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抗戰中國並未取勝!
中國並非抗日主戰場。戰勝日本的主力是美國軍隊,其次才是中國。這是大陸網上署名「社科院歷史研究所 張忠義」的文章《八年抗戰中國並未取勝》的基本觀點。該文關於抗日戰爭重要數字的統計說明與國共兩黨歷來的抗戰史大相逕庭。
1、八年抗戰中國戰場斃日軍40萬人,佔日軍二戰死亡總數22%弱;被美國軍隊擊斃的日軍約120萬人,佔日軍死亡總數的64%。
2、日本陸軍二戰中有四大戰略集團:「國內軍」,「南方軍」,「關東軍」和
「中國派遣軍」。中國戰場所對付的是「中國派遣軍」,最高兵員62萬人,且非日軍主力部隊。
3、日海軍為美國所殲,日空軍大部也為美國所殲。日驅逐艦以上大型軍艦300多艘,90%被美海軍擊沉,日被美軍擊沉的商船、油船也是這一比例。
4、投降時日軍總數720萬,其中「中國派遣軍」105萬,向中國軍隊投降,不到15%;關東軍68萬向蘇軍投降,佔9%;在太平洋戰場向以美軍為首的盟軍投降的南方軍和「國內軍」合計約550萬,佔76%。
欲悉其詳的讀者諸君可上大陸「百度」搜索網查閱。
關於持久戰的理論。
毛澤東的《論持久戰》公開發表於1938年7月1日,曾在同年的5月26日至6月3日在延安演講。
蔣介石在1931年「九.一八」後就提出了持久戰的理念:「……我們現在對於日本,只有一個法子,就是作長期不斷的抵抗,……越能持久,越是有利…… 」。「七.七」事變後,則更明確了。1937年9月6日,蔣說:「戰區以持久抗戰之目的,……而收最後勝利。」 1937年10月9日,蔣說:「……近3個月來,我們雖沒有取得大的勝利,但在我們預定的消耗戰和持久戰的策略之下,已使敵人受到意外的打擊,在精神上我們已實在打敗了舉世共棄的倭寇。」
蔣百裡則對持久戰有很系統、很深刻的早於毛澤東的論述。1936年農曆正月初一,蔣百裡對梁漱溟長篇大論闡述抗日持久戰的理念,其中提到了文化問題,「蔣先生還舉例說,『曾(國藩)胡(林翼)之奮起抗洪(秀全)楊(秀清),曾胡之所以勝,洪楊之所以敗,原因甚多,但其中含有一個文化問題。』」1937年8月9日、10日、11日蔣百裡對梁漱溟連續三天長談抗日持久戰問題,具體到對山東戰事的策劃安排。「他總是說:『打不了,也要打;打敗了就退,退了還是打;五年。八年、十年總堅持打下去;不論打到什麼天地,窮盡輸光不要緊,千千萬萬就是不要向他(指日寇)妥協,最後勝利定規是我們的。』……他的這番議論聽到的人很多……幾乎是傳頌一時。」
蔣百裡,字方震,浙江海寧人。曾留學日本學習軍事,1906年赴德國研習軍事。
1912年任保定軍官學校校長。1938年5月起任陸軍大學代理校長。他是民國時期著名軍事理論家,國民黨高級軍事顧問、陸軍上將。
梁漱溟先生回憶,蔣百裡在1920年偕梁啟超往訪梁,是他們的初識。中國導彈之父錢學森早年得蔣百裡資助赴美留學,且承其支持改學航空理論。蔣百裡以女妻之。錢學森將蔣百裡視為對自己一生影響最大的兩個人之一,另一人是周恩來。
游擊戰與樣板戲
游擊隊在抗戰中所起的作用有大陸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電影《平原游擊隊》、《地雷戰》、《地道戰》描述的神乎其神。最有趣的是革命樣板戲《沙家浜》,其中提到共產黨的新四軍只有十八位傷病員。才子汪曾琪時被江青羅致編劇。虧了汪的一枝生花妙筆,18位傷病員成了「八千個閃電擊不倒,九千個雷霆也難轟」的抗戰主力。而被竭力醜化的反派丑角胡傳魁的唱詞,也出自才子手筆: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多虧了阿慶嫂,她叫我水缸裡面把身藏。她那裡提壺續水,面不改色,無事一樣,騙走了東洋兵,我才躲過了大難一場。似這樣救命之恩終身不忘,俺胡某講義氣終當報償。」
胡傳魁從十幾個人,七、八條槍發展到當司令,配備參謀長,頗具規模了。胡傳魁不愧為既是傳奇式的抗日英雄又是知恩圖報的江湖好漢。胡傳魁的忠義救國軍是屬於國民黨系統的。那江青對樣板戲唱腔千錘百煉,精益求精。這一段銅錘花臉的「西皮」轉「流水」,凡五十歲以上的人都耳熟能詳。這段唱詞旁證了國民黨抗日游擊戰比共產黨的抗日正規軍還行。這恐怕是江青在樹這出樣板京劇時始料未及的。由此亦可證:歷史可以被遺忘,但篡改起來畢竟還是頗費周章的。
國民黨上將張自忠的人情味;共產黨大將王樹聲的愧疚感。
