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時晚報報導,據瞭解,電展室莊柏欣少校賣給北京的情資,都是在電展室的「電腦共用資料庫」取得,這些都是臺灣截取大陸的電訊密碼,主要是北京內部軍事動態,大多已破譯,所以是明文,有些則是尚未破譯的訊號或密碼。
相關人士指出,這些情資放在「電腦共用資料庫」,是讓臺方破譯人員或情報分析人員,能取得所需資訊,並歸納分析北京的軍事動態。電展室這個資料庫,好比超市陳列各式各樣的原料與食品,(即破譯與未破譯的訊號、密碼),供消費者挑選。而電展室的工作人員,如密碼破譯人員,進資料庫如同去超市,由資料庫中「找自己需要的材料」,再研析成一分有價值的情報。
因為,莊柏欣是電展室成員,所以進得去共用的資料庫。由於都是攔截北京電訊,所以並無臺方飛彈資料外泄情事。此外,真正重大的破譯,都是專案,或由個人,或是一組人作業,不會放在共用資料庫中,因此,莊員取得的情報並非「要害」,但是,北京還是可以由其所提供情報,判斷出其電訊與密碼,有那些已遭臺方截取或破譯。
據瞭解,莊柏欣前後賣給北京六次情報,大陸給的金錢數字,以第一次最多,主要目的是「養線」,最後一次給的情報,中共僅付數萬元酬勞。在莊柏欣案中,兩岸也有虛虛實實的「密碼戰」交手,特別是,國安局長薛石民於立法院的詢答,頗富玄機。
薛石民先說國安局在全案破獲前半年即掌握,後又改口是破案前三天才知。情治官員分析,薛石民的說法有兩種可能情況,一是我方於半年前掌握莊案後,故意放些假情資,或是本來破譯並且會放到資料庫的電訊,不再放,假裝破不了,讓中共繼續使用這套密碼傳遞方式;另一種可能是,軍情單位真的是破案前才知道,根本來不及作假、放餌,調查局就動手抓人了。
不管莊柏欣是否成了「反間」,可確定的是,他第一次給北京的情報是真的,大陸可藉此研判出我方在密碼戰有多少能耐,同時調整其遭我方破譯的電訊傳遞方式,或是「密鑰」;對臺灣電展室言,得另起爐灶,重新開始部署。兩岸「密碼戰」,也就是所謂的訊號情報的傳遞、攔截與破譯,是情報戰中最具挑戰,也最神秘的一環。它是無形的,看不見,摸不著,卻天天在空中,在密碼破譯員的腦子,在超級電腦快速運算中,交手過招。
中國時報披露,據瞭解,北京負責「密碼戰」的單位,稱為「技術偵察部」,隸屬於解放軍總參,總人數約有三十餘萬人;其中,專責從事臺灣電訊情報偵搜、破譯與研析的人員,估計約有十萬兵力。解放軍偵搜臺灣訊號情報最大的重鎮,設於雲南省。
北京使用的保密器與「密□」,與西方世界趨勢一樣,但水準與最先進的美國、德國,還有一段差距,值得注意的是,北京也也創造了一套中文密碼,只是極少運用。
至於臺灣的電訊情報,有三個單位,包括國防部電展室、國安局電研中心、軍情局的電研室。在任務區隔上,國安局主要是攔截破譯國際訊號情報,軍情局針對中共地面軍事情報,國防部電展室則負責中共所有空中的訊號情報與破譯。
現代「密碼戰」的訊號情報,是高科技的情報工作,臺灣的人才相當優秀,保密器由中科院自行研發,國安局有超級電腦運算。臺灣有三部超級電腦,少了它,就會在「密碼戰」中落下風。
二○○一年,美軍的電子偵搜機與中共的殲八戰機,在南海擦撞,事後美方與中共談判,臺灣提供美方包括撞機前的飛行員通訊,以及事後北京高層政策指示等情報,都是電展室攔截破譯的。
國防部電展室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扮演預警角色,一旦北京武力犯臺,希望能從訊號情報中,掌握機先。因此,除了臺灣的電監站,在東南亞還有兩座電監站,以更全面掌握中共沿海當面的所有空中訊號。
日前破獲臺諜案的國防部電訊發展室,據瞭解六年前還爆發過一件更驚人的事件,電展室位於東南亞某國的站臺,當時曾被內部人員竊走一臺專用於傳遞密碼的保密器,震驚軍情單位;所幸外派官員反應機敏,數小時內即尋回,並確定保密器未落入北京手中。
儘管保密器「失而復得」,但軍情單位為謹慎起見,仍全面更換,並加強安全防護措施。保密器在二次世界大戰通稱「密碼機」。臺灣軍方使用的保密器系中科院自行研發,而非外購;世界各國均視保密器為最高機密,都是自行研發,且不斷更換型號與密鑰,因其涉及電訊密碼傳遞與破譯,絕不能假他國之手。
由於六年前發生的這件保密器失竊案,具高度機密性,國防部電展室並未將之列檔。調查局上週破獲的臺諜案主嫌莊少校也曾在這個海外站服役,一度引發國安單位關注。唯根據多方查訪,此案與臺諜案並無任何關聯性。
據瞭解,當年摸走這具保密器的是臺灣退役的電展室駐東南亞陳姓上尉。他當時因工作績效等理由,任內離職,留在駐在國沒有返臺。退役後因經濟狀況甚差,便把腦筋動到曾任職的站臺,想拿保密器勒索情治單位,敲一筆錢。
據調查,陳員系利用半夜三點,夜黑人靜時分,潛入站臺,偷走了保密器。由於他對站臺的環境很熟,且保密器大小如一般家用電腦數據機般,很容易攜帶,一趟就得手。
當日清晨六時許,站臺工作人員進行清點時,發現保密器不見了,震驚之餘,隨即層層回報。沒隔幾小時,臺北的國防部、國安會、國安局都知道這件事,且下令嚴加追查。由於保密器一旦落入北京手中,後果不堪設想,站臺主管更是緊張到不行。
事發後,電展室官員研判情況,認為能夠掌握站臺地形地物,室內相關位置,不必翻箱倒櫃,便能「熟門熟路」找到保密器並迅速取走的應是熟人。而陳員近況又不好,於是在第一時間,便逕赴陳家質問保密器下落。
據瞭解,當時在電展室諸多同僚曉以大義下,陳員最後吐實,無條件交出保密器;駐外情治官員於第一時間,即刻檢查,確認保密器的封條未拆,並未遭人動過手腳,密碼晶片未遺失,始鬆了口氣。電展室官員之所以這麼緊張,系保密器畢竟失竊了數小時,如果陳員事前與北京聯絡,動過保密器或晶片,便可以研判臺灣密碼傳遞與破譯的能力,以及研發的邏輯,最後可能摸索出全面截取與破譯臺灣電訊情報的方法,形同一舉瓦解科技戰力。
儘管確定保密器「失而復得」,未落入北京手中,但軍方為謹慎起見,仍立即全面更換外交部、國安局、軍情局與國防部所有單位的保密器,把相關部門忙得人仰馬翻。該電展室外站組長也立即遭到處分、調職。
據瞭解,自這件震驚軍情單位的事件發生後,各單位均加強保密器的防護措施,通令每日早晚清點,而且配置雙鎖,一人一副鑰匙,得二人同時開啟,才能取走保密器,迄今未再發生類似情事。
至於該陳姓離職人員,據瞭解,電展室外站取回保密器後,非但並未移送法辦,還給了他數千元新台幣。陳員目前人還在東南亞某國,經營電腦網路與電子,已經站穩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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