珠海,所住的賓館大堂裡,每天都有不同層次的小姐在等顧客;隨團記者採訪之,答曰小學文化的小姐服務費每次50元,初中的80元,高中的150-200元,大學的 300元以上;問是什麼地方人,答曰湖南的四川的浙江的各地的妞兒都有啦;見記者只問不選,乃反謔道,先生問得太多啦,給你兩個折扣優惠啦,先生您要哇?
搞得記者惶恐而避。
一支是臨時調集的救市隊伍。《華西都市報》報導,「9月16日晚,300多名日本游 客來買春,當地媽咪即著手安排,珠海國際會議中心大酒店『接待能力有限』,遂向其他酒店的雞頭求援。因事發突然,本地貨源不足,遂從深圳緊急調入。200餘名 小姐從深圳蛇口碼頭上船,一個小時左右到達珠海香洲港,然後乘專車奔赴大酒店。」由此可知,深圳、蛇口與珠海同樣地繁榮娼盛,具備緊急提供200多名賣春小 姐援助珠海的市場資源。
有鑒於此,人們有理由認為,在經濟發達、觀念開放的南方,存在著不知有多大的賣春市場和黃色產業鏈。這是 500黃色娘子軍得以迅速調集、從容地展銷叁天的主要原因;龜頭、小姐、女牆人,不過是南方某種特殊氣候下惡勢生長的一簇簇黴菌而已。
龜頭、媽咪、導遊,是招蝶沾花的皮條分隊。日本嫖客是「負責開拓日本市場的酒店市場營銷部副經理、懂日語的劉小姐從日本組織來的」,賣春小姐是酒店「 金色年華」夜總會金姓媽咪從各夜總會找來的。這些實時發揮作用的「洋皮條」 ,是平時多次實戰的成功經驗者。一些與夜總會有業務聯繫的導遊透露,為有「其他要求」的遊客介紹小姐,在導遊圈子內比較普遍;帶去一個客人,夜總會就給導 游200元回扣。許多導遊手中握有多家夜總會的聯繫方式,他們為無煙工業提供買主尋找市場。
酒店、旅館、乃至路邊小店是藏污納垢的黃色基地。因為可以從小姐的營業收入 中得到提成,生意越多提成就越多,這些食宿營業單位置不准容留賣淫的法規於不顧,或主動安排或視而不見地容留皮肉生意,客人要找小姐,酒店就會幫助聯繫。賣春小姐被拉到國際會議酒店陪日本人,包夜價格是1200∼1800元,酒店就能從中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這就是旅客入住那些地方的賓館後,看到鶯笑雞啼待客而沽、聽到騷擾電話要求上門服務等娼盛景象的地理因素。
國家的法律禁黃禁娼,各地黨委、政府及其公安部門也經常組織嚴打掃黃,然而娼妓似乎「正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箇中原因,一是掃黃的對象是「候雞」,這邊掃黃就往那邊飛,城市掃黃就往集鎮飛,正規軍管不了那麼多黃色游 擊隊。其二,由於此類色情行業屬於非法,只有黑道上的規距而沒有正式的規章約束,致使小姐們賣身的暴利分別被皮條、酒店、黑道、保護傘等食利層瓜分, 他們必然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利用各種關係採取各種措施給予有力的保護。其叁,掃黃的主體囿於財政創收任務與工作機制等原因,需要時才掃,掃一個罰款 就是5000元,不大需要時就睜隻眼閉隻眼,少一事可報稱太平無事。如此掃掃停停,欲掃還養;以掃賺名,以掃顯政;以停養政,以停養妓;政治運動式地嚴打,使地下經營比地上經營更有恃無恐興旺發達。
有報導說賣春的小姐大多已逃離珠海,「警方收穫不大」,這說法顯然認識有誤。作為賣春的參與者無疑要追究其法律責任,但珠海賣春事件的處理並非抓不到日本嫖客就抓賣春的小姐來罰款。公眾期望的收穫乃是徹底清除這種皮肉市場, 追究有關部門乃至地方政府、黨委視而不見、管理不力、養癰成患的失職責任。
一些地方黨委、政府片面強調「投資環境」,有意無意地利用並保護了無煙工業 。天門的張二江不允許公安部門到所謂的特區去掃黃,湛江的陳同慶不玩小姐卻專門玩媽咪,落入法網的貪官大多有其嫖娼史,腐而未敗的官員們洗頭洗腳桑拿 按摩是不是嫖娼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窗戶紙;這樣的色官當政,優良的投資環境焉能不變成優越的「候雞環境」?
經濟特區不是「紅燈區」,投資環境不是「候雞環境」。 500黃色娘子軍看似來自於皮條的招集,其實根源於溫和的「候雞環境」。珠海賣春事件的處理,應當以掃除珠海、深圳、蛇口乃至更大範圍的「候雞環境」為標準,而不是頭疼醫頭、腳痛醫腳、捉「雞」不捉猴地給國人看。認識和行動究竟如何,人們將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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