國民黨上將張自忠是抗日名將,為國捐軀。張治軍甚嚴。張的警衛營長孫二勇勇猛善戰,屢立戰功,且救過張的命。孫酒後強姦民女,軍紀當斬。槍斃時,孫要求看在救過張一命的份上,讓他上抗日戰場戰死。被強姦的民女父母目睹孫被處斬的場景,也幫孫求情。張自忠不為所動,下令執行槍決。槍決過後,部隊就開拔上路了。孫命大,沒被打死,甦醒過來,拄著枴杖徒步走了二十天追上部隊。時臺兒莊大戰在即,張要一支鐵軍。張自忠第二次槍斃孫 。不過,這次張讓副官設法找了一個妓女來陪孫過了一夜,召集高級將領陪孫吃了斷頭酒飯。
張自忠自己於1940年的棗宜之戰中被日軍包圍,與敵搏殺,身中7彈,旋即拔佩劍自戕。日軍感服其忠其勇,向其遺體致敬,裹以白布,以軍禮葬之。翌年5月,張自忠的部下在當陽地區將圍攻張部的日軍酋首橫山武彥擊斃。這恐怕是抗戰期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快意恩仇的最成功的戰例了。
共產黨大將王樹聲是讀書人,參加紅軍時被組織命令去打浮財。王想了半天,不忍下手,無從下手。但組織命令不可違。王想到家鄉有一地主,是自己的遠房叔父,因為小時候常去玩,路徑熟悉。王與夥伴在天黑時,蒙面翻牆進入叔父地主家,掏出手槍,威逼叔父拿出錢財。不料這家的老太太認出了王樹聲,叫出了他的小名。王樹聲無地自容。老太太還是拿出50個銀元和一包首飾給這個打劫的侄孫。王樹聲因愧疚,只拿了銀元,還了首飾。
張、王同為遵守紀律、執行命令,如此迥然有別。
以剖腹自殺呼籲抗日的將軍續範亭。
1935年初冬,時任西北軍參謀長的續範亭將軍來到南京中山陵,誦《哭陵》詩後,解開衣襟,抽出佩劍,向自己的腹部直刺進去。續範亭將軍系赴南京參加國民黨「五大」,因呼籲抗日的建議不被採納,極度鬱悶悲憤,「自殺明志,驚警天下」。這是中國唯一以自殺呼籲抗日的將軍。續範亭剖腹後,遊客和陵寢員工及時發現救治,保全了性命。續範亭後來去了延安,任晉綏邊區行署主任、晉綏軍區副司令員等職,1947年因病逝世。
續範亭剖腹自殺後,現場救護人員在他衣袋裡發現絕命詩:
赤膊條條任去留,丈夫於世何所求?
竊恐民氣摧殘盡,願把身軀易自由。續範亭七絕《函谷關》,格調豪邁激越,有岳武穆、辛稼軒之遺風。破車羸馬出函關,日暮蒼茫遠近山。
颯颯西風吹逝水,入秦戰士愧生還。 續範亭去世,毛澤東撰聯挽之: 為民族解放 為階級翻身 事業垂成 公胡遽死 有雲水襟懷 有松柏氣節 典型頓失 人盡含悲 毛聯純為套語。續生前曾有贈毛詩:
領袖群倫不自高,靜如處子動英豪。先生品質難為喻,萬古雲霄一羽毛。
「萬古雲霄一羽毛」是杜甫詠諸葛亮的詩句。續範亭未脫士子襟懷,不願過分阿諛,有點不卑不亢。毛豈以諸葛自許自期,給續回信,說了幾句客氣話後,示其不要公開發表。
續範亭紀念堂最初題匾者是朱德。江澤民秀興大發,也去題匾,卻把繁體的「範」字應該是竹字頭的寫成草字頭,既不是錯字,也非別字,成了一個不知什麼字。白紙黑字,高懸遺羞。感興趣者可上xft.chinaspirit.net/tpda.htm 欣賞。
「恨不抗日死」的將軍吉鴻昌。
吉鴻昌,行伍出身,戎馬生涯,從小兵一直做到軍長、總指揮,曾任寧夏省主席。
吉鴻昌1932年在東北抗日,兵敗突圍而出,參加了共產黨。1933年毀家紓難,組織察哈爾民眾抗日同胞軍,任第二軍軍長,率部北進,三戰三捷,曾收復多倫。1934年,吉鴻昌在天津遭戴笠派遣特務暗殺未死,被法租界工部局逮捕移送國民政府,何應欽親審。
1934年11月24日,吉鴻昌殉難。據當時的天津《大公報》報導:吉鴻昌肩披黑色斗篷,邁步刑場,「態度從容,談笑自若」。行刑之際,吉鴻昌厲聲對劊子手說:「我為抗日而死,不能跪下挨槍,我死了也不能倒下!給我拿椅子來,我得坐著死。我為抗日死,死得光明正大,不能在背後挨槍。你在我眼前開槍,我要親眼看到敵人的子彈是怎樣打死我吉鴻昌。」劊子手懾於吉鴻昌的凜然正氣,成全了他。吉死前,用樹枝在沙地上寫了絕命詩: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
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
吉鴻昌被關押期間,賦詩曰:
渴飲美齡血,飢餐介石頭。
歸來報命日,恢復我神州。吉鴻昌另有殺賊詩:
有賊無我,有我無賊。
非我殺賊,即賊殺我。
半壁河山,業經改色。
是好男兒,捨身報國!
