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當然不會跑,會跑的是想當官的人。
趙君終於當上副市長了,又是一個跑官成功者。
半年前就知道趙君在跑官。得知趙跑官的消息是來自一位同學。趙本係省直機關的一名處長,是同學的上級。趙參與「公選」筆試入圍後,即要求同學所在單位提供「跑」經費,同學便獲知趙跑官一事。而同學又知道芝麻糊與趙曾有數面之緣,便將趙跑官的事於閒聊告訴了芝麻糊。
小道消息竟能成真,用心去「跑」就真能「跑」到官,可謂機關官員仕途升遷之一大特色。常聽說某某想下鄉去「搞」書記,過一段時間,他就果然真 「書記」了;又聽說某某準備回城搞局長,再在街頭遇到他時,他就果然「局長」了。有些人當官簡直就像在自家的責任田裡種莊稼似的,說種麥就種麥,想插秧就產稻。奇怪不?
原先,芝麻糊一直認為這種小道消息的可信性很低,以為,想當官怎不能就像小孩向奶奶要糖那樣,想要就開口講吧?就是要個小糖,多半小孩也還都是挺不好意思的,這些跑官者怎麼也一點不避人、會鬧得大家都知道了呢?現在看來,在跑官者心目中,這為「官」而跑實是天下最正當不過,最光榮無比的事了。
原先,芝麻糊還一直認為,這「官」畢竟不是奶奶兜裡的果糖,甭說紀律,起碼還得有一定的組織原則和程序,該不會哪個孩子要的「凶」、跑的「好」,就給了誰吧?現在看來,有些「奶奶」發「官」比向小孩發小糖還簡單。
常言四十不惑,迷迷糊糊的芝麻糊真的直至不惑之年,才明白「官」還可以「跑」的淺顯道理。可是,明白了又有什麼用呢?斯人也老,大好青春已白白浪費過去了也。
青春已逝也就算了。可是芝麻糊總有那麼一種擔心:大凡跑官者,都是花了大把銀子的。這官一旦跑到手,終歸是要想點子翻本的。一心想著翻本的官能為人民服務嗎?
「跑」就是機關人嘴裡的「活動」,活動是得花票子的。「跑官」與「買官」其實是同一事物的兩種不同表述。這,不禁突然又令芝麻糊想到了嫖娼,在芝麻糊看來,買官賣官與嫖娼賣淫也沒什麼區別,都是相互勾搭、在黑暗中做見不得人的骯髒事,而在買賣者看來,卻又都認為是兩相情願、天經地義的事。若說有區別,區別也不過只在於,跑官者的本錢大都由百姓出,並且還可以扳本。嫖娼者做的卻是蝕本生意,一夜風流,血本無歸。
不過,儘管如此,儘管都是見不得人的骯髒事,艷羨的人卻比比皆是。其實,醜陋如嫖娼的跑官行徑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們投向他們的目光往往不是鄙視,而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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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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