有所為,有所不為,雖死不為,視死如歸,古英烈中多見。吉鴻昌可比古之英烈,不愧為堂堂丈夫男兒也!
抗日軍長葉挺以內戰名將垂世。
皖南事變,新四軍軍長葉挺被俘。時重慶《新華日報》刊登了這一新聞,被檢查官開了天窗。周恩來義憤填膺急中生智,親書「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補貼天窗,成了新聞界的一大軼事。葉挺囚中,除寫了著名的「為人進出的門緊閉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的新詩外,還為郭沫若五十歲生日撰寫了壽聯「壽強肖伯納 駿逸人中龍」,一說為「壽比肖伯納 功追高爾基」。壽聯寫在香菸紙上,香菸則是郭沫若送給他的。壽聯托妻子李秀文帶出。此時的葉挺,全無北伐時攻打汀泗橋、賀勝橋的英武勇猛之氣。其實,即在新四軍軍長任內,葉挺也無抗日業績可敘。蓋因新四軍主事者系政委項英,奉中共中央指示,以抗日為幌子,伺機壯大擴展自身力量為主也。葉挺被囚桂林期間,梁漱溟往探,葉留飯,暢談國事。國共二次合作,葉挺釋放,乘飛機往延安。飛機失事撞山。一代北伐名將,最後落了個機毀人亡的結局。
.「出生入死,奔赴敵後」的學者名流梁漱溟。
梁漱溟於抗戰期間,「感覺留在西南大後方沒有意義,便決心到華北戰地去。」從1939年的2月1日到10月23日,梁漱溟巡歷了華北華東各戰地,訪晤各戰區各地負責長官程潛、閻錫山、衛立煌、於學忠、彭雪楓、瀋鴻烈;與國共兩黨正規軍、游擊隊同行同住同戰鬥;與日軍俘虜筆談……歷時八個月,多次險死還生。
梁漱溟曾在豫北一個山頭與日軍相遇被包圍,「大隊人馬,有的衝出,有的陣亡,有的遭擒,有的藏身屋內,被敵縱火焚斃。」梁漱溟「策馬仰登一山頭,一個完全沒有路徑的山頭。山頗高,到山頂便入雲端,敵人不能見。於是一時逃過了。」 梁和六隨從隨百姓藏在一大山洞中。百姓始則「解衣衣我,以資掩蔽」,繼則「勸我們離洞他逃。」梁眾逃無可逃,「只得折回洞內。老百姓極不願意。他們說明天戰事完了,敵人必然來洞搜索。我們身上皆佩短槍,不是開火,就是被擒,一定連累他們。但我們實無處可去。大家無言,昏昏入睡。天尚未明,睜目看時,老百姓已多不知所在。天明,則除我六人外,洞內沒有人了。此時戰事又作,激烈如昨。洞內無人,便於移動,可以偷望對面山頭敵陣。旗幟、敵軍官、望遠鏡、指揮刀、歷歷在目。過午槍聲漸稀,望見敵兵三五自山頭而下,不久竟沿路轉來洞邊,大皮靴聲音直從洞口過去。當時同人皆扣槍待放,他如果向洞內望一望,我們便拼了。……險劇既過,……六十名警衛隊已尋不見。幸好公秘書竹川相隨(公竹川先生是梁漱溟的學生--筆者注),他是蒙陰本地人……他送我到較平安地帶,即返回家去。卻不料竟為八路軍所殺,棄屍無頭。
梁漱溟10月23日回到重慶,26日晚上訪曾家岩五十號中共辦事處,與中共參政員陳紹禹、秦邦憲(王明、博古--筆者注)、林祖涵、吳玉章、董必武晤談。「我談話,先從戰地見聞談起。所有八路軍如何行動不對,以及我的學生如何被他們殺害,皆爽直說出。秦(邦憲)先生一面聽我談,一面筆之於紙。但他們諸位對於這些事不甚表示意見。……」
梁漱溟此行,經皖、蘇、豫、魯、冀、晉六省,出入於敵後游擊區,目睹國共雙方衝突日烈,憂心忡忡,以為黨派紛爭近則妨礙抗戰,遠則有內戰之患。馬一浮聽罷梁漱溟敵後之行的介紹後,說了八個字「行勞天下,比於禹墨」,繼贈書八字「出生入死,奔赴敵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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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議報》第2